你的信息素好甜(14)
Alpha信息素会对彼此产生干扰,导致一定的暴躁、不安等副作用。
所以作为最基本的社交礼仪,每个Alpha或者Omega出门都会随身带着便携装的阻隔剂,大约就跟出门时带包湿巾差不多。
舒健用手扇了一会儿风,拿起小巧的阻隔剂喷雾对着自己狂喷一通。
空气里弥漫起喷雾淡淡的水果香味儿。
陈荣新抽牌的间隙看了他一眼,啧了声:“阻隔剂到底是谁发明的?我觉得这种玩意就不应该存在。”
舒健就着瓶身的反光整理了一下发型,冷笑:“新儿,要不怎么都说你蠢呢。要是没这个……别的不说,你跟你弟都不可能平安长这么大,总得死一个。”
谢迹在一旁按着手机,闻言也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笑了一声。
陈荣新顿时就跟一只蔫吧下来的小狗似的,不说话了。
陈荣新他弟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长得比他高,学习比他好,分化比他早,信息素也比他浓。
兄弟俩从小关系就不好,三天打一架那都是轻的,现在都大了,没那么剑拔弩张,但终究还是不对付。
要是没这玩意,他跟他弟说不定真得天天打起来。
陈荣新嘟囔道:“不是,干嘛说起我弟,不提他行不行。这不是最近我一个远房表哥结婚了吗,结了婚才知道媳妇信息素味道是榴莲的,我表哥最讨厌那味道,当天晚上差点没晕过去……现在两家人在闹离婚呢,搞的一地鸡毛,我天天看戏来着。”
坐在陈荣新对面的光头笑了一声,说:“也是啊,这年头,都讲什么社交礼仪,阻隔剂一喷,是A是O都分不清,还不能随便问,你问人Omega什么味儿的,说不准还会被告性骚扰,就没人想过,万一结婚之后发现味儿不对怎么办。”
陈荣新连连点头。
舒健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一脸嫌弃的说:“你们几个在这装个几把呢!现在人哪都跟你们说的似的这么清纯啊!谈恋爱是干什么的,结婚前你以为人家互相没闻过啊!”
坐在牌桌上方的两个都噗嗤笑了出来。
“是不是!”舒健拿手指头指了指他们俩,问:“我记得你不是交过女朋友吗,就去年的时候,怎么样,人家什么味儿的?”
那人说:“我那前女友是Beta,没味儿。”
“……”舒健又问了另一个。
结果问下来一桌人没人闻过除了生理课样品以外的活的Omega信息素味儿的。
“草,”舒健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几个天天在酒吧瞎混,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有多浪,结果一个两个Omega味儿都没闻过!”
陈荣新忍不住喊冤,说自己高中读的那寄宿制军校,一学校的Alpha,去哪闻O味儿啊。
几人瞎扯了半天,矛头又对准了一直没加入聊天的著名avi小视频男主角谢迹。
“谢哥,你——”
陈荣新的问句戛然而止,眼睛都瞪大了。
他看见眼前这个人脸上挂着一丝很难说清楚的笑容。
陈荣新盯着他的脸研究了半天,说:“哥,你笑这么荡干嘛。”
谢迹头靠在单人沙发的靠背上,手里还捏着手机,只是没看,屏幕都暗了。
他听见陈荣新的话,像是怔了一下,过了会儿才转过头来,嘴角一丝笑意还没散去,懒懒道:“没笑。”
“……”陈荣新心想我也不瞎啊,你也不必如此说瞎话,说:“我们刚刚说啥你听到没有?”
谢迹:“嗯。”
“那你笑啥?你该不会是闻过?”
谢迹没说话。
要一周前问他这问题,那答案就是他真的从来没闻过。
Omega数量稀少,谢迹从小生活的环境里Omega也不多。
除了母亲以外,他认识的仅有的几个都是世交家族的儿子女儿们,但见面也并不频繁。
在那天之前,他对Omega信息素味道的所有认知都只来自于教科书,或者说博物馆。
直到那天,他清晰的闻到了从夏时阮脖颈处散发出来的,未经任何阻隔剂遮挡的馥郁的香味。
是一种类似墨水与草木混合的清香,莫名令他想起小时候在夏时阮家看书的时候,书页被太阳照的暖暖的发出来的味道。
明明应该是一种让人心神宁静的味道,但却没能让他静下来。
他甚至觉得燥。
味道已经散去这么久,但依然是仅仅一想起来,光靠想象就觉得燥的味道。
原来这就是没被标记过的Omega的信息素。
“操操操操!你们都快看谢哥脸上这表情!”陈荣新大呼小叫,让大家都来看。
“滚蛋。”谢迹沉下嘴角,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来,走到牌桌旁边去,顶替了陈荣新的位置,“我来打两把。洗牌啊?”
“你别转移话题行不行?”
现在谁还有心思洗牌,非得让他说明白不可,你一句我一句的逼问,问是哪家Omega被闻了,还让谢迹这么念念不忘,光想着都笑成那样。
谢迹没说是谁,被问的不耐烦了就调转矛头,问陈荣新:“你是不是忘了咱俩还有账要算?”
陈荣新装傻:“什么账?”
“你乱说话的账。”
陈荣新大声喊冤,趁着现在人多,把之前地铁上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让大家评价一下。
“我说错什么了我?”陈荣新说,“他就打电话把我骂一顿,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夏时阮怎么了呢。”
“夏时阮……”舒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想起来了一张脸:“这不是以前夏家的那个小哥哥么?考上科大光子系那个Beta?”
“就他,人家都说了,是谢迹不找他了呢。”陈荣新学着夏时阮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夏小哥人挺好的啊,小时候就是个温柔的小哥哥。我说哥,人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跟我们说说?”
谢迹垂着眼睛,自己把牌给洗了,懒得理他。
这几个傻逼懂个屁。谢迹心想。
夏时阮就是得罪我了。
而且谢迹很记仇,夏时阮一得罪他,他就记了这么多年。
第13章
夏时阮的入学准备工作做的相当不错。
除去把《光子设备在线监测与故障研究》疏通了个大概以外,对新性别也适应的很好。
距离开学的十天里,他经历了首次正式的发情期。
正如医生所说,他处于分化初期,发情期并不稳定,但好在并不激烈。
在早有准备的高秋芸给他打了一针抑制剂后,夏时阮剩下的不良症状就只有轻微的头晕、想吐和吃不下东西。
夏时阮自己是觉得这种程度的不适尚可接受,但高秋芸却很在意。
她原本想给夏时阮的导师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又觉得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于是打算找个时间约出来面谈。
鲁教授每天都很忙,高秋芸自己工作也挺忙,所以这个事情也只是提上了议程,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间。
开学前一天,夏时阮去O保协提交了证明。
O保协大概会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审核完材料,然后再给夏时阮发放证明文件,夏时阮再拿着证明文件去办新的身份证明。
整套流程走下来大概需要两个月。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在新身份证下发之前,夏时阮对外的性别的仍然是Beta。
开学当天,鲁教授实验室的所有学生都聚在大会议室里,等待着开会。
其实对于博士生来说已经不存在开学这件事情,只是这个会议不得不参加,从研一到博士都得出席的,鲁教授本人还会讲话,于是就当做是开学了。
早晨九点,挺大的会议室里很快就坐满了人。
夏时阮来的很早,坐在了中间靠前的位置,等待的间隙里,他漫不经心的翻着书。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进来。
一道戏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哟,大学霸来这么早啊!”
夏时阮抬头,看见了一张有点熟悉的脸,头发半长不长,戴着黑框眼镜,长得还算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