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分文后我爆红了(22)
杜康抿紧了唇线,不发一言,显然是不怎么高兴了。
他不高兴归不高兴,顾恩泽还是不会难为自己,他驳了杜康的面子,转过头就随便喊了个佣人,让他帮他去打印。
杜康面色沉沉,顾恩泽去哪个房间,他便跟去哪个房间,也不说话,一会儿干干自己的事,一会儿看看顾恩泽。
顾恩泽被盯了几个小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他昨天去酒店住之后,杜康的应激反应。
——上次他去其他星球玩了一圈,回来的途中碰到了星盗,好不容易再被解救出来。等他回来之后,杜康就多了这么个毛病,后来看了医生,也吃了药,当时看起来是好了,但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完全好,只能说当时压制住了,不定期还是会“发病”的。
顾恩泽知晓杜康是真有病,就压下去了更多的冷嘲热讽,任由杜康从佣人的手里拿到了剧本又递给自己,接过剧本就继续读了起来。
等到台词记得差不多了,顾恩泽放下了剧本,去浴室洗澡,刚洗了一半,就见杜康进来了,他倒也不惊讶,抬眉问:“要一起洗?”
“可以么?”杜康垂眼问。
“随便你。”
这个澡洗得过于耗时了,顾恩泽推开浴室的门,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时之间,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他吹干了自己的头发,躺回到了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杜康才重新进了卧室,腿脚却不太利落——许是因为跪得太久了。
顾恩泽闭上眼,很快进入了睡梦之中,但半夜睡得好好的,却被热醒了——杜康像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在了他的身上,头还枕在他的胸口,像是生怕他逃跑似的。
顾恩泽垂眼看他,一瞬间又想起了那些尘封的过往。
--
他刚刚将杜康带回家的时候,随口问他:“你怕一个人睡么?”
年少的杜康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怕。”
“那就自己找个房间睡觉去吧。”
顾恩泽褪下了双手的手套,随意递给了家里的佣人。
“我很忙,有需求的话去找佣人,有空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好……”
年轻时的顾恩泽是个很会玩的人,他去赛车,去骑马,去拼酒,去饮茶,总能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丰富多彩。
他几乎将他领回家的少年抛到了脑后,直到有一天,他很晚地回到家,走廊的声控灯坏了,而在路过杜康的房间的时候,看到了透过门扉下方露出的一丝光亮。
那光亮一闪而过,又变成了全然的黑暗,顾恩泽却并不认为他刚刚看错了,他停下了脚步,敲了敲门扉,问:“我有事想和你谈谈,方便开门么?”
门后一片寂静,顾恩泽却并不着急,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几分钟后,他终于听到了门后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啪”地一声——杜康开灯了,但杜康迟迟没有开门,只是在门后问他:“顾少,有什么事?”
“你是睡不着么?”顾恩泽抛了个直球。
“……”
杜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睡不着。”
“你怕黑?”
“……有一点。”
“怕一个人睡?”
“……”
“那就是又怕黑,又怕一个人睡了。”
“……”
杜康默认了。
“开门吧。”
“为什么要开门?”
“你怕我么?”
“怕你做什么?”
“你该不会认为,我把你买下来,就什么都不会做吧?”
“你喜欢男人?”
“当然。”
出乎顾恩泽的预料,杜康直接打开了门,他说:“我成年了,我是不介意和你睡,都随便你。”
顾恩泽轻笑了一声,问眼前的刚成年的男孩:“要不要我陪你睡,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干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不含任何敏感元素,攻受相遇时候均已成年。
第18章 (改)
年少的杜康犹豫了几分钟,点头答应了,他整夜整夜都睡不着,一合拢双眼,眼前就会闪现过他在地下世界经历过的一切,那些痛苦的记忆,让他难以入眠,即使短暂地入睡,也会在中途被噩梦惊醒。
他需要一个人陪着他睡,也需要一个人带给他安全感。
顾恩泽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卧室,说:“跟我走。”
杜康犹豫了几秒钟,想好好睡觉的渴望压过了一切,他跟上了顾恩泽的脚步,却忘了关自己房门的灯,拖鞋踩过光明的一条,很快就跟着顾恩泽踏入了黑暗之中。
顾恩泽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反手打开了灯,室内是符合他中二审美的布置——主调是黑色、红色和金色,哥特风和首都星的贵族风混杂其中,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的住处。
顾恩泽脱了衣服,换好睡衣,掀开猩红色的被子,直接躺了进去,一个人占据了床铺的大半部分,他闭上了双眼,对傻站在床边的杜康说:“上床睡觉,记得关灯。”
过了几秒钟,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对你这种还没长成的小孩子,没什么兴趣。”
顾恩泽很快就睡着了,然后半夜被热醒了——年少的杜康像现在一样,八爪鱼似的缠着他,热得他满身都是汗。
当年的顾恩泽会笑骂一句“臭小鬼”,瞥见人眼底的青黑,多少会有点心软,没有把人踹醒。
现在的顾恩泽直接将人的手掰开,又将人向另一边踹一踹,为了防止对方再扑过来,他干脆把这床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了杜康的身上,自己额外从衣柜里抽出一床被子,盖着继续睡了。
--
顾恩泽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了杜康的胳膊上面,杜康面色沉沉,正盯着他看,而他们正盖着一床被子,他昨晚特地拿出来的那床被子,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
杜康的长相相比从前英俊了不少,他是很男性化的那种帅气,他们之前情浓的时候,很多人会旁敲侧击地打听,询问杜康是不是上面的那一个。
有胆子大的,直接问到了顾恩泽本人面前,顾恩泽拨弄了一下指甲,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是我的人。”
似乎是解释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解释。
不过顾恩泽的确没有和其他人分享房中事的爱好。
眼下,顾恩泽规规矩矩地躺在杜康的怀里,人醒了,却不说话,杜康抬起手,用手背贴了贴顾恩泽的额头,收回手,却凑了过去,吻上了他的嘴唇。
顾恩泽很擅长接吻,他在和杜康搞在一起前,虽然没有真刀真枪地碰过什么人,但逢场作戏的男女朋友,总是交过几个的。
杜康的吻技是顾恩泽一点点教会的,但顾恩泽熟稔地和他接吻,杜康的眼神却渐渐暗沉下去。
他们吻了十来分钟,杜康抽身而出,他用手掌撑起了上半身,问顾恩泽:“你到底和多少人接吻过?”
这类问题,杜康以前是不会问的,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敢问,到后来的时候,是不愿问,仿佛问出口,就是太过幼稚,就是输了似的。
“记不太清了。”顾恩泽回得坦荡荡,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杜康一言不发,重新吻了上来,顾恩泽一开始还有些无动于衷,但男人总是感官类的生物,他的手掌慢慢地滑到了杜康的脊背处,他抱住了杜康,换来了对方更凶狠的吻。
他们亲了太久,以至于顾恩泽险些迟到,好在钱导最近很喜欢顾恩泽的演技,轻拿轻放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红姐,一边为顾恩泽化妆,一边唠叨了几句。
顾恩泽顺顺利利地拍了一天的戏,光脑上又多了几个演员的微信,他随意刷了刷朋友圈,发现里面充斥的不再是一些商业讯息或者过往朋友纸醉金迷的生活,反倒是圈内演员的日常生活和拍戏随笔。
他想了想,找到了几张过往拍戏时的可以对外发出的剧照,凑了个九宫格,想文案的时候,倒是废了些时间,最后只落下了两个字——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