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三十八世纪(7)
“可以教书,”顿了顿,“育人。”
不知道是不是徐缓的错觉,总觉得任老师说“育人”两个字的时候别有深意。
徐缓自下而上看向任颉书,才知道什么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忍不住说:“可以给撩吗?”
“撩得动算你本事。”
徐缓得了这话,顿时来劲,嗖地坐起来,斜腿跨坐在任颉书的大腿上,把扯了一半的衣服全部扯掉,露出了任老师结实的胸肌和完美的腹肌线条,两条妖娆的人鱼线渐没在腹股沟里,腹股沟间的皮肤略黑,隐约还有黑毛毛从松垮的腰带边冒出来。
还没开撩,自己已经被这副皮囊撩得不要不要的。
徐缓膝盖用力,撑起自己,隔着衣物,上下蹭了蹭。能明显感觉到轮廓,也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对自己毫无感觉。
尴尬、挫败、羞恼,随着血液冲上了头脑,面红耳赤。
徐缓狠狠地一坐,用力怼了一下任颉书冷漠的鸡/巴,愤然站起,转身离开卧室,决绝地撂下一句:“性冷淡!”
任颉书:“……”
等徐缓离开后,任颉书调出自己的生命体征,此刻,心跳从一直不变的65次/分,波动到85次/分,虽然一般人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意思,但是任颉书知道,这是他来到二十一世纪,心跳在没有主人调动的情况下,第一次自发地有了波动。
意味着什么,任颉书心知肚明,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他有点迷茫。
晚上,补习的时间。
徐缓一直单方面和任颉书置气,听课也听得恹恹,非必要看板书时,就绝对不抬头。
三个小时一结束,就噼里啪啦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自己锁房间了。
任颉书看着徐缓恨不得立刻火山喷发的脸,眨了眼睛悄悄拍下来,和他十年里收集的各种脸色对比了一下,得出结论:他生气了。
默默地把照片存在徐缓专属的文件夹里,备注:生气的样子。
他知道徐缓生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
被徐缓用力关上的门,上面的挂饰晃了晃,任颉书一直看着,耗尽了电也没分析出来原因。
第二天晚上,徐缓没有准时回家上课,他在用他的老办法赶走任颉书。
“拖拉机!走!金鹰开了一家超好吃的烤肉店,我们去尝尝!”
拓岚正收拾书包准备回宿舍,歪头问:“你不是天天晚上要被老师蹂/躏的吗?怎么,今天老师生病了?”
徐缓气呼呼地瞪了一眼空气:“他要是会生病就好了!你去不去!”
拓岚把书包挂在肩上,笑说,“徐总请客,我当然要去占点便宜咯!”
“吃完去KTV,唱通宵!”
拓岚笑容滞住:“没毛病吧?明天还有课呢。”
徐缓已经将拓岚忽悠地跟着自己走了,继续蛊惑:“没真通宵,困了就睡KTV呗。”
拓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吵架了?”
徐缓很虚:“没有!就是不想看见他。”
“你妈妈不是让他住你家了吗?就算今天躲着不见,明天后天总会见到的啊。”
见拓岚还在婆婆妈妈,徐缓直接上手把他拉走,“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说不定明天他就被我气走了。”
到了烤肉店,徐缓直接点了高度数白兰地。
正要灌醉,拓岚拦下:“真的不爽,明天陪你翘一天课,玩蹦极去。别这么自暴自弃地糟蹋自己,喝酒顶用么!”
徐缓躲开拓岚的手,一口猛灌下去,“我撩他,他没反应,我不甘心!”
拓岚试探:“也许,人家是直的?”
徐缓又灌了一口:“不是,要是这事就好办了,他就是个性冷淡!性无能!一辈子没有性高/潮!”
拓岚:“……”
这话骂得……够绝情!
“对对对!这种人,咱不要,咱找个性/欲高的。”
徐缓一头伏在桌上,自甘堕落地说:“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这一点啊!”
拓岚:“……”
拓岚无奈地一摊手:“你这不是找虐呢吗。”
外面的天,幽幽转黑,金鹰广场,开始了它的夜生活。
拓岚将徐缓里外看了一遍,手撑着头,“徐总,我发现你变了。”
徐缓从酒罐子里抬起头来:“怎么变了?”
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以前你也不是没痴迷过男人,每次到这个地步都是拉着我去蹦极,一跃解千愁,可从来没看过你借酒消愁的。”拓岚凑过去,“跟我说说,是不是真赖上他了?”
徐缓怔了怔,狡辩:“这回不一样,我撩了他,他又住我家,我回去多尴尬啊。”
拓岚假装理解,坐直身体,呡了一口白兰地:“说的倒是有道理。”
从烤肉店扫荡完出来,拓岚就被拉着去了KTV。
大学城位处郊区,像金鹰这样的商业中心距离东辰大学稍远一些。
徐缓平时没有开车的习惯,过了12点,地铁就停运了。
所以只要在12点之前,反悔还来得及。
KTV里彻夜狂欢的,都是内心寂寞的人。
“要点什么歌?”
徐缓往沙发里一陷,举起话筒,手一指天花板,很有天王范地说:“给我来一首《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愤青都释怀了,光棍都恋爱了,悲剧都圆满了,每一段争执,都飞出和平鸽,OH~”
徐缓的酒量是遗传的,几乎不会醉。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时候,假装醉了,疯疯癫癫地显现出本态,其实就已经达到了醉酒消愁的目的。
小包厢里,两个人一直热闹到午夜。
拓岚发现,徐缓在临近12点时,总是时不时地看时间。他抢过徐缓的麦:“想回去就趁早,别自己逼自己了。”
徐缓不甘,越临近12点就越气:“不回去,说好通宵的!还是不是兄弟了?”
“我是没问题,但是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行啦,要不这样,去我宿舍凑合一晚?”
徐缓斜眼:“你那里还有地方睡?”
拓岚摊手:“你睡我床,我就勉为其难打个地铺咯。”
徐缓一拍拓岚的肩膀:“够兄弟!周末带你去蹦极!”
拓岚把徐缓的爪子从肩膀上拿走:“千万别,我看着你蹦就行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二人说说笑笑退了包厢,离开KTV。
门外,遇见了一辆熟悉的车。
徐缓眼睛都看直了,他自己的车能认不出来?
车里的人看见两个人勾肩搭背地朝这里过来,便下车,斜靠在车门边。
午夜十二点半,月华如练,幸福的人都睡了,寂寞的人在熬夜。
任颉书伸出手,食指上挂着一串钥匙环,主动开口:“钥匙都没带,我走了,你怎么回家。”
徐缓目光垂在任颉书的手上,路灯光下,指尖修长,皮肤极白。
“要你管我!”
任颉书忽略徐缓单方面的小矛盾,目光看向身边的陌生人,扫描出拓岚的外貌特征,问:“徐缓的同学?”
见徐缓并没有要介绍的意思,拓岚只好简单地回答:“嗯。”
任颉书又停了一会,好似在飞速分析着拓岚的信息,冷道:“狐朋狗友。”
徐缓不满:“你是不是看谁都是我的狐朋狗友?在你的数据库里,我是什么东西?狐?还是狗?还是只会引苍蝇的一泡屎?”
拓岚:“……”
偶遇小两口吵架,总觉得自己比头顶上的路灯瓦数还高。
任颉书的系统已经开始提醒自己到了休眠的时间了,如果没有足够的休眠时间,他的储备能源就会耗尽而自动关机,越是先进的人工智能,对能量的要求就特别高。
“外面黑,回家吧。”
徐缓是个吃硬不吃软的,直接推着拓岚,越过任颉书,不理不睬地准备离开。
任颉书反手一拉徐缓的手,一带,将人带进自己的怀里,握着徐缓的手,将他牵引到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搭在徐缓的肩膀上,构造出一个隐秘的小空间。
拓岚:“额,我觉得,我还是去车上等你们吧。”
徐缓的额头差点靠到任颉书冰凉的嘴唇,顿时没了气,“干……干什么?”
“这是心跳。”
徐缓低着头,“那又怎样?”
“85次/分。”
徐缓一怔,立刻学以致用:“正常范围60~100。”
任颉书的声音,掺杂月光,“你对于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徐缓抬头,“有什么不一样?”
四目相对,“我需要做系统的分析,给我点时间。”
徐缓:“……”
气绝。
看了一眼在车里尴尬地无地自容地拓岚,也不好再这样下去,就说:“回去再说吧。”
任颉书已经拿到驾照,现将拓岚送去学生宿舍,徐缓看着他刷卡进门后,才放心地和任颉书离开。
回到小公寓,已经是午夜一点半。
任颉书的一天待机时间到达极限,进门后,就彻底关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可把徐缓吓坏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徐缓使出了投胎前和兄弟姐妹一起抢同一个卵子的劲儿将任颉书拖回了房间。
“真他妈沉!”徐缓一掌拍在沉睡的任颉书的脑袋上,“要不是看你半夜去接我,爸爸才不会对你这么好!”
累瘫在床上,思考了一会人生,转身,戳了戳任颉书的手臂:“应该没死吧?”
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仔细观摩着任颉书的睡颜:“不会是没电了吧?有充电器吗?”随后团团转找了一圈。
然后在枕头底下,找出一个类似于电脑充电器的玩意。
不过这玩意新奇,模样是徐缓从未见过的,接头是椭圆的,直径很小,规格应该和耳机的插孔差不多,另一头是一个没有封闭的环,就像不用穿耳洞的耳环一样,还是那种十分非主流的样式。两端之间的连线也很细,头发丝一样,给人一种一扯就会断的错觉。
徐缓难以置信地对着任颉书自言自语:“不会是真的要充电吧?”
三十八世纪的人工智能的充电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通过像人类一样一日三餐、正常睡眠等所提供的生物能,借助体内的原子转化装置转化为储备电能,还有一种方式就比较高效迅速——类似于人类的休克抢救——直接将电能转化为电能,也就是身边常备充电器,以备不时之需。
徐缓一半是好奇,一半是胆大,直接将圆环挂在了任颉书的耳朵上,另一头……
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就抱着试一试的好奇喵心态,插/进了床头的二孔插座。
“滴!”
徐缓吓了一跳。
“滴!功率不匹配!滴!请尽快结束操作!”
是任颉书的声线,不过是电子化的版本。任颉书平时的声音就已经比较清冷了,而这个电子音更加冷漠,着实把徐缓吓得后退了一步。
徐缓生怕任颉书被自己玩短路了,赶紧将充电器从插孔里拔了出来,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接头。
估计另一种办法可以试一试。
他跑去自己的房间,把笔记本电脑拎了出来,然后将那根酷似耳机插孔的接头塞进了电脑的耳机插孔里。
别说,大小还挺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