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小派[修真](19)
这这这……谢掌门你搞事情啊?你想拆了玉宇门吗?
那弟子满头大汗,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出去了,找到常永逸说这事时舌头都有些发僵。
结果常永逸将眉头一皱,竟然没有当场拒绝,只是道,“师兄真的这么说?”
那弟子点了点头。
“真麻烦。”常永逸便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一路皱着眉头往客房走去。
那弟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听话的背影,忍不住将这件事告诉了更多人。
眨眼之间,常永逸被谢冬派去照顾凌溪之事就传遍了玉宇门上下。
所有人都觉得谢冬疯了,他们都认为常永逸和凌溪之间一定会爆发一场恶战。不,考虑到常永逸只有筑基期,凌溪已经凝元,搞不好常永逸会被凌溪给直接杀掉。
唯有谢冬对此事毫无担心,依旧有条有理地处理着宗门内的事务。
直到入了夜,谢冬终于放下手中玉简,按着肩膀离开了书房,凌溪所在的那间客房依旧十分安静。那两个人居然相安无事,这个事实叫全玉宇门都十分震惊,不得不对谢冬表示叹服。
谢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仍旧躺在床上的何修远,又过去探了探额头。
烧已经退了,人还没有醒。
虽然何修远占用了床,但修行之人到了凝元,除非十分疲惫,基本也用不着睡眠。这些天的晚上谢冬都是在床沿打坐的,今夜也不例外。
但今儿晚上,谢冬刚刚打坐到一半,便感觉身后突然有些动静。
他回头仔细一看,只见何修远不知何时收拢了五指,正紧紧抓着床单。要知道,大师兄可是有好多天都没有动弹过了,谢冬顿时有些激动。
但何修远的动作有些奇怪,并不像是快要清醒的样子。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两手将床单扯了又扯,似乎有些难耐。又过了片刻,何修远更是开始轻哼,脸上也似乎有些发红。
“师兄?”谢冬忍不住拍了拍何修远的脸。
一拍之下,谢冬顿时一惊。为什么脸上会这么热?不会又烧起来了吧?
下一刻,何修远突然睁开了眼,与他四目相对。
但何修远此时的眼神也是十分奇怪的,充满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离。
何修远用这迷离的眼神看了看谢冬坐在床边的身影,突然用手抓住他的衣摆,把自己的身体扯过去,用脸颊蹭了蹭谢冬的膝盖,呼吸也变得比方才更加急促。
谢冬心里嗡地一响,顿时确定了,大师兄现在真的很不对劲。
他猛地想起什么,连忙抬头看了看窗外。
一轮满月挂在那儿,圆得特别皎洁。
第22章
看到那一轮圆月, 再看到何修远如今的样子,谢冬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有关异族混血的猜测还只是猜测, 大师兄每月这个时候都会用阵法将自己包成一个茧的事实也足够让谢冬在意。
在阵法之茧的里面,大师兄究竟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谢冬已经好奇许久。
此时此刻, 何修远极不清醒地在谢冬膝盖上蹭了片刻, 又不满足地轻哼两声, 扯着谢冬的衣摆攀上去, 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谢冬胸口。
他的双手绕到后面, 抱住谢冬的腰, 然后就开始继续蹭。分明体温平时都很低, 眼前也没有发烧, 此时却又有热乎乎的触感隔着衣服传过来。大师兄的吐息喷在谢冬的脖子上, 也像是在点着火一样,灼热得很。
毫不夸张地说, 谢冬浑身都硬了。
他本能觉得有些不妙, 头皮也开始发麻。银鲛一族的传说在他的脑海里转着, 让他判断出了何修远究竟出于一种什么状态,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但眼前何修远的这副模样, 又叫他无法抗拒。
大师兄那张脸本来就长得俊美, 此时褪去了以往那种冷冰冰的淡漠神色,透出一种诱人的红晕,更含着一些撩人入骨的渴望。何修远的手开始在谢冬身上胡乱游走,没什么章法。同时他还沿着谢冬的上身不断往上攀着, 柔软的嘴唇轻轻擦过脖颈,落在了谢冬的嘴角。
谢冬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也被烧着了。他忍不住摁住了何修远的双肩,侧过了脸,含住何修远的嘴唇,无法自控地狠狠吸啃。
何修远发出难耐的轻哼,叫谢冬的心都酥成了一整团。
这也是谢冬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滋味。以前的那十几年里,为了避免一不小心就把四百万灵石给浪费了,他不仅从来没和别人乱搞过,甚至连自己的手都没用过。如今一被撩拨,心里的欲望一下子泛滥成灾,压都压不下去。
完了完了,难道四百万今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直到何修远将整个人都贴在了自己身上,谢冬还在给那四百万灵石念悼词。
不不,他还是不应该这么快放弃。那可是四百万灵石啊,谢冬觉得自己至少应该挣扎一下。
更何况眼前何修远也很不清醒,估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如果谢冬轻易屈服,随随便便和自家大师兄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标准的乘人之危,以后见面说不定都会很尴尬。
正想着这些事情,何修远的手已经摸到了要命的地方。
谢冬头皮猛地一炸,强忍着发泄的渴望,去捉住了何修远那只乱来的手,“师兄,你清醒一点!”
何修远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
“师兄,你看清楚,”谢冬道,“我是谢冬,是你师弟!你看看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何修远显然没有听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脸上的神态都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是那么迷离而诱惑。
谢冬顿时又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就是已经挣扎过了。
反正仔细想想,四百万灵石他也不可能有当真卖出去的那一天,喂给自家大师兄怎么都不算亏的。
至于等大师兄清醒之后如何交代……都是男人,偶尔来一发,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他将何修远摁在床上,又给自己的四百万灵石念了一遍悼词。
“师兄,”谢冬最后义正辞严地警告着,作为自己最后的挣扎,“看看你现在像什么话?你竟勾引自己的师弟!再不清醒,可就什么都晚了。”
很好,挣扎无效,可以继续了。谢冬说完那句话就准备去扯开何修远的衣服。
结果还不等被谢冬的手碰到领口,何修远的神情就有了些变化。他大概是终于听清了谢冬的话,盯着对方的目光褪去了些许迷离,变得开始可以认真思考谢冬究竟说了什么。
下一刻,何修远的眼神猛地清明过来。他看清了眼前的情况,顿时面无血色。
也就这么一瞬之间,何修远直接从床上翻了下去。
“师兄?”谢冬愣了。
月圆之夜仍在持续。何修远依旧凌乱地喘息着,脸上的红晕也没有褪去,但他看着谢冬的神情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些诱惑,反而从眼底透出一种绝望,就连肩头都在微颤。
这是……真清醒过来了?这么及时?谢冬还在发懵。
何修远想要说点什么,开口却是让他无地自容的声响。他最后狠狠一咬嘴唇,猛地扯下了自己身上的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堆阵盘。
不等谢冬叫停,何修远已经将那些阵盘通通激发。眨眼之间,一层层阵法冒了出来,叠在一起,不多时便又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大茧。但这一次有些尴尬的是,这个阵法大茧在谢冬的房里。
谢冬在外面看着这个大茧,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松了口气,看来四百万灵石可以保住了。
但在庆幸保住四百万灵石之余,不知道为什么,谢冬的心里面又有一点淡淡地失落。
相比之下,何修远的反应要大很多。
何修远将自己困在茧中,起初还能听到那些黏腻的喘息,而后更是连喘息的声音都没有了。何修远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眼角发红,指尖用力扣在地方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一切。
在这月圆之夜,身体的本能,又哪里是轻易克制得住的?以往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压抑自己,确保自己能以每一个最稳当的状态来面对。然而这一次,由于长久的昏迷,他一清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本能,之前和谢冬所撩拨起的那些欲望更是令他的克制几乎发挥不出效果。
但他必须克制。
这荒谬的、下贱的、肮脏的本能。
何修远几乎将自己的嘴唇给咬出了血,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就像以往所度过的每一个月圆之夜,压抑,压抑,只有不停的压抑,他不允许自己从中体会到任何快乐,从未有过任何发泄,一直以来都只是硬生生将自己的欲望给压抑回去。
他不想要这样的本能,他厌恶自己这副不知廉耻的模样。
今夜更是如此。何修远知道谢冬还在外面,脚步声一直没有响起,谢冬直到现在依旧在外面看着。所以何修远才会连声音也不愿意发出。他从来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体其实是这副模样,何况是谢冬呢。
太糟糕了,他竟险些沾污自己的掌门师弟。
会被厌恶吗?掌门师弟还会承认自己这个师兄吗?
欲望如同浪潮一样又一次翻涌而上,想要逼迫何修远发出那种不知廉耻的嗓音。何修远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而后更是在空中凝结出一节冰刺,狠狠砸向自己的手背,将手心整个扎穿。
又在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终于听到谢冬在外面叹了口气。
谢冬想要和何修远好好谈谈,却拿眼前这个阵法大茧毫无办法。他在外面喊了两声,也根本没有得到何修远的回应。因为何修远已经完全没有余裕来回应他。最后谢冬只得摇了摇头,暂时走了出去。
谢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究竟是庆幸呢,还是遗憾呢。
分不清楚。
但乘人之危确实是他的错,明天还得好好和师兄谈谈才行。谢冬原本也没有想到,何修远在清醒之后竟然会表现得这么抗拒。他觉得或许是自己冒犯了师兄。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谢冬便只能在玉宇门里乱逛着,整理自己的思路。
方才的意外姑且不谈,现在的重中之重还是季罗那件事。
至少何修远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凌溪也早就醒了。究竟该如何对付季罗,也是要提上章程了。
谢冬逛到客房那边,看见凌溪屋里的灯还亮着。常永逸还留在那间屋子里,正和凌溪说着话。与众弟子所想象的剑拔弩张不同,这两个在他们眼中同样难伺候的主,此时相处却非常和睦。
谢冬对此并不感觉意外,是因为他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常永逸。常永逸的不知天高地厚,与凌溪的傲慢,是完全两码事。相比之下,常永逸反而是玉宇门里面最能忍受凌溪刁难的一个人。
因为常永逸当过下人。当初的谢家,对待下人可不是人人都像谢冬这么好。
之前之所以常永逸表现得那么不像一个下人,只是因为他恃宠而骄。
察言观色,忍气吞声,这些东西其实常永逸并不是不会,只看他自己愿不愿意。现在谢冬对他的态度已经和曾经有了很大的差距,正是他需要证明自己的作用的时候。
至于凌溪,本质上也不是一个坏人。忍了他的刁难,反而会叫他不好意思,一来二去自然便熟悉了。
当然,谢冬之所以把常永逸给派去,可不仅仅是为了让他和凌溪和谐相处的。
谢冬站在外面听了听,凌溪正在给常永逸讲他过去与季罗相处时的故事。
谢冬不禁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些故事可怜得叫人听不下去,不多时便转身离开。
只希望常永逸能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吧。
随后谢冬又在宗门里的其他地方逛了逛,直到天色变亮了,才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