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是个高危职业(35)
好贵,许慕肉痛的抿着嘴角看看那盒标价四十几块大洋的牛肉,面色纠结,又跑回牛肉柜台转了一圈,没发现更便宜的牛腩,才只得作罢。
结账的时候,王大少不信邪的看了看计价器上的总金额,不算后来那盒牛肉的话,只有四十七块两毛二。
他不得不对冯沅挑起大拇指,兄弟你太厉害了。
晚饭由冯大厨亲自掌厨,许二厨打下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王大少和小白猫,负责……看。
油炸茄盒,木须肉,番茄炒蛋,蛤蜊炖蛋,土豆烧牛腩,红烧排骨,紫菜豆腐汤,冯大厨忙和了近一个小时,手脚麻利的端出六菜一汤。
“阿沅,你做的东西真好吃。”王乐天先吃了块牛腩,又夹起茄盒尝了口,满足的喟叹。“你买个大点的房子吧,这样我就可以过来借住,天天蹭饭。”
小白猫则蹲在自己的碟子边,吃得头也不抬。
“没钱。”
许慕默默的眨眨眼睛,每月房租那么贵,再加上日常开销和那些贵得吓死人的东西,冯沅哥没负债就不错了吧。看来,自己房租的预算要多准备些才行。
“我借你啊,我小金库里有两千万,借你一半怎么样?”
“你还是留给你那些Judy、Lina的吧。买房子的钱我会自己赚。”
“现在哪还有Judy和Lina啊,都被工作狂吓跑了。我也就在你这才能安心吃顿好吃的。”
“你就是山珍海味吃太多,偶尔吃吃家常菜才会觉得不错。说白了就是矫情。”冯沅毫不客气的打击他,打开冰箱,拿出瓶蓝莓果汁,“待会儿你要开车回去,喝果汁吧。”
王乐天叹口气,“那些东西偶尔吃不错,家常菜才是百吃不厌啊。我们家就三个人,我爸忙生意,我妈忙公益,一年到头能坐在一起吃顿饭的日子不超过五天,我都快忘记我妈做菜是什么味道了。”
许慕闻言不禁顿下筷子,低落的垂下眼皮,至少你还看得见他们。
“别这么真情实感的,你都二十四岁了还没断奶?再说,要关心也该你关心他们,你要是好好工作扛起整个集团,你们家老爷子肯定开心的回家养花遛鸟修身养性。”冯沅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垂着头的许慕,对着王乐天说道。
“让我像工作狂那样,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那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王乐天:………………
吃过晚饭,三人玩了会儿两局强手棋,王乐天便被上门接人的宋知命接走。
“出去转转不?我看你刚才撑得都坐不住了。”冯沅收好棋,抬眼看看许慕。
“好啊,去小吃街还是玉带湖公园?正好带小猫出去透透气。”深更半夜的,就自己最近这运气,难保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带着夫诸安全点。
“玉带湖公园吧,那边空气好点。”
天上新月如钩,颜色皎洁,两人一猫,就着月色溜达出小区,朝玉带湖公园的方向走去。
沿着湖边的那圈人行道,摆满了地摊,丝袜、帽子、T恤、睡衣、小孩的玩具、陶瓷杯盏、盆栽绿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都是体积比较小的东西。
许慕对卖瓷器的摊位特别注意,即便这里卖的只是十来块的东西,他也避得远远的,生怕再不小心踹起块石头,打破一件。
地摊尽头靠近桥头的位置有个老头,不像别的摊主热情的招徕生意,反而木讷的揣着双手蹲坐摊位前,一言不发。
他面前只摆一柄黑色鲨鱼皮鞘的直剑,大约半米多长,剑柄看起来也乌漆漆的,尾部是圆环的形状。
“这把剑长得有点奇怪。”许慕不禁盯着多看了几眼。
“那不是剑,应该是刀。”冯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口应道。
“刀?这么窄的刀?”许慕印象里的刀至少都有眼前这把的两倍宽。
“嗯,窄身直刃,环首,很可能是大名鼎鼎的唐刀。看这把到的鞘身形状,应该是切刃的。”
“小伙子,你真有眼光,这把刀的确是号称价值连城的唐刀,准确的说,这是把横刀。”老头抬起头,露出欣喜之色,“小兄弟要不要出个价?”
冯沅淡淡摇头,“我非爱刀之人,还是留给喜欢它的人比较好。”
许慕原本想蹲下仔细看看的,听到价值连城四个字便没敢再往前凑,价值连城就代表着贵和买不起啊!
小白猫却突然窜到他脚边,颈间金环莎啦啦作响,对着那把刀嗞起了牙齿。
许慕看到夫诸的反应,便知道这把刀不太对劲儿。
【小家伙,滚远点,不然本将军劈掉你的耳朵。】地上的横刀戾气十足的威胁道。
许慕:………………
这把刀说什么?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大蓝血:时尚圈号称最高规格的牌子是六大蓝血,其次是八小蓝血。蓝血就是自带贵族血液,意为尊贵古老。
第37章 怕猫的刀灵
夜色渐浓,玉带湖公园里的人已经散去大半,摆地摊的人也都在三三两两的忙着收拾东西回家,没有人注意桥头下的几人。
“老头子这把祖传的宝刀可不一般。”老人摇摇头,满头花白的头发在路灯下映出柔和的光泽,他爱惜的用手拂过纹饰朴素的刀鞘,面色上带着种特有的虔诚和敬重,“里面住着位刀神,可保家宅安宁,镇宅挡煞,灵验非凡。我老啦,只想把它托付给个识货之人,你确定不再考虑下?”
刀神?
许慕看看沉淀着乌光灰突突的刀鞘,金石等无息之物,要是自修有成,应该称为怪,不过它刚才自称将军,也可能是借着当初佩挂它的武将的一抹人气修炼而成的,那就是灵。
这里面的,应该不是个怪就是个灵吧?
冯沅听了老人的话暂时没有应声,神色若有所思。从柄口厚重的包浆就能看出这柄刀是传世之物,年代久远。
刀身灵气厚重,血气如影随形,凶戾非常,显然是饮过无数人的鲜血,即便封在鞘内,依旧隐隐泄出。
百魂成煞,这把刀,即便未修成灵,也已经接近天煞的级别,一般的邪煞之物,怎么可能近它的身?
单论战力而言,恐怕夫诸全盛的时期,才能与它一较高下。
老人说的镇宅之说,倒是绝非虚言。
而且,唐刀向来价格奇高,有价无市,老人家若是需要钱,恐怕随便到个古玩店走一遭,便能折现一笔巨款,现在却放到地摊上来卖,着实有些奇怪。
夫诸压根没理,或者说没听懂横刀前面那句威胁,摊主说话的功夫,它上半身暗暗伏低,跃跃欲试的准备扑上去。
【大胆,你这只臭猫!】那声音厉声断喝,嫌弃里似乎还隐隐夹杂丝惊恐。
四周寒气乍涌,陡然刮起阵旋风,落叶夹杂草屑,尘土飞扬,吹得旁边的摊主和许慕他们不得不抬手挡脸,以防迷了眼睛。
冯沅垂眸盯着地上那柄戾气四溢的横刀,镇定自若的把许慕拽到自己身后,另外那只手虚压三指,随时准备结印。
猝不及防的夫诸像只白色的小毛球,被吹得叽里咕噜的翻了好几个跟斗,摔倒防水台边。几缕断掉的白色地毛飘飘悠悠落在地上。
等许慕再睁开眼睛,面前的横刀和小猫都不见了。
他转动脑袋,四下查找,才发现摔得七荤八素的夫诸正晃着脑袋从路边爬起来,横刀则乾坤大挪移般的贴到老头右脚边,像是在努力远离他们,怎么看,都有点色厉内荏,落荒而逃的意味。
许慕怀疑的看看老头脚边缩首缩尾只露出刀柄的乌鞘横刀,它为什么躲到那边去?
冯沅淡定的把手揣回兜里,似笑非笑的凑在许慕耳边压低声音,“或许是风太大吹的,不是逃跑。”
【谁跑了,本将军才不做逃兵!】听到冯沅的话,横刀立刻反驳。
许慕:………………
你说这句话之前,能先回到原位么?
老头慢吞吞的伸手将皱成团堆在脚边的铺盖抻平,把刀摆回铺盖上。
吃过亏的夫诸站稳脚便气势汹汹的重新冲着横刀奔过来,低头就要甩出两道金光,准备报仇雪恨。
许慕赶紧喝止它,“雪碧,别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噼里啪啦甩出几道闪电,只要有一个人拍到,肯定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难道到时候要说你是奥特曼转世么?
【臭猫,滚远点,离本将军远点!】没等夫诸靠近,横刀便又叫起来,四周狂风再起,飒飒作响,白毛团子在旋风中蒲公英似的东飘西荡,又被吹成个倒仰。
横刀则再次诡异的翻到老头脚边,刀身上缠着那层黑色的铺盖布。
许慕和冯沅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看看两次都被卷走的夫诸,再看看缩在铺盖里的横刀,脑子里冒出个诡异的念头,这把刀,该不会是怕猫吧?
老头叹口气,合掌朝着天上拜了拜,“小老儿知道了,今天该回家了。”
【就是,再不回去《游侠传》就该开演了。】夫诸不在,横刀的情绪便九十度转弯,语气里带着点欢欣雀跃的意味。
许慕额上滚出几道黑线,这刀灵敢情还是个电视儿童?
老头自然是听不见刀灵说话的,见四下无风再起,便放下心收拾东西,用铺盖布缠好那把刀,临走前,他还对着许慕和冯沅遗憾的摇摇头,“小伙子,看来刀神不愿意跟你们回家啊。”
许慕挠挠耳朵,它开心就好。
冯沅礼貌的冲着他下颌轻点,“可能缘分未到。”
老头长叹一声,失落的抱着刀朝西边走去,看方向似乎也住在N大附近。
吃了亏却无处发泄的夫诸跑回来,恼怒的跳到许慕的脚面上,撕咬着他的鞋带,都是你!要不是你刚才护着它,本座肯定把它打得落花流水!
许慕无可奈何的低头看看那只跟自己脚面差不多体积的白毛团儿,刚才你何必主动挑衅人家?上次被鹓鶵伤的还没恢复,就凭你现在这副明显妖气不足的样子,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冯沅了然的看看那一人一猫,兵器生来主战,锋芒毕露,戾气缠身。原本就逞强好胜的凶兽夫诸,估计是被那把横刀不自觉的勾起了战意。
玉带湖公园里面已经基本没人,许慕还拖着冯沅特意走到上次破阵的地方看了看,草皮已经被重新移植好,夜色下完全看不出这片草坪曾经的惨烈痕迹。那晚的招魂破阵,似乎从未发生过似的。
两人边走边聊,许慕顺便把海屋添筹图里发现张藏宝图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冯沅听。
“关山?”冯沅眉心微皱,“为什么会藏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
“要么就是原来的画主住的离那里比较近,要么就是藏在那边比较稳妥吧?”许慕无聊的踩着两人的影子,偏头看看冯沅,反正以他的想法,只想得到这两种原因。
“算了,让王大少他们头疼去吧,反正跟我们也关系不大。”冯沅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明代的藏宝图?也就是堆金银之物,没什么大用处。
第二天,向来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许慕破天荒的醒得比冯沅还迟,他懒懒的躺在沙发上,脑子里像装了堆浆糊,昏沉沉的,四肢彷佛绑着几块石头,重得让人不想动弹。
冯沅坐在沙发扶手上,探手摸摸他的额头,“你额头有点烫,昨晚吹风冻着了?”
“应该不会吧。”许慕眨眨眼睛,吹风?刀灵吹的那两股风?不可能吧?他身体好着呢,长这么大,发烧的次数五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冯沅手上有股淡淡的柠檬洗手液的香气,丝丝缕缕的钻进他的鼻端,闻起来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