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迷恋(23)
“对了……蒋家正好有个基因编辑公司。这是天助你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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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离科技大学最近的一家星海酒店内,林宴迟正在换容还为他准备的衣服。
为了换衣服,他先过来开了间套房。容还去取衣服,再来这里与他汇合。等两个人都装扮后,就可以直接乘车去码头。
换衣服并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林宴迟很快就通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这衣服的特别之处在于后背。衣服的面料非常贴身,并且是裸色的,和林宴迟的肤色非常贴。衣服背面有一只巨大的蝴蝶,当被穿上身后,它的一对翅膀从脊椎线条处朝两边延伸,再越过凸起来的极为优雅的蝴蝶骨继续往前,就像要展翅欲飞一般。
蝴蝶是深蓝色的冰蝶,色泽美丽到如梦似幻。
林宴迟穿着这身衣服,像是裸了整个后背。而那只深蓝色蝴蝶成了他的纹身,密密地吻过了他的寸寸肌肤。
裸色贴身面料将他的极漂亮的后背线条表露无疑,脊椎的弧度、蝴蝶骨的流畅、腰,无一不是赤|裸|裸的诱惑。
这样的他性感到无可救药。
可这种性感因为蝴蝶的冷色调,又显得极为克制,二者形成了一股极大的反差,而格外具有冲击力。
林宴迟平时的衣服基本是黑白灰三种颜色,这种样子的衣服他从来不会穿,甚至不会看一眼。
此刻他穿上这衣服,倒是并没有觉得无法接受。
这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与镜中人对视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一个冲破枷锁,可以肆意妄为,不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自己。
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林宴迟对上了容还的目光。
容还坐在沙发上,看到他的那刻立刻站了起来,一双瞳仁格外漆黑,最深处却似有火在烧。
容还的衣服挺简单,灰色内衫,黑色马甲,再套一个黑色披风,下半身穿的是黑色长裤和长靴,这是典型的骑士装扮。
配上那黑金色的面具,他静静站在那里,就算看不见脸,也足够让人感到惊艳。
举起一个银色面具,以及一顶微长的、带着些卷的假发,容还将它们一一戴到了林宴迟身上。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神态极为认真,就像一个虔诚的骑士在装扮他的王。
“为什么给我准备这件衣服?”林宴迟问他。
这种衣服,但凡腰腹后背有一丝赘肉,但凡身材比例有一点不合适,穿出来都会不好看。与此同时,尺寸差了毫厘,效果也千差万别。
那么,容还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件衣服?为什么它那么合身?
这种手工绣品价格不菲,他一个警署新人怎么买得起?
容还只道:“以前陪一个朋友参加过一个服装设计师的拍卖会。这是他亲手制作的作品,我觉得好看,就买下来了,没想到你穿上会那么合适。”
“嗯。这只蝴蝶绣得这么栩栩如生,是这个时代难得的手工艺术品。”林宴迟问他,“它叫什么名字?”
“《飞出水晶瓶的蝴蝶》。”
容还在他耳边这么轻声说着,然后拿出一只化妆笔,沾了一点粉底液,“老师,头抬一下。”
林宴迟抬起了头。
容还略躬身,将笔尖点上他喉结边的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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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点50分。
贺寒生和蒋源提前上了游轮,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五百人的游轮,一层是餐厅,二层是宴会厅、娱乐室等,三层可以用来住人。
上游轮后,贺寒生坐在宴会厅的一个角落里喝酒。他没有装扮自己的乐趣,仍穿着平时常穿的西服,只戴了一张简单的、遮住半张脸的面具。
在他身边坐着蒋源。蒋源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只狐狸,看起来神气活现的,他给贺寒生亲手调了一杯五颜六色的酒,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他自己倒得意得不行。
“喝酒,然后陪我去跳舞?”挽住贺寒生的胳膊,他这么说道。
贺寒生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偏摇滚乐风格的吵闹音乐,穿得花花绿绿的人群……通通让他不敢兴趣。他其实有些后悔来这么一趟了。
抿一口蒋源递过来的酒,他站起来朝宴会厅外走去。“我头疼,去楼上找个房间休息会儿。”
“不行,不许,不准!”
见贺寒生起身,蒋源追了过去,“不带你这么不给面子的!我还要把你介绍给我朋友认识。再说了,我还有礼物要送你呢。”
向来是贺寒生命令别人,如今难得有人对他一会儿不许一会儿不行的,他倒感觉到了几分新鲜。
蒋源扮作的小狐狸头上有一对耳朵,后背甚至有尾巴在摇,看着让人颇为动心,贺寒生勾了勾唇,颇为强势地将蒋源揽了过来。“那就跟我上楼。让我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衣香鬓影,人来人往,吵闹的音乐声中,贺寒生揽着蒋源与他离开宴会厅,去到了走廊上,再往楼梯口方向走去。
途中他与什么人擦肩而过,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一只深蓝色的绝美蝴蝶出现在宴会厅门口,又在转瞬间没入人群消失不见。
如惊鸿一瞥,也如一场幻觉。
第15章
三楼。307号房内。
贺寒生临窗坐着,似乎在看江岸的风景。
蒋源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用力咬了一下嘴唇,然后问:“我也想送你戒指的话,你收不收啊?”
贺寒生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刚才一闪而过的那只“蝴蝶”。
拿出手机,他给林宴迟发出一句:【宴宴,你在哪儿?】
这惹来了蒋源的不满。他用力按了一下贺寒生的手,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没等到林宴迟的回复,贺寒生暂时放下手机,他的目光滑过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然后将这只手抬起来,捏住蒋源的下巴,似笑非笑开口说出一句:
“宝贝儿,无论你想要什么 ,都可以告诉我。但你要想清楚再说。”
这便是拒绝了。
蒋源不太痛快,眼底浮起不服的情绪。
勉强按捺住什么,他眨了两下眼睛,坐上贺寒生的大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哥哥,那我求你另一件事好不好?”
贺寒生享受着蒋源的伺候,却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近乎漠然地看着他。“我说过了,你可以提要求,但要想清楚。”
“我马上要毕业了,想拿理工大学的Offer继续念书。但我成绩不太好,绩点也不太够……我得靠推荐信和论文成就包装一下自己。林宴迟手里就有很多项目吧?让我蹭个论文什么的,总该没问题?
“是,我知道,我报的专业虽然和脑科学没有什么关系,但只要体现我在数学建模之类方面的能力,也很有用的!
“他的科研成果,我绝对不敢要。只要他提一嘴,我帮他整理了一些数据什么的,就可以了!我也可以真的去帮他整理数据。”
瞥一眼贺寒生的表情,蒋源再道:“这绝对不能算他学术不端什么的,不会影响他的名声的!今天的晚宴,他会去么?到时候你把我介绍给他,就说你帮朋友一个忙。我不会在他面前说多余的话,行不行?”
蒋源如果直接提出这个要求,贺寒生不一定会答应。
于是他先提了一个他绝不可能答应的要求——取下他和林宴迟的婚戒,戴上自己送的。
贺寒生装绅士的时候,很少拒绝小情人两次。蒋源也就很容易达到目的。
对于他小伎俩,贺寒生看透却不说破。
小情人把他伺候得周到满意,漂亮的眼睛饱含渴望与渴求地看着他,其中还夹杂着一点计谋得逞的小得意……
这既让他生出一种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满足感,也会让他觉得面前的情人格外生动鲜活。
他和蒋源大概是两个月前认识的。
两个人睡过几觉,那会儿贺寒生当他是普通炮|友,完全没有上心,直到数日前——他甩掉展彦的第二天,收到了蒋源约他见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