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在噩梦游戏复活了(94)
“但那天晚上,k764次列车忽然停了。我和它共事了三十几年,在什么时候,什么站点会停靠,即使是在睡觉,都能感觉出来。”郝国华看向窗外,
“线路上出现了一个不存在站点,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很亮的光。”
从那天以后,郝国华又坐了几次k764次。他发现,列车上的列车员变得有些奇怪。说不上的奇怪。
明明是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同样的生活习惯,他却觉得有些陌生。总觉得,那不是和他共事已久的同事。
在某些时候,他们的脸,会变得很奇怪,变成一张陌生的脸。可是猛地一回神,却又发现的确是那个人没错。
薛砚舟终于出声了:“被那个光照到之后,到底会怎么样?”
郝国华:“背上,会出现一张脸。”
果然如此,那个诡异老人的脸,也是长在背上。
“那张脸,会慢慢向前移动,当脸覆盖住你的脸时,你就被它取代了。”郝国华叹了口气。
薛砚舟:“你为什么没通知处置中心?”
这事情,如果在刚开始的时候,就通知了处置中心,或许入侵就不会变得这么严重。
“被脸寄生的人,会忘记诡异的站台,但却会想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这里。”郝国华说,“我也一样。”
“k764次列车,又是怎么回事?”
在个灵异入侵区域,灵异不仅仅是那些诡异的脸,还有k764次。
郝国华叹了口气:“我发现了不对,可我做不了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或许是k764次听到了我的心声,它就出现了。”
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郝国华再一次乘坐k764次的时候,他忽然成为了列车长。
在这段永恒循环线路上,才会出现的列车长。!
第39章 k764次列车
秦止得到的调查报告中,显示郝国华退休之后就失踪了,k764次列车自此再没有任命列车长。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郝国华在退休后第一次乘坐k764次,被脸鬼污染,出去后就忘记了这段记忆。脸鬼会促使被寄生者一次又一次乘坐k764次,加深污染,最终完成取代。
被污染的普通乘客,直到彻底被脸鬼取代的那一天,都不会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郝国华却不一样,他太熟悉k764次和列车上的同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从他为了把k764次列车保留下来,可以去找公司高层吵架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郝国华是一个执着的人。
这种执着,让他一次又一次的乘坐k764次。他本就已经被灵异污染,又因为心里的执念,凝聚出了鬼列车。
这辆鬼列车,附着于真实的k764次上,只会在停靠无名站台之后出现。而郝国华,作为鬼列车的列车长,自然也不能再离开。
薛砚舟从衣服口袋拿出《工作手册》,问:“这上面的规则,是你制定的?”
郝国华点头:“是,也不是。我成为k764次的列车长之后,这辆车发生了一些神奇的变化。我似乎能控制它的一切。我想着,要换上遮光的窗帘,那些破旧的窗帘就真的变成了新的窗帘。我不想让无辜的人再次停靠在这个站台,便不会再有无辜的人进入这条线路,除了那些已经被污染的人。”
列车长,拥有最高权限,他可以任意调整列车上额布置。所以,k764次上出现不应存在的货物车厢,用来存放被脸鬼彻底夺走了脸的乘客。
郝国华也可以依照他想法,让哪节车厢和鬼列车重合,然后停靠在无名站台上。
工作手册上的规则,都是为了保护乘客,尽可能不让他们被污染。
“所以你让我那位朋友上车。”薛砚舟明白了当初郝国华的目的。
郝国华:“上车还有一线生路,如果一直待在候车室里,死得更快。”
郝国华:“可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我那些同事,还是慢慢被污染,慢慢成为了另一个陌生的存在。而真正的他们,被我放在了货物车厢,我只是想着,某一天,或
许可以再让他们醒过来。”
然而,这显然不可行。留下来无脸的身体,和灵异处于共生状态,灵异消失,他们也会死去。
可不消灭那些衍生灵异,它们又会在外面污染更多的人。
这是一个死循环。
薛砚舟沉默片刻:“盒饭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小卖部。”
虽然可以推测其来源,但从郝国华这里知道的,才是最准确的消息。
郝国华:“我也不知道,小卖部是突然出现的。我发现之后,就下车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古怪老人。他请我吃了鱼,吃过后,我发现身上的那张脸,向前移动的速度变慢了。”
“他说,他可以给我提供这种鱼,但交换条件是,候车厅里的人检票之后,要让他们上车。”郝国华停顿一下,“并且,每趟列车,必须让一节车厢进入鬼列车。”
“那候车厅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郝国华摇头:“我不知道,那个站台会有人下车,也会有人上车,这似乎是一种我也无法改变的规则。”
“我能做到的,只有在那些旅客下车又上车之后,尽量让他们多吃盒饭,不要被抢走属于自己的脸。”
如果没猜错的话,神降派主导了一切。
陈东树发现灵异入侵进度缓慢,便以可以克制人面虫的鱼为陷阱,引诱郝国华。交换条件是,每次要带来新的人。
明知是陷阱,郝国华却只能往下跳,维持着这种绝望的平衡。
薛砚舟直言:“列车长,你知道这是……不可行的。”
“我知道,现在光源已经毁掉,列车上的乘客,污染程度不会再加重,小卖部毁掉后,我也无法再获得那种奇特的鱼肉。”
“鱼肉也是一种灵异,它克制脸鬼,其实就是灵异对冲而已。”薛砚舟解释道,“再找一种灵异就好。”
郝国华的神情严肃起来:“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新人。”
薛砚舟:“啊?我真的只是个实习生。”
“起码能让秦队重视的人,不会是普通新人。”郝国华拍了拍薛砚舟的肩,“秦队那个人,把计划原则什么的,看得比什么都重。”
“刚才我在火车上看到了,你们应
该是商量好了你上车,他留在站台上。让秦队打破原则追车都想让你下来,不简单。”
郝国华忽然低声问:“说起来,我当兵那几年,从来没听说过秦队有对象,你不会是他对象吧。”
薛砚舟有些哭笑不得,倒是没看出来,这位看起来很是严肃的郝国华车长,还挺八卦。
他尴尬一笑:“列车长,我今年才十九岁。”
郝国华:“……”
薛砚舟总觉得,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奇怪的表情。硬要说的话,大概是粉丝塌房时的表情。
为避免郝车长胡思乱想,薛砚舟把话题扯了回来。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救能救的人,其他人……”
郝国华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或许是已经想明白了,这般下去只是一个死循环,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受害。
“薛砚舟!薛砚舟!救命啊!”不远处传来欧阳海的求救声。
不好,出事了?
薛砚舟两人穿过餐车,迅速赶了过去。
八号车厢的那位红衣阿姨,倒在地上,奇怪的是她的同伴,都一脸木然的看着前方,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异样。
红衣阿姨在地上翻滚挣扎着,她的头顶,有诡异的脸在凸起,并且向着前面移动过去。
薛砚舟赶来的时候,反手抽出匕首就想把那张诡异的人脸削下来。
“没用了,现在只会让她死得更快。”郝国华拉了他一下。
为时已晚。
头顶的脸,彻底覆盖在她的脸上。
挣扎停了下来,她安静地躺着,要不是胸口还有呼吸,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死去。
然后,她的脸慢慢向外凸起,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