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灵异小说家[无限] 下(257)
楚越离虽然瘸着腿,但在池翊音就在不远处的情况下,却走得比谁都快,一眼没看住就从两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不过京茶也不在乎,他本来就不准备继续跟着楚越离行动——这种疯子,他也受够了。
只要楚越离帮他们解决了大阴村外面的阵法,剩下的,他可以保护红鸟,并且找到池翊音。
“我们从旁边的小路走,楚越离那疯子就记得直线最短了,根本不在乎走大路会不会被人发现。”
京茶拽着红鸟隐没进旁边围墙的阴影中,小声道:“反正池翊音在的地方,肯定不会是一潭死水。我们就看村子里哪热闹往哪走就行了,大差不差。”
红鸟还满心都是京茶刚刚说那句死不死的话,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句权当做是回应,实际上根本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于是,当京茶顺着村子里的惨叫声,带着红鸟摸黑跑到秦大的家门口,却看到半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这,并且屋子里还都是模糊一团血肉的时候,红鸟惊呆了。
“祖宗诶……”
他咽了口唾沫,颤巍巍问:“你,你把我们带到哪了啊这是?”
京茶也满头问号:“我好像没看见池翊音?”
红鸟正想回答那是因为池翊音根本不在这,结果两人就被手电筒猛地照亮。
随之,一声怒吼响起。
“找到了!杀了秦大嫂子和孩子的人!”
“外乡人,这还有外乡人!”
原本躲在围墙阴影中的两人,立刻因为手电筒的强光而成焦点,所有在场的村民闻声都回头看过来,义愤填膺的围了上来。
红鸟被晃得眼睛难受,等他再勉强从强光下睁开眼时,京茶就护在他身前,谁想要冲上来都被他一脚踹飞。
感到熟悉的村民们:“…………?”
“一伙的!他们都是一伙的!”
“这些该死的外乡人,他们和之前那两个都是同伙!”
村民们愤怒的大喊大叫,说要杀了京茶两个,给死去的秦大的家人们赔命。
稀里糊涂就背了黑锅的红鸟:“???”
京茶梗了梗脖子,满脸不屑:“死的还有女人和小孩?那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我不杀手无寸铁的无辜人。”
那叫一个坦坦荡荡,一身正气。
红鸟:“!祖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说也没人在乎啊!”
不管死的人到底是谁杀的,他们都倒霉的撞了上来。
而村民们刚好需要一个愤怒宣泄口,至于真凶?村民们不在乎。
红鸟看得透彻,也因为村民们口中“之前那两人”的话,确定了池翊音一定在这附近。
……不过很显然,他是别想在这找到个能问路的好心人了。
趁着村民们还在一盘散沙的叫嚷阶段,因为京茶的震慑没敢立刻冲过来,红鸟当机立断,拽着京茶就跑。
“还等什么?跑啊祖宗!”
原本体力废的红鸟,在生死存亡的时刻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嗖嗖嗖跑得飞快。
猛地被拽走,差点连灵魂都没跟上的京茶:“???”
于是生平第一次,京茶被迫临阵脱逃。
堂堂正正小兔子:屈!辱!
但是本来想关门放兔子的京茶,却突然间发现,从进入大阴村之后,他的力量竟然就被压制了,一只兔子都拿不出来。
他愕然,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身后追过来的村民们。
京茶沉默了一秒。
然后他一把拎起红鸟,反过来拽着红鸟狂奔,快得像踩着风火轮。
还不知道京茶力量消失的红鸟:“……?”
京茶呵斥:“还跑干什么,愣着啊!”
“那样你就能死了!”
嘴硬兔子:只要我不认输,我就没有输!
第201章
“你怀疑过这个世界的真实吗?”
恍惚中, 学者听到有嘶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不真实的遥远感。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所经历的, 都不过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清醒梦。”
“游戏场,系统, 世界毁灭, 新神与旧神之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死亡, 你送别的所有人……都不过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等你睁开眼, 就会发现你现在还躺在床上, 依旧是你熟悉的家。”
“你做过这样的梦吗?”那个苍老的声音问他。
学者的眼球努力滚动,眼皮颤抖,拼命想要睁开眼睛。
是谁……是谁在说话?
模糊不清的视野里, 森林大雾弥漫,散发着雨后苔藓湿冷的气味,鸟兽啼鸣孤寂。
那佝偻的身影就站在森林之中, 轮廓隐没于黑暗,唯有一双黄色的竖瞳依旧在黑暗中亮起。
“你有过这样的梦吗?”那声音又问了一次。
学者知道, 自己现在应该立刻站起身, 提防着来自那诡异人影的攻击。可是他的灵魂却违背了他的意志,跟随着那声音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有过吗?当然啊……谁不曾做过有关于死亡的噩梦?
他也梦到过父母死亡的噩梦, 真实到他甚至可以看清母亲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呼吸机一声声的滴答,催促着生命的流逝。
而当他嘶吼着醒来,却发现自己还在床上, 泪流满面,但亲人尚且安好。
这一次……
也是这样的噩梦吗?
学者觉得自己的头很沉, 重到他抬不起来,只能浑浑噩噩的向下坠去,像生锈后停止运转的机器,沉入海底…………
“!”
他猛地起身,浑身大汗淋漓,心脏狂跳到几乎从胸膛蹦出来。但慌乱向四周看去时,入目却皆是熟悉的模样。
是他的卧室,他的家。
没来得及洗的衣物还搭在椅子上,拖鞋翻倒在床下,昨夜忘记关了的游戏依旧孜孜不倦的冒出声响提示,而门外飘来阵阵饭菜的香气,家人的谈笑声隐约传来。
家?所以之前那一切真的都是梦?
他连忙抬头向窗外看去,即便熟悉的环境带给他安全感,但游戏场的噩梦太过惨烈,依旧恍惚让他无法确定,陷入不断求证与确认的循环。
平日里厌烦的窗外吵闹汽笛和行人喧闹声,现在都成为了安心的证据,让他快要一遍遍的确认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个噩梦,而不是在什么游戏场里。
暴雨夜偏僻山村的棺材,还在他的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噩梦依旧攀扯着他,不肯放过。
学者头痛欲裂,向家人确认这里真的是现实时,家人还担忧询问他苍白的脸色是否不舒服。
他几次想要将自己噩梦的内容说出来,但动了动嘴巴,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随意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就换好衣服出门。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极度渴望行走在人群中,太阳下。热闹的街道会给他安全感。
但学者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却像是惨白的幽魂,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他会因为突如其来的车笛声而肌肉紧绷,做出攻击的架势,也会提前预判跑过孩童的摔倒,下意识向旁边躲闪。
他走在人群中,却像走在狮虎群里,仿佛他并不在城市,而是弱肉强食的丛林。
周围人都向他投来诧异的眼神,年轻的母亲警惕的抱住自己的孩子远离他。
他走过的地方,无形之中隔离开一条真空小路,周围人看着他就像看一个疯子。
学者自己也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无法适应平和的生活了。
就好像他在另外一个残酷厮杀的世界生存了太久,冷酷的规则早已经深入骨髓,他变成了另外一个满手鲜血的怪物,鲜活明媚的现实,没有他的位置。
学者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迷茫和痛苦,却不知道应该向谁寻求答案。
他总觉得自己身边应该有另外一人,无论怎样的危险都会与他共同面对,可似乎又发生了很痛苦的事情,那人已经死了……他的意识陷入迷茫,下意识的侧身想要向身边人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