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见到我都要下跪[无限](296)
人头蛮动了一下手指,土包的位置立时像塞入了地雷一样炸开,从中弹出一只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手掌,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看到那只手掌,直播间外立时笑开了。
【卧槽,不是吧,这种把戏吓唬谁?】
【陷阱做得太显眼,让人根本感觉不到恐怖,甚至觉得他们在搞笑。】
【坑了人一次还想坑第二次,这些npc蠢得也没谁了。】
五人小队在不远处找到了新鲜的脚印,和之前的那些重合在了一起,他们断定这条路就是通往诡山高中的正确道路,于是继续往前走。
走了不久之后,他们又看到了一个小土包,这一次,不用人头蛮提前炸开,人手就从土包里面就颤颤巍巍地钻了出来。
和刚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人手有两只,它们还举着一块纸板。
纸板上赫然写着这么一句话:禁止破坏这里的土地,否则后果自负。
人头蛮小队看着上面的告诫,挑了一下眉头。
不过,在他们正准备抓一只手过来带路的时候,这些人手就像是事先有所预料一样,将纸板丢下,飞快地钻进土里,跑得无踪无影。
下一刻,五人小队都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所异样,低头一看,是几双大小不一的手在同一时间抓住了他们的脚踝,似乎在阻止他们前行。
五人小队给予的回复,当然就是一脚抬起,将抓住他的手掌甩飞,并踩了个稀巴烂。
然而,血肉飞散之后,却变成了污黑的脏水,散落在这片土地上,和它诡异地融合到了一起。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在他们踩坏足够多的手掌之后,更多的黑色脏水渗透进土地,这片土地好像被唤醒了一样,平坦的泥土宛如喷泉一样地朝外拱起小土包。
原本只能埋藏一只手的土包,逐渐变得有一个人的坟包那么大。
【不对,那些就是坟包!】
那些是坟包,是无名无姓的坟包,没有立碑也没有立牌。
孤魂野鬼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片出现密密麻麻的野鬼!
人手是给出提示了,不能破坏眼前的土地,但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那更可能是它们给出的错误认知。
人头蛮小队通关副本这么多次,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一瞬之间所有人,默契地选择了对当下的土地开火。
爆炸声轰鸣不断,满是污血的泥土如雨水漫天。
然而,被炸开的泥土里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破烂的手掌或者其他肢体,反而像是撕去了无形的禁制,让被镇压的凶物重现于世!
杀徒公会小队,包括直播屏幕前的观众们都看到了,看到了眼前成片出现的白骨。
累累白骨堆成了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坟包,然而每一个坟包之中都不止有一只鬼!
【天啊我艹,在这死的人起码有几百上千个!】
【这地方是乱葬岗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骨?】
【这下糟了,乱葬岗,还死了这么多,看上去都是惨遭横死,一旦被缠上了,那基本上没有活路!】
仿佛应了他们心中的不安,这些白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
骨骼之间磨蹭出清脆的碰撞声,从土里爬出,好像毒蛇一样飞快爬动,眨眼功夫就来到了杀徒公会的脚下。
这些白骨无序,且没有个固定的形状,刚踩碎了一根骨头,剩下的那半截就像有意识般飞扑抱上了杀徒公会成员的脑袋,并且不留余力地撕扯他的脸皮。
杀徒公会的成员发出痛苦的嘶喊,一个大力将白骨给扯了下来。
这白骨刚好是一只手掌,手掌被甩开了,指骨还掐在他的皮肉中,灵活地破开眼珠子,钻进了他的眼睛里。
血液飞溅!
杀徒成员的嘴里爆出更加撕心裂肺的喊声,整个人摇晃不稳,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无数的白骨趁机抓住了他,捂住他的口鼻,让他发不出一丝求饶的声音,不容反抗地将他拖入污黑的泥土漩涡。
人头蛮瞳孔一缩。
以他的速度和身手,完全可以将队员给救下,但是人头蛮错估了土地里尸骨的数量之多。
他刚一伸手,旁边就有无数的白骨飞扑而上,瞬间人头蛮被白骨包裹住的手沉重得好像能够坠进泥地里,手被重量带着往下一沉,刚好就错过了拉住队员的时机。
眨眼功夫,就再也看不到这名队员的影子。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借用飞行道具撤离到了半空中,看着重新回归了平静的土地,人头蛮额头的青筋暴跳。
他大喝一声,手掌上好像有无形的重锤凝结出实体,倏然朝着这片土地砸落了下去。
土地被砸出了轰然巨响,连着被栽种在上面的树也跟着抖了两下。
但是无论人头蛮怎么砸,砸得泥土重新飞散,眼前都没有再出现那些白骨,也没有出现队员的影子。
就好像对方料到了他会在这个时候爆发,丝毫没有留恋地选择了撤离。
人头蛮怒发冲冠,双手攥紧成拳:“这些该死的npc!”
而此时此刻,被拖进土地里的杀徒成员并没有就此死去,在经历了漫长的黑暗之后,他在剧痛之中倏然睁开了双眼。
眼珠子被破开,剧痛。手骨和腿骨被砸错了位,剧痛。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他现在受的伤已经濒临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这名队员想也不想地向周遭求救。
他喊着队友的名字,喊着副会长人头蛮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他也试图使用道具治疗自己,但是系统却说他正处于特殊场景内,无法使用道具。
队员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
当意识到周围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他,他不受控制地恐慌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队员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嘈杂声。
那声音似乎是诵经声,也似乎是众人的哀悼,更像是有无数人在哭泣。
如果换在平时,队员一定能够醒悟这些声音的不对劲,但是此时伤重快要丧命的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激动得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样,朝着声音的源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他哀声祈求道。
“有人吗,这里是不是有人?我受了伤,请救救我!”
队员的一只眼睛受到了重创,血液糊了他一脸,让他看不清眼前的具体景象,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无数橘红色的微弱火光,还有整整齐齐坐在一起的人。
那些人并没有回应队员的请求,依旧沉默地坐在原地,队员连忙抓住了身边的一个人,入手却打了个哆嗦。
好冷!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的体温!
队员一个寒噤松开了手,捂着眼睛踉跄要跑,却撞上了另一人。
那人轻笑一声,被撞上了也没有生气,反而柔声说道:“你需要帮助吗,先生?”
随着这温和的嗓音徐徐传开,队员模糊的眼睛倏然清晰了不少——原本糊在他脸上的血液被擦去,灼烧般的疼痛也消减了不少。
他松了一口气。
可当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时,他的呼吸倏然一紧。
这里是一座灵堂,他之前看到的人,正是端端正正穿着校服坐在座位上的学生。
每一个学生的手里都抱着一副黑白画像,画像中是各种惨死的人面画。
队员毛骨悚然——那里面死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抱着它的学生本人。
陡然间,察觉到队员的视线,学生还有画像里的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好像鱼目,红艳艳的嘴唇线一般朝上勾起,僵硬地瞪着他,僵硬地发笑。
队员害怕了。
他后退,试图逃离,又突然想起了刚才给予他帮助的人。
那么温和的态度,那么温柔的语气,一定会是个正常人!
队员连忙扭头。
然而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古怪诡异的玉覆面,泛着金光的眼睛还是那么温和地看着他,温和得像是看一个死人。
顾平生拍了拍手道:“既然我们的客人已至,该请他落座了。”
队员惊恐地朝着四周看了过去。
无数学生从座位上起身,身上的血肉在行动中剥落,露出惨白的骨骼,铺天盖地朝他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