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见到我都要下跪[无限](133)
对上西装革履渴望的目光,顾平生突然说道:“你刚才是不是和你们公司的部长起了冲突?”
西装革履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其他保安都是被直接送走,只有西装革履是自己扶着伤口踉踉跄跄地走出门,不然也不会留下血迹让顾平生给发现。
“这下工作也不保了吧。”顾平生很是遗憾地说道,“可惜了,你的口才还不错,我们学校正好就缺一个教授防诈骗课程的老师。”
西装革履觉得自己好像理解了顾平生的意思,瞬间欣喜若狂,手脚并用地靠近,像是推荐商品一样大力地推举自己:“我可以的,先生,我对这些套路很熟悉,完全可以胜任这门职务!”
西装革履已经够到顾平生的跟前了,顾平生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按住对方后轻声说:“可是你之前做的事情太坏了,我怕你会教坏我的学生。”
就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淋下,西装革履清醒了一点,正要退开,被顾平生捏着后颈看向一个方位。
那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被发现之后,迅速地撤走。
顾平生对西装革履解释道:“认识吗?那应该就是你们公司的人,毕竟我在这里只和你们公司起了争执,而且闹得还很不愉快。”
“好像被他们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以为你倒戈向了我?”
“像你们这样的黑心中介公司,想要别人听话,想要实现绝对的打压,估计不止表面上的那些言语手段吧?嗯,会不会有哪一天,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消失了?”
顾平生猜测得一点不差,这也是为什么西装革履了解完那些手段,选择了默默承受的原因。
他的心神俱震,瞳孔更是不断地颤抖,彰显出自己慌乱又恐惧的内心。
眼角余光瞄见顾平生嘴角勾起的弧度,西装革履瞬间想到了一件事,刚才在大厅,连中介公司的部长都要畏于顾平生的身份!
眼下看起来,就只有顾平生能够救他了,西装革履眼泪鼻涕瞬间就出来了,抓住顾平生的衣角说:“救救我,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您救一救我,那些事情都不是我自愿做的,我只是为了要养家,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他们还小,如果我出了事,他们该怎么办,求求您救救我——”
顾平生告诉他:“但被你坑害的求职者们,难道背后就没有自己的家庭了吗,背上还不完的巨额中介费,甚至被迫贷款,一辈子就给锁住了,他们该怎么办?”
西装革履心冷下去,嚎哭声中更带着绝望:“我知道我罪该万死,可是我不能死啊!求求您,我可以讲课,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救救我!”
顾平生温柔地揉着他的后脑勺,就像是安抚一只急于表现自己的大狗:“就算知道自己该死,你也还想活着吗?”
西装革履在恐惧和自卑的双重折磨中拼命地点了点头,几乎要给顾平生给匍匐跪下去。
“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吧,你的嘴皮子很利索,游说起人来,应该也不差劲。”
“你们的中介公司,包括整个跳蚤人力市场,都应该被送进执法大队。”顾平生说,“找到我的学生之后,我会去做这件事。”
他贴耳靠近西装革履,像是海妖唱出蛊惑人心的歌声:“就看看在我回来之前,你能够在这一片肮脏的海浪之中,掀起多大的风浪吧。”
说着,顾平生用恢复药剂轻力地拍了拍西装革履的脸颊,手一松,药剂落下,西装革履在恍惚间,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从他的视觉往上看,顾平生垂眸俯视下来,逆光而立的身体好像那么的高大,大到他无法触及,只能仰望。
“机会要靠你自己挣,听清楚了吗?”
第73章 跳蚤人力市场
烈日当头,一望无际的矿石窟好像被镀上了一层滚烫的火焰砂纹,叮叮哐哐的响声从中传出,密集不绝。
拿着铁镐的矿工光着膀子,汗流浃背。
随着每一次手下用力一砸,豆大的汗水就成片洒在他们干裂的脚指甲上,不一会儿,又让头顶的灼灼阳光给晒到蒸发。
阿甲嘴巴咬着装宝石的袋子,从矿洞里面爬了出来。
这个矿洞宽度不过一米,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在里面进出,因此他出来的时候浑身沾满了泥土,眨一眨眼睛,就有沙子从眼睫毛上掉下来,脸黑得不能看。
阿甲对此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吐出嘴里的袋子。前手肘的上边部位还算干净,他用那块地方擦了擦脸。
还没等他擦干净,有个等在边儿上、手里拿着登记本的人傲气满满地说:“把宝石放这儿,别想着自己偷偷拿走!”
阿甲睨了他一眼。
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左边腿儿不自然地扭曲着,身体很壮实,却充斥着伤痕,凶煞的目光叫人不敢直视。
登记员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气势更嚣张了,一脚朝着他大腿踢过去:“你踏马瞪老子是不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踢,阿甲的身体分毫不动,反倒是登记员的小身板不稳地踉跄了两下。
旁边传来隐忍的憋笑声,几个老矿工刚从地底下出来,蹲在旁边看笑话,登记员脸上涨红。
但没等他继续作妖,刚才无动于衷的阿甲压低了身子,凑近细声问:“你知道我这条左腿是怎么折的吗?”
阿甲足足大了登记员两个块头,逼近时犹带来一股压迫感,登记员的气焰倏然小了很多。
阿甲阴森森地告诉他:“是因为把不少像你这样的登记员给踹进了坑里,老板给打折的。”
“颈椎骨摔折的声音,和我的腿断裂的声音,一样好听。”
登记员的脸色一白,完全骇住了。
阿甲将手里的袋子丢在他的脑袋上,也不管人接不接得住,径直离开。
“等等!”身后的登记员大喊一声。
人冲上来,从头到脚把阿甲搜罗了一遍,没有发现偷藏的现象,怕阿甲揍他,只简单说了句场面话,彰显自己的权利,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阿甲转过身。
他又擦了擦嘴巴,暗绿色不出彩的宝石胚子从他的舌下转移到了手中,粗壮的手臂一摆,将这胚子不经意地塞进了自己的裤腰带里。
阿甲这一次进去就是大半天,带出来的石头不少,今天的任务量已经达标,没人会压着他回矿洞。
他准备回去好好地睡一觉,走到帐篷堆,刚撩开帘子,听到大卡车轰轰轰的机动声,脸色出现了点轻微的变化。
在他身边,零星几个破烂的帐篷揭开了帘子,一脸有好戏可看的样子,跑到大卡车停下的地方看热闹。
趁这会儿功夫,阿甲钻回自己的帐篷,确定身后没人,拿起枕头,拉开地上的三层布,将宝石胚子从裤腰里取出来,藏在地里。
做完这一切,阿甲没忘记把自己满手新泥的手给擦干净,捞起枕头边已经看不出最初颜色的毛巾,边擦着身子,边往吵吵嚷嚷的人群那边走。
阿甲藏东西花了点功夫,他来的时候,对新人的训责刚进行到一半。
新人哭嚎痛喊,嘴里发出破碎的惨叫:“求你,住手,啊,别打了,我有钱,我给你钱,只要你们送我回去,我把钱都给你们!”
在挨打的新人旁边,还有几个抱着头缩在边上的,头发散乱,嘴角眼睛都青紫,眼中满是恐惧。
这些新人穿着比较工整,有的是短袖,有的是衬衫,裤子不说熨帖,至少合适,和后面围在一起、大多数就挂个老旧背心的矿工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阿甲站在人群中,不时听到这些矿工的议论声。
“还没认清现实,还在闹呢。”
“来到了这里居然还想着回去,等着吧,接下来的几天有他好受的。”
有个年纪稍大点的矿工,对着身边看得心惊肉跳的后辈教训道:“看清楚了没有?要是没看清楚就走近再看仔细一点,看你还每天妄想着回家,人都在这里了,就得学会认命,不要老想给自己找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