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不是人.[直播](313)

　　“声音从里面传来的，果然有人在捣鬼，我们进去看看。”
　　说完，云川两三步爬上院墙，朝院子里看了看。
　　院子里没有亮光，只听到里面传出痛苦呻吟，嚷嚷着头疼，听声音有老有小。
　　他回身将稀里糊涂的小番拉上来，两人轻易便进到院子里，里面的人没有丝毫察觉。
　　“现在怎么办？”小番茫然问，他感觉跟做贼似的，心虚。
　　院子不小，普通镇民的房子都是院门打开就对着大堂，顶多旁边有两个小间，但这里和四合院有点像，有好几间房子，云川来到东侧的房子，装模作样推了推门，实际上控制黑发从门缝穿过去，悄无声息将门从里面打开。
　　“吱呀——”
　　门被推开。
　　“门没锁？”云川语气惊讶，随即又低声对小番道：“歌声就是这发出的，进去找找，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打开门，月光顺着门口洒进去，印出模糊的轮廓。
　　“啊！”小番骇得惊呼，连连后退。
　　“慌什么。”
　　云川拉住他，往屋里扯，反手合上门。
　　“几个灵位罢了，这你都怕？”
　　正对门口有个高高的供桌，上面摆着好几个灵位，供桌上还燃着两节香尾巴，在幽暗的环境里阴森森的，开门带起的风吹在两炷香燃着的光点上，明明灭灭，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对香吹气，不怪小番反应那么大，没点准备突然撞上灵位，一般人都得吓一跳。
　　小番这时候也缓过劲来，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果然当不得贼，没想到会看到灵位，大晚上的瘆得慌，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胆子这么大。”
　　绕着灵位转了一圈，还掀起供桌的桌布往里看过，整个房间里没有其他能藏人的地方。
　　“这里没人，你是不是听错了？”小番问。
　　“没错，就是这里。”
　　云川不觉得鲛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隐形，这间屋子一定有问题，也许有机关。
　　他四处摸索着，同时暗中放出黑发在屋子里探索。
　　“他们在这里面！”
　　“那两个外来人想干什么，我还没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是胆子大，竟然跑到镇长家里来了。”
　　“不能让他们留在这！万一被他们进到那里面，打扰了安息……”
　　“外来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是骨哥把人带来的，你们这群家伙想的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我们的命，我们的职责，生下来就注定了，妄图摆脱的人会带来灾难！”
　　“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里！”
　　“对，把外来人扔出去，让村外的活死人解决。”
　　外面突然变得嘈杂，是镇上的镇民们，在鲛人破音后不管睡着没睡着的，都睡不下去了，现在聚集在镇长家门口，要捉住云川两人。
　　“被发现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当贼？我听说在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抓到贼就是直接打死了也没人会说什么。”小番紧张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云川将屋子里所有东西反复看了一遍，最后发现在灵位后面的墙上画着一个八卦阵图，八卦阵图上有好几块木块，可以在墙上推动。
　　如果这间房子里有机关，那么一定是这个做工精细结实的八卦阵图了。
　　但是，这方面云川虽然在学习中，不能说是一窍不通，可学习时间太短，顶多认得这是个可以变幻的八卦阵图，其他的一窍不通。
　　他将希望的目光放在小番身上。
　　小番：？
　　茫然的表情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惊恐。
　　【西门幽羽】：眉头下压，眉尾上扬，眼眶睁大，表达了他此时的不解与困惑。嘴巴逐渐张开成椭圆形，眉头下压的程度挤压到眼头，上眼睑慢慢形成一条直线，瞳孔放大，他好像对什么事情恍然大悟了，并恐惧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总结：他好像觉得主播忽悠他到这里来，现在要把他推出去顶包。
　　【今天五花又挑食】：啊……你分析了好多！
　　【宇宙第一帅】：看得好细致，打字还这么快，怎么办到的？
　　【我是大反派】：一瞬间捕捉到这么丰富的表情？
　　【西门幽羽】：谢谢，我瞎扯的。
　　【清酒】：……
　　……
　　小番显然不会这方面的东西，云川又将希望的目光看向弹幕，那双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眸，仿佛透过无尽的虚空直直传达到观众们面前。
　　【酥脆小饼干】：噢别这样看着我，心化了，你以后的饼干我承包了！
　　【云家大少奶奶】：要什么？命都给你。
　　【主播】：这个机关我不会解，有谁会吗？
　　【今天五花又挑食】：原来这是机关啊！
　　【宇宙第一帅】：我以为是个独特的艺术品……
　　【白柜子】：似乎有某种规律，但信息不全，无法破解。主播知道它是机关，应该掌握有更多信息。
　　【主播】：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没人会吗？
　　【红盒子】：从未见过。
　　【酥脆小饼干】：上次看到川川拿的一本书里面的图画和这个机关有点像，但是我看不懂，我好没用噫呜噫呜……
　　【云家大少奶奶】：对不起，我是学渣
　　【被抢走装备的和尚】：这个我会一点点！八卦阵嘛……但是我解不开，水平不够很抱歉啊。
　　……
　　暗色直播间的观众没有派上用场，新观众吃瓜，老观众失落。
　　竟然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为了弥补云川，老观众们沉默地进行了打赏一条龙，算是内心对云川的补偿。
　　自己的主播自己宠。
　　其中有不少是最初就来到云川直播间的观众，已经没有了一开始漠视主播的心态，一路跟着云川的直播看下去，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情，平时还会主动帮忙维护云川直播间里的氛围，将一些新观众发出的刺耳言论压下去。
　　那些漠视生命的观众还在，暗色直播间一直没变，只不过有这批观众的护驾前行，让云川每一次抬头看到的都是善意温柔的观众。
　　每一个熟悉的ID，都在用自己的力量将恶意挡在外面。
　　“只能来硬的了。”云川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你，你不要乱来，云川，冷静，那么多人我们打不过，要不先求饶……”
　　“唱歌吧。”云川对小番一脸认真地说道。
　　“嘎？”
　　“把那个声音引出来。”
　　“这样行吗……”
　　话说到一半，外面的镇民已经商量好要先把两人抓住，围过来砸门。
　　云川刚才把门从里面别上了，能暂时抵挡一下外面的人。
　　“他们要进来了，快唱。”
　　小番便又开始唱山歌，一开始怕外面的人听见，声音唱得很低，被云川戳了两下，只好硬着头皮加大音量。
　　啊噫——
　　房子下方逐渐响起鲛人的歌声，声音有点沙哑，还没从刚才的破音里缓过劲来，但是鲛人天生都有一副引以为傲好嗓子，如今被人挑衅到头顶上来了，怎么能不应声。
　　现场听小番和鲛人对歌，那就是山歌对战美声，听得人头昏脑涨。
　　【画中相思】：听不下去了，上头，有毒啊
　　【今天五花又挑食】：我有点痛苦……啊！耳鸣了！
　　【宇宙第一帅】：杀伤力极强，我从来不知道唱得好听也能有魔音穿耳的功效
　　【洛大猪】：聋了
　　……
　　不止是直播间的观众反应很大，撞门想进来的镇民们同样承受不住，吵吵闹闹的声音都停下来，撞门也撞不动了。
　　小番这边用手指堵住自己的耳朵，张大嘴唱得正欢。
　　自从当了记者，他已经好久没有唱过山歌，没机会发挥，也不好意思在城里唱，免得被人笑，现在是越唱越尽兴。
　　云川正在做定位工作。
　　循着鲛人的歌声四处摸寻，敲敲打打，终于在地砖上找到一处有些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