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不是人.[直播](23)

　　电光火石之间，云川半蹲下身，一手按在地面，一手掌心面向女鬼头部方向。
　　指间黑发被牵动，数十根极细的丝线从四面八方同时射来，笔直尖锐。
　　唰唰唰——
　　发出宛如划破空气的细小声音。
　　女鬼在咬中云川的前一刻，忽然停滞在半空，血盆大口僵硬地保持原本姿势。
　　灯光下，隐约能看到，数十根极细的发丝以女鬼脑袋为中心交界点，互相穿插而过，将其 “钉”在中心处。
　　十几秒钟后。
　　噗——
　　女鬼的头部和身体无声无息化为黑雾，就此消散。
　　一道暗金色流光从黑雾中飞出，还未等云川反应过来，就一头撞进他体内，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额角有暗金色印记的地方开始发烫，无形的力量涌入身体。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鉴于直播间还未关闭，观众们雪亮的双眼正看着他，云川并未立马查看。
　　黑发交织而成的网在身后隐去，整个屋子里除了扔在地上损坏的铜钱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闺中待嫁打赏天地精华蘑菇*1】并发言：【不愧是我们川川，轻松解决偷袭，不过刚才那是什么？】
　　【吃饭睡觉打豆豆打赏天地精华蘑菇*1】并发言：【人死成鬼，鬼死是什么？刚才那点金光会不会是鬼魂的能量体，被主播吸收了？】
　　【天边孤城打赏天地精华蘑菇*1】并发言：【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咱就打赏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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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川看向乌龟。
　　乌龟张着嘴，呆呆地回望他。
　　“那、那个……”它讷讷不敢言。
　　“她几次三番要我的命，我自然要先除掉她。”云川轻声细语道，走向阳台。
　　乌龟往后退缩。
　　“你没威胁到我，我一开始没有杀你，现在也不会。”
　　“那以后……”
　　云川笑得柔和：“以后，就得看你会怎么做了。”
　　“那……能不能……先点外卖？”乌龟妥协了。
　　它实际上也没别的选择。
　　“好，你想喝什么？”
　　云川摸出手机。
　　“白酒啤酒红酒，都给我来几瓶，有没有葡萄酒？我想尝尝那个……其实我对肉不是那么渴求，能来五斤麻辣小龙虾吗？还有烤生蚝好像很好吃，我只吃过生的……”
　　乌龟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堆。
　　它平时待在公园水池里，听人类墙角听惯了，最惦记的就是这些没吃过却听过的食物。
　　云川没有异议，全都安排上，也不管乌龟能不能吃人类的食物。
　　“半个小时后送过来。”
　　“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了，那枚印记是什么？”
　　“那枚印记可不一般，它的出现，代表此方域主就要诞生了。”
　　乌龟苍老的声音很适合讲这类事情，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我在传承里见过，这种印记每次出现，都不止一枚，好像是……哦对，总共有八枚。每个获得印记的鬼或者妖、魔、灵，都被称为候选者，域主候选者。”
　　“如果候选者能集齐另外七枚印记，就会获得强大的力量，登上域主之位，此方妖魔灵鬼都由域主管理，听从域主号令。”
　　“怎么才算集齐另外的印记。”云川问道。
　　“这个啊，就像你刚才那样。”乌龟看他一眼，又迅速转移视线。
　　像刚才那样，将其他候选者除去，就能获得印记。
　　和养蛊一样的方式，从八人中选出最强的那一名。
　　弱者都将会死去。
　　“候选者由天而选，此方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域主的日子，妖魔灵鬼早已习惯盘踞一方的日子，候选者经历重重危险，就算抢到了域主之位，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当。”
　　云川垂眸。
　　“对了……不仅是候选者，除了人类，别的妖魔灵鬼也能夺走候选者印记。”
　　乌龟又看他一眼，道：“你、你也不要想太多，妖魔灵鬼的域主从来没有人类，也不大可能是人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可能老天爷许多年没有找过候选者，选错人了……”
　　它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像安慰，倒像是在说“小伙子，你认命吧，就算是老天爷真的搞错了，你也没处说理去”。
　　遂闭嘴。
　　“喵嗷——”卫生间里传出猫叫声。
　　被关在里面的黑球按捺不住了。
　　“谢谢你的解答。”云川朝乌龟笑笑，走进卫生间，戴上玉坠，继续之前未完成的洗猫。
　　一切安好，除了悄悄潜入后被消灭的女鬼。
　

第20章 陌生的记忆
　　【目前能量币共计34460。】
　　“打开商城，购买B级强化药剂。”
　　【B级强化药剂价值20000枚能量币，扣除后剩余能量币14460。】
　　【是否确认购买？是/否。】
　　“是。”
　　云川手里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上面印着金色的“B”字。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支针管和一瓶淡蓝色药剂。
　　在商城里，这种强化药剂下面都有一排红色小字。
　　（注：使用后身体休眠4-8小时，具体时间以各人体质为准。）
　　所以云川结束游戏后没有马上购买强化药剂，而是等待女鬼的到来。
　　如果在他身体吸收药剂能量的时候，女鬼来了，他将毫无抵抗之力。
　　现在女鬼已经消失，是时候使用强化药剂了。
　　“明天见。”云川对直播间的观众们笑得温和。
　　观众们莫名觉得心里毛毛的。
　　这个新人主播以前可从没对观众们笑得这么温和过，如今这一笑……
　　反而让观众们有点不得劲。
　　他在杀女鬼的前一秒也是这样笑。
　　“关闭直播间。”
　　云川对着镜子撩起额前碎发。
　　额角暗金色印记的范围更大了，多了几笔线条。
　　原本印记就像一根细小花枝，现在多出的几笔，像是盛开的第二朵花。
　　以夺取生命，而开出的花。
　　随着他的凝视，女鬼死后，进入体内那股无形的力量再次躁动起来。
　　额角暗金色印记忽然闪烁，大脑昏昏沉沉，胀得难受，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云川闭上眼，晃了晃头。
　　一副陌生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画面微暗，老旧的房子里只有烛光微亮。
　　他变小了，趴在桌子底下，伸手朝对面的人抓去。
　　看手臂大小不超过两岁，像是在泥里打过滚，手上蒙着层黑灰色的裂纹。
　　而对面共有三人，一人慌乱后退，一人跌倒在地，一人坐在凳子上看向桌底。
　　三人皆是成年男子，其中坐在凳子上往下看那人，云川再熟悉不过。
　　正是年轻几十岁的印叔。
　　另外两人却很陌生。
　　他们三人视线都看着画面中的“自己”，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惊惧交加，唯恐避之不及，仿佛桌子下面藏着什么比毒蛇猛兽还可怕的东西。
　　就连印叔也不例外。
　　云川皱眉，不明白这样一副画面代表什么。
　　双眼忽然一阵刺痛，那股无形的力量在体内散开，像是被吸收般，明显能感受到对于黑发的操控能力增强了。
　　刺痛很快过去，云川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灰暗，就在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就这么瞎了的时候，灰暗中猛地拉开一条缝。
　　一只被血色充满的眼睛睁开，巨大纯黑色的眼球紧盯云川。
　　阴冷，黑暗，不带有任何感情，
　　它在看我！
　　云川一惊，向后退去，视线一转，身前的镜子里映照出他苍白的脸。
　　灰暗的世界、巨大血红色眼睛也消失于无形。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吐出一口气。
　　刚才那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