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营业的算命先生日常(280)
南时心下这么想着,口中却温和的应了一声:“好,师兄,我知道了。”
戒尺离开了南时的背脊,南时深吸了一口气,咬住了牙关,却久久没有等到背上的痛楚,他还是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废话,谁知道接下来要挨打能不紧张?他只求池幽可别犹豫了,赶紧打完了事也比现在悬而不落来得好。
正在他想开口之际,戒尺落了下来,却不是带着力道的,而是轻轻地抵在了他的背脊上。
而池幽却望着南时的背脊沉吟着,不知该如何动手。
南时伏在案上,肩胛骨向两侧飞起,露出了一个玲珑的弧度,脊柱所在微微向下凹去……这里,是不能打的。
脊柱是人体致命处之一,稍有不慎,打死打残都是正常的,其下又有五脏六腑,他往日从不打南时背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自然不愿意叫南时伤筋动骨,还是那句话,打他是为了训诫他,教育他,而非伤害他。
正思索着应该如何处理才好,突然戒尺上却传来了一阵震动,池幽抬眼望去,就见南时回头再看他,苦着脸说道:“师兄,您就赶紧下手吧,我知道错了。”
池幽那柄戒尺居然沿着他的脊椎划动了一下,南时差点没控制住本能反应直接从桌子上跳起来。
……有点痒,还有点麻。
南时此刻并不是很愿意用亲昵得近乎于猥亵的想法求想池幽,但也架不住池幽这么整他啊!
池幽嗤笑了一声,居然就此放手,仍由戒尺落在了南时的背上,转而伸手抽了他的腰带,绸衫本就堆积在腰间,全靠腰带撑着,失去了腰带,就全顺着滑落到了地上。
有什么好犹豫的,还有一处适合动手不是吗?
南时只觉得身下一凉,紧接着破风声响起,戒尺与皮肉接触的响声几乎和火辣辣的痛觉同时传来,南时倒抽了一口气,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抓住池幽的一根手指。
淡淡的荒谬感传上了南时的心头,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池幽道:“不许挣。”
手上传来动作,池幽将他的手翻了过来,以五指将他的手指扣住,南时张了张口,破风声又响了起来,他想出口的话又变成了闷哼声。
池幽每打一下就问一句:“知错了吗?”
“知错了。”南时回答道。
“错在哪里?”
“不该以身犯险,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胡闹。”
“还有?”
“我能选择更好的方式……嘶——疼……我大可以等家里来人,再将水潭给抽干净了,什么不能找?我偏生惯着它自己往下跳……”
“以后还敢吗?”池幽收了手,戒尺自然垂下,不再动他。
本来光滑的皮肤上已经肿成了一片,戒尺两侧的棱柱在南时身上留下了明显的肿胀的痕迹,池幽轻轻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却发现南时的手指正用力的扣着他的手掌:“松开。”
南时伏在案上不敢动,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太方便说,还是再趴一会儿比较好,他也发现了自己不听话的手,默默地松了开来,仍由池幽的手离去:“师兄,我不敢了……我疼得厉害。”
“起来。”池幽吩咐道:“难道你希望就这样叫人来看伤?”
“别别别……”南时一迭声的说:“太丢人了,我自己涂点药就行了。”
“嗯,知道丢人倒还好。”池幽没有理会堆积在南时脚跟上的绸衫,转身去一旁的架子上抽了一件干净的长衫过来披在了南时身上,也不管他如何,拦腰就将他提溜到了床上去,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却又一个字都没有提,转而道:“趴着。”
南时已经没脸见人了,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他闻言立刻翻了过去,也顾不得疼不疼的事情了,压废了了事,免得以后还这么丢人。
池幽转身出了屏风,南时听见脚步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头打量了一圈周围,见池幽不在了才松了一口气。
床是标准的拔步床,一侧旁边放着一个长木几,上面摆着一壶水,南时半撑了起来也不讲究什么,给自己灌了小半壶水,转而伸手朝尴尬的地方捏了一把,倒抽了一口气将它逼了回去。
真是要命。
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听见响动声,南时很清楚的知道只有池幽进来了,而没有带别人——早知道池幽隔了这么久才回来,他废那个功夫做什么?疼得要命!还不如等它自然消退下去。
池幽缓步进了里间,手中还带着一罐药膏,南时伸出手欲要接过,就看见池幽避了开来:“老实躺着。”
南时一瞬间就领悟到了池幽的意思,尴尬的说:“不用,师兄我自己来就好了。”
“或者我叫晴岚来替你上药。”池幽说是一个选择题,实际上没有给南时选择的机会,一手按住了南时的背脊,将他硬生生按趴了下去。
丝被一揭开,便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肌肤,已经肿成了一片,倒是没破皮。
池幽颦眉,暗忖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转而一想,重什么重?
叫他脱衣服是为了不让衣物的碎片嵌进皮肉里,难以清理,如今连皮都没破,算什么下重手?
碧绿色如同一块水晶一般的膏体糊在了南时的身上,南时不自觉地抖了抖,火辣辣的痛觉瞬间转化为了清凉冰爽的感觉,他舒服得低叹了一声,转而将自己埋入了枕头中。
纵然知道池幽没有别的想法,南时还是有些脸上发烫。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训诫你。”池幽突然说。
“嗯。”南时低低的回答道:“我知道的,师兄,我以后不会了。”
“以后出门要带人。”池幽慢慢地说:“我给过你自由了,南时,你没有把握住。”
南时:“……也还好?其实习惯了身边没人我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池幽一哂,上完药后也不替南时盖上被子,就任由他这么躺着:“不许盖被子,等到药干了就好了。”
“是,师兄。”南时应了一声,听见了几步脚步声,接下来却没有动静了。他悄悄抬头一看,却见池幽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房里,透过屏风还能瞧见他的一二分衣角。
南时又趴了回去。
池幽是真的不拿他当外人,他光着躺在床上,池幽就是有那个耐心搁那儿一坐。
天道爸爸给了他象暗示他会和池幽结发,瞧这德性,得了,七分天定三分人定,结个鬼的发。
***
翌日,南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身上粘了什么东西,伸手往身后一摸,就摸到了一张软乎乎的胶状玩意儿,直接捏住了边缘用力一撕:“嗷——!”
南时睁开眼睛,看了看手上捏着一张半透明的胶状体,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药膏扯下来了,这算是干了吧?——刚刚那声是他叫的吧?
有这么痛?
他开始怀疑起人生来了。
再看自己睡姿,早就是四仰八叉的抱着被子睡了,什么趴着,他不知道。
毕竟人睡着后怎么可能能控制自己的睡姿呢?
池幽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南时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在撕自己屁股上的药膏,他微微皱眉,斥了一句:“像什么样子?”
没想到南时缩得比兔子还快,嗖得一下就缩进了被子里:“师兄……外面的人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池幽在床沿落座,顺手在被子上拍了拍,转而就伸入被子勾住了南时的腰将他扯了出来,转而替他揭了膏药:“南先生要是记性没出错的话,这是我的房间。”
南时刚想到对哦他昨天睡池幽这儿了,转而嘴巴就控制不住:“嗷呜——!”
果然真的是好痛!
痛到怀疑人生的那种!
这种痛让南时想起了他大学的时候,室友从哪里寻摸到了一罐脱毛用的蜜蜡,然后四个人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他有幸用蜜蜡糊了一下自己的小腿脱了一回毛……跟这个感觉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