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开纸扎店(81)
但没有人同情蓝泉。
冷眼望着血肉模糊的男人,隐风等人面无表情。刀疤,高耀他们谁不比蓝泉死的惨?要他们说就该让蓝泉的死亡时间延长,让他好好感受一下。
大约十分钟之后,客厅的大门前便只剩下了一滩血水。
而周围那些恐怖的怪物叫声也逐渐消散,一个玩偶从外咕噜咕噜滚到了门内,那怪异的女娃娃以一种诡异的姿态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正对着阮白所在的方向,身上的血光一闪,逐渐变回了记忆里的模样。
阮白愣了愣,弯腰将她捡起来。
手指触碰到的玩偶肌肤突然变得温暖柔软,阮白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眼睁睁看着小玩偶变成了个身高到达他大腿处的小姑娘。
是阮佳。
她抱住阮白的腿,仰头露出漂亮的笑容:“哥哥。”
蓝泉死亡以后,为他实现愿望的隐藏在女娃娃身体之内的恶灵也随之消散。阮佳解释道,这是因为恶灵在为蓝泉实现愿望的同时将自己的命运与他连接在了一起。
蓝泉渴望长生,恶灵便希望永远有人能供奉自己。
如果不是阮白他们出现,蓝泉的长生便真的是长生。
或许几百年,几千年,只要他不想死,谁也没有办法可以制止他。
而蓝泉死亡以后,众人纷纷离开了临洲别墅。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分别一样,但沈琼走到了阮白的身边,握着身后的刀柄,轻声问他:“要一起喝酒吗?我觉得我们好像一起喝过酒。”
阮白愣了愣,随即笑了:“好。”
喝完酒,送走了沈琼,阮白回到了自己的纸扎店。在店门口他碰到了正等待他的蓝宇二人。蓝宇的恋人已经被洪锐华找了回来,或许是心中的念想未消散,对方即便恨透了临洲别墅,却始终都藏在别墅的小角落里,日复一日的等待着蓝宇去找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也终于重逢了。
蓝宇牵着恋人的手,对阮白笑了笑,“我们来找你定制一些纸扎。”
蓝宇二人从高中起便想着要有一个家,临洲别墅虽然是蓝家的地盘,但他们对那地方厌恶至极,连多看一眼都不想,更不用说住着。所以他们便想到了阮白,阮白做的纸扎都很精致,他们想要一个新家。
“别墅怎么样?”蓝宇偏头去看恋人。
阮白点头应话,“带后花园的,或者有泳池的,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做出来。”
蓝宇的恋人看上去有点害羞。而实际上他已经很多年都没说过话了,张嘴以后磕磕绊绊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很低很慢的声音道:“小一点普通的房子就好了,我不太喜欢太大的。”
那样会显得空落落的,让他觉得很不安。
阮白一听心中也顿时了然,“没问题,都交给我吧。”
七天后的纸扎店。午后的日光大片落在地面上,阮白半靠在躺椅上,偶尔有风吹过脸颊吹乱了他的短发。刚刚蓝宇带着他的恋人将订购的纸扎都带走了,他们说要另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今天是来取东西的,同时也是跟阮白告别的。
小黑猫跳到他的腿上,同时身后有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将软软的童音伪装得低沉,问他:“猜猜我是谁——”
阮白低笑,抱着猫声音温柔:“是佳佳。”
手掌应声落下,阮白低头看一眼正用猫瞳盯着他的小黑猫,笑容不变:“还有川川。”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小番外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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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番外:
王汪第一次要去见阮佳和小黑猫,他紧张得要命,连话都说不清楚。低头往许愿池的方向走去,他撞到了一个人。彼青年就站在距离他不过几公分的地方,可又像是离得很远,让他完全触摸不到。
疑惑的情绪并未缠绕王汪很久,他以为青年与他一样是来找许愿池的,便笑着问他:“你许什么愿望?”
说着又自顾自道:“我想念书,可是真的很难你知道吗?我家那破地方孩子一旦有个十几岁都被按着脖子下地干活。我很想改变一下结局,所以十二岁的候就跑了。有好心人士赞助我到成年,我还想继续读书,就想着赚钱。”
结果十八岁的他一不小心摔断了腿,还差点把命摔没有了。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要死在哪个角落里了呢。”
但无数的阴郁背后突然让他找到了一条生路,他来到了许愿池。
“你呢,你许什么愿望?”
阮白看着他,沉默良久,忽然道:“阮佳和宴川,生于黑暗,存于日光。”
王汪:“啊?”
刀疤性格温和,但看上去凶悍得很。尤其是板着脸的样子,看着像个杀人无数的悍匪。别的人来到许愿池,对阮佳毕恭毕敬。只有刀疤,那他被人阴了,带了一肚子气没法发泄,阴沉的眉眼差点把阮佳吓哭了。
阮佳红着眼睛跑到阮白身边抱住了青年的腿,嗷嗷嗷的假哭。
那是刀疤和阮白第一次遇见。
刀疤见自己吓哭了个小姑娘,顿慌得不行,连忙朝着阮白胡乱挥手:“哎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姑娘你别怕啊,我还等着许愿呢。”
阮佳从阮白身后露出脑袋,“那你要许什么愿望啊?”
刀疤憨厚的笑了笑:“我有个女儿,她生病了,我希望她的病赶紧好。”
阮佳愣了愣,悄悄瞥了一眼她哥,缓缓哦了一声。
沈琼是被顾红玉带回来的。
顾红玉和顾廿伴随着阮佳他们生活了很长一段间,顾红玉偶尔会出门,她会碰上很多人,沈琼就是其中之一。
但沈琼对许愿池毫无想法。
阮佳曾好奇的问过他:“你没有愿望吗?”
沈琼说:“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阮佳哦了一声,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对许愿池许愿?”
沈琼手指紧紧握着刀柄,没有说话。
但他想,他想要的,他自己会守护。
例如带他来这儿的顾红玉。
隐风、洪锐华、高耀乃至董海等人,都曾存在于阮白的记忆中。
阮白记得隐风哭哭啼啼得来到许愿池,希望养母长命百岁,洪锐华希望见到离开很久的爱人,高耀一脚踹断了许愿池旁的藤蔓,对着许愿池骂骂咧咧,董海妄想成为人上人。
有人带着善,有人带着恶。
组成了完整的七情六欲。
而那正是阮白所需要的。
宴川许过愿望之后,许愿池单纯的以为将阮白自幼抛弃,送至晚年失孤的老爷子身边足以让阮白脱胎换骨。虽说并未成功,可作用到底是有一点的。
随后,宴川提醒许愿池,索性将曾经的过往凑在一起。
那些曾经感动或失望、令宴川和阮佳情绪波动强烈的经历,织成了一张网,牢牢笼罩住了阮白。
幸运的是,成功了。
午后临近傍晚,阮氏纸扎店的客人终于匆匆散去。
宴川推开大门,心情颇有几分不爽:“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客人?你说了明天要带我出去玩的。”
“还有我。”宴川的身后挤出来一个小脑袋,阮佳眼睛晶亮,“我们去海边吧,抓螃蟹怎么样?”
宴川眼角一抽,将阮佳一提又往后一扔,面无表情:“谁要抓螃蟹,太幼稚了。我们去海上看日出,把你那个碗带上,要是惹我们生气了我们就把它扔海里。”
宴川口中的碗正是许愿池。
阮佳弯了弯眼睛,“可是它都破例还给你自由了诶。”
“所以我愿意带它去看风景。”
第三天的清晨,当天边破晓,鱼肚白逐渐取代暗沉的灰色,红日从远处缓缓升起,有一两只飞鸟略过海面,抓起鱼儿啪嗒一下扔在了阮佳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