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开纸扎店(27)
要让缪尔斯公爵猜得到他唱得是什么歌,王汪自然不能挑太难的。
或许,儿歌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王汪紧张兮兮的盯着缪尔斯公爵,对方撑着下巴似乎在认真思考,过了好久才颇为遗憾:“不知道啊。”
王汪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完蛋了。
前一轮游戏对方至少还胡乱猜了一下,可今天只有简单粗暴的一句‘不知道’。
刀疤看看缪尔斯,又看看王汪,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道:“缪尔斯公爵是外国人,你唱个外国的儿歌给他听。”
王汪无语:“可我他妈又不是外国人,我怎么会唱外国的儿歌。”
气氛更加凝滞了。
倒是这时候,缪尔斯公爵微笑着开口了:“王先生不用紧张,今天的游戏规则是只要我能猜中你们之中任何一人的歌名,你们就算成功了。”
?
那不是好办很多?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玩家小队四人沉默地站在角落里,而缪尔斯公爵的面前只剩下了一个阮白。王汪和刀疤面面相觑,两人的表情尴尬又绝望。谁能想到他们四个人一共唱了12首歌,缪尔斯公爵却永远都只有一个回答——不知道。
他们清楚地知道缪尔斯就是戏耍他们,可是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
“阮先生,我们开始吧。”缪尔斯公爵道。
阮白深深望着他,随即清隽白皙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轻声哼了一首歌。期间目光一直落在缪尔斯公爵的身上,而对方的目光也始终落在他唇上。
一分钟后,阮白停下,笑着看向缪尔斯公爵。
缪尔斯公爵满脸遗憾:“抱歉,不知道。”
阮白:“公爵大人猜对了,歌名就是不知道。”
玩家小队:“?”
一直站在缪尔斯公爵身旁的管家比尔却面色微微一变,不动声色地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公爵大人。缪尔斯脸上的表情一滞,偏头看了管家一眼,两双漆黑的眼睛对视,缪尔斯公爵才微笑:“那么,几位可以一起离开了。”
顿了顿,他又道:“恭喜。”
听到这两个字,一旁的王汪和刀疤才猛地松了一口气,两人哐哐两声背部往身后的墙壁一靠,抱着头骂了声我艹,才从那窒息一般的气氛中回过神来。
一直到离开房间,王汪的腿还有些软。他攀住阮白的肩膀,感叹道:“阮白你也太聪明了吧,竟然真能找到首叫不知道的歌。”
阮白偏头去看他,目光错过门缝里露出来的缪尔斯公爵,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眼里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阮白才收回目光,语气平静:“我瞎说的。”
王汪:“啊?”
阮白:“歌曲是我瞎编的。但是——”
青年顿了顿,漆黑的眼眸深处染上了笑意,他在卧室大门关上彻底隔绝缪尔斯的视线时,轻声问:“没看出来吗?缪尔斯他听不见。”
第21章
王汪被‘缪尔斯他听不见’几个字震得浑身一抖,脸上浮起狐疑。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又觉得不大对劲,抬头一看却发现阮白已经越过他走向了二楼,他回头看了看缪尔斯公爵的房间大门,也不知为何,生生感觉到一股阴气贴在了肌肤上。
他搓了搓手臂,赶紧跟上阮白的步伐。
刀疤拍了拍沈琼的肩膀,加快脚步的跟在王汪身后。他没有忽视刚才王汪一瞬间的表情变化,此刻也分外好奇。手指头戳戳王汪的肩膀,他拉着人好奇的问:“刚才阮白跟你说啥了?”
大概是刚刚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因此刀疤整个人还处在激动之中,即便是询问也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喜悦。
王汪倒是也没有隐瞒,如实将阮白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听,刀疤便摇头,说了句:“怎么可能啊。”
在王汪好奇的目光下,他耸了耸肩膀,“你忘记了吗?第一轮游戏结束以后我和沈琼去找过缪尔斯公爵好几次,期间我们一直都在他的房间里聊天呢,缪尔斯公爵听得见。”
否则也不会和他们聊得这么和谐。
刀疤摸着下巴,一脸正色,“可能是缪尔斯公爵以为阮白那首歌是真实存在的呢?说实话,我一开始就是这么以为的,你敢说你不是?”
“我是。”王汪表情严肃地点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刀疤便制止了他,“除非你觉得缪尔斯公爵比你我聪明很多。”
王汪:“……”
倒也不是他狗眼看人低,主要是一想起上次从缪尔斯公爵那儿得到的羊皮纸,显然是缪尔斯公爵的文化水平不行。
怎么可能比他们聪明。
王汪嘁一声,笃定道:“那就是阮白想多了。”
…
接下来的几天,古堡被处处都透露出一种平和温馨的氛围。缪尔斯公爵自猜歌名的游戏之后便没有出现过,而玩家小队也一直在思考该如何解除双子古堡的诅咒。
《厄运来袭》的游戏设定让这几个玩家自动接受了解除诅咒的任务。
王汪和刀疤时常唉声叹气,自诩头脑简单实在找不到办法。而阮白最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大部分时间都见不到人影,于是开动脑力这种事情就落在了沈琼身上。
沈琼不断来回、重复地翻看着描绘了缪尔斯一族百年经历的厚重书籍。
少年的目光冷静,看着上面的画像内心毫无波动。仿佛,令人唏嘘的缪尔斯一族的诅咒于他而言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王汪是个坐不住的,看沈琼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走上前去站在他身后,跟教导主任悄悄观察班里学生的试卷似的,轻咳一声,颇为严肃的问:“看出点什么没有?”
王汪原以为按照沈琼的性格必然不会理会他,但事实却是少年瞥了他一眼,将手指往薄薄的纸页上一放。
上面写着一行字:缪尔斯终其一生,自相残杀,不死不休。
王汪:“……?”
沈琼解释道:“不死不休,我们杀了缪尔斯,就可以了。”
王汪猛地后退一步,目光不由自主地划过了少年身后永远不会被轻易放下的两把长刀。说实话,沈琼一开始入队的时候他也挺怕这小孩的。沈琼年纪虽然小,但他心狠手辣,那两把刀一看就是见过血的。可这段时间以来,王汪又觉得沈琼的变化也挺明显的。
起码不会突然就与他们拔刀相向。
现在,王汪觉得他还是天真了。
什么不会拔刀相向,沈琼甚至要直接砍人了!
他又后退了一步,很认真地想要和沈琼讲道理,“沈琼,是这样的。我觉得哈,咱们做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打打杀杀是吧?而且,死人多可怕啊——”
沈琼眉心一皱,“不用你杀。”
王汪:“……”
王汪一时无言,他扭头去看刀疤。刀疤倒是兴致冲冲,甚至还反复问了沈琼好几遍:“沈琼你确定咱们杀了缪尔斯就可以解除古堡的诅咒吗?”
“书上这么写的。”
刀疤表示赞同。
王汪:“……”
王汪多看了两眼那句‘缪尔斯终其一生,自相残杀,不死不休’。不得不承认,沈琼的说法也确实有几分道理,既然不死不停歇的话,死了不就好了?只不过,缪尔斯的荣耀可能要到此为止了。
当天晚上,沈琼非常体贴地没有将今晚的行动告诉王汪,将刀疤带上以后,两人便前往了缪尔斯公爵的房间。深更半夜,两人看着又是衣衫整齐的干净模样,比尔管家竟然也未多问,只是告知了缪尔斯公爵两人到来之后,便主动离开。
甚至还替三人关上了门。
缪尔斯公爵随意指了指面前的位置,轻声道:“两位先生请坐,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沈琼言简意赅,却在悄无声息时缓缓将手握在了骨刀的刀柄处。
少年身材瘦削,握着刀柄的手指骨关节突出,五指用力时泛着苍白,他不动声色地缓缓将长刀抽出。刀刃脱离刀鞘发出细微的声响,坐在沙发上的缪尔斯公爵耳朵动了动,又问:“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