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仵作相公(25)
他细细查看箱内,又发现,有好几包药末,都被换了顺序。
他不认为吴叔会翻自己的工具箱,而且,这个箱子里除了验尸用的东西,根本什么都没有,对方到底想找什么?
自己昨天带回来的只有装着晓晴姐遗书的铜盒,难道?
他背上冒起一股寒意,知道晓晴姐认罪的只有自己和严书翰;与此事相关的净言则被押在大牢,这个翻箱子的人到底是谁?
林佑返回厨房,先假意问吴叔昨天是不是不小心撞倒了箱子,吴叔当场就喊冤,说自己一直都很小心,不可能会有磕碰,如果有,他肯定会坦白。
林佑自然知道吴叔的为人,便说可能是自己昨天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希望吴叔不要放在心上。
接着,他便直奔回房,告诉严书翰工具箱被翻的事。
“你找到铜箱的事,昨天还有谁知道?”严书翰反复打量手上的铜箱,也没发现有别处暗格:“这个人为什么要找这个铜箱?是不是他认为里面会有与他相关的东西?”
“可是,里面只有晓晴姐的遗书。”林佑的情绪还没缓和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或者,这个人是不是怕晓晴姐会供出他?”
两人对看一眼,严书翰便说:“我也觉得,你还记得那些捣乱的猪獾,放得实在太是时候。就好像,有人盯着县衙的一举一动。”
“那么,这个人会是在县衙里面,还是外面的人?”林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但是,这个人似乎不懂药理,那些药末,虽然看起来都差不多,若是明白其中之道,分辨起来易如反掌。”
“哦?”严书翰没想到这个:“不过,若真是如此,那么,净言就是无辜的。”
林佑点头:“她只是一时冲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希望许大人能从轻发落吧。”
严书翰深思片刻:“如果这个人真的与案子有关,那我们必须保护好净言,因为她是一切过后唯一活下来的人,保不准还有谁要对她不利。”
下午,两人带着晓晴的认罪书,以及净言的供词,一同去见许大人。
一进门,两人便看见许大人两颊深陷,眼窝发黑,不知为何,整个人都病恹恹的。
林佑想起先前在他桌上看到的刺绣,心下一沉:难道他就是晓晴姐的心上人?
严书翰便问:“许大人是否身体抱恙?我等明天再来?”
“没事,”许大人勉力抬起手,让两人坐下:“是不是案子有进展?”
“是的。”严书翰恭敬地把认罪书与供词递上:“请大人过目。”
林佑仔细观察许大人的样子,见他动作不知为何有些迟缓,接过卷宗后,眼神飘忽,心思明显不在眼前的文件上。
严书翰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半晌过后,轻咳一声:“许大人?”
此时,许大人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林佑见他双眼满布血丝,目中无神,茫然望向严书翰,半刻过后才开口:“怎么了?”
看见他的反应,严书翰也怔了一下,才说:“现在真凶已自尽,净言似乎是无辜的,大人是否考虑对她网开一面?”
许大人仰起头,仿佛听不懂严书翰说的话,片刻过后,他才回过神:“有道理,小惩大诫便可。”
林佑上前:“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许大人问得有气无力:“什么?”
林佑抬眼,直视他的双目:“属下想让净言留在县衙中,大胆恳求许大人,将她收作婢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过后绝壁只剩糖
第26章 我们成亲吧?
许大人带着疑惑抬起头:“为什么?”
严书翰也觉得不妥:“她虽然不是凶手,但冒认罪名,但是她涉嫌包庇以及扰乱公堂,让大人收归她似乎不是很合适。”
林佑没想到严书翰会反对,便解释说:“她长大的环境是个问题,先前冒认罪名确实应该惩罚,同时也应该给她合理的引导。”
他以为,如果许大人对晓晴姐是有过意思,往后应该是能从他对净言的态度中看出端倪。
许大人听后沉思片刻,又说:“这也有道理,不过,我恐怕是担当不了这种重任,我听说张捕快和夫人一直膝下无子,他也清楚净言身上发生的事,不如问他是否有意向收养她?另外,”
许大人打量了两人一眼:“我知道孟晓晴跟你俩关系匪浅,她身上发生的事,对你俩打击也颇大。再者,听说严捕头昨天身体不适。接下来,你们就放三天假,好好振作精神再回来。”
两人回到房里,严书翰委婉说出反对的原因:他认为放净言在县衙不合适,考虑到之前工具箱被翻的事,证明背后还有人盯着这件事,所以万不可让她再次身陷危险。
林佑这时才觉得,自己当时确实是欠考虑:“抱歉,我大概是一时头脑发热,刚才……”
严书翰抬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我明白,晓晴姐的事对你打击很大,没那么容易过去。她今日总算入土为安,节哀顺变很难,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好吧,”林佑虽然心里依旧放不下,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三天假,你想去做什么?”
严书翰嘴角微扬:“隔壁县有个好地方,明天陪我去看看。”
第二天,两人难得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才想起今天要去隔壁县,手忙脚乱穿好便服,便乘上马车准备出发。
临行前,严书翰交代吴叔:“我们今晚和明晚都不回来了,不用等。”
林佑听后有点意外:“去两天?不是隔壁县么?晚上应该也能赶回来吧?”
严书翰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出发,转身搂住他,往他耳边吹了口气:“隔壁县没什么人认识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好么?”
林佑脸上一下子烧起来,伸手推他,奈何推不动:“你想做什么?”
“想做的可多了,”车里没有旁人,严书翰越发大胆,咬了咬他的耳垂:“而且,全是对林大人不敬的事,待我慢慢说来……”
等到两人到了隔壁县的客栈,林佑已经被他折腾得面红耳赤,又怕车夫听见,大气也不敢出,说不出的难受。
因此,他听见车夫说已到达时,简直如获大赦,只想着快点下车。没想到一心急,一个踉跄又扑在严书翰怀里。
又引得严书翰一阵调笑:“林大人,不要这么着急,连到客栈里面也等不及吗?”
林佑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想把这肆无忌惮的捕头一脚踹出车外。可惜,他脸上绯红,眼角含泪,半点威慑没有,反倒是像在打情骂俏。
严书翰揣着林佑的手,不让对方乱动,自己先跳下车,这才把林佑扶下来。
打赏过车夫,他便牵着林佑走进客栈:“一间上房。”
林佑气不过,扭头对掌柜说:“两间!”
严书翰笑而不语,掏出一锭银元递给掌柜,对着掌柜眨了眨眼睛。
掌柜马上会意:“两位公子,这边请!”
林佑掐住他的胳膊,拼命挣扎:“你这个纨绔子弟!二世祖!登徒浪子”
严书翰被他掐得吃痛,将人一把扯到怀里,按住不让乱动:“林大人息怒,小民等下就向你赔罪。”
掌柜把推推攘攘的两人带到房里,说了一句“不打扰”,便自觉地关上了房门。
严书翰趁着林佑不备,故意使坏绊了他一把,顺势将他撞倒在软榻上,欺身上前。
林佑双手被他制住,动弹不得:“你做什么?说好的赔罪呢?”
“我突然想起,刚来县衙的时候,林大人让我睡了好几天的软榻。”严书翰一脸坏笑:“想让林大人也试试这个滋味。”
等严书翰胡闹够了之后,天色已经入夜,严书翰记挂着林佑身体不好,便喊来小二让人上晚饭。
林佑以为他总算愿意消停,然而,一等酒足饭饱,他又缠着林佑说要出门。
林佑实在是被他的花招弄怕了:“黑灯瞎火的,出去做什么?”
这时严书翰倒是满脸恳求,就差拱到他怀里撒泼:“这边中秋的花灯还没撤下,陪我看看吧?”
林佑没有办法,只得应允下来。
两人顺着街道,不久就走到了河边,只见天上繁星闪烁,万里无云,凉风习习,十分惬意。
林佑见远方飘来点点火光,近了看清,才知道是河灯。
严书翰望着飘过的河灯,脸上异常平静:“这里,是不是跟当时你跟我告别的地方很像?”
林佑心中一揪,没想到他会又提起这个事,握紧他的手,又听见他说:
“我们成亲好不好?”说完,严书翰竟低下头,不敢看林佑的脸。
林佑眼眶一热,他的心意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于是扳过他身子,柔声说:“你看着我。”
严书翰这才抬眼,两人近得林佑能听见彼此狂乱的心跳,严书翰双手扶上他的腰,两人鼻尖厮磨,语气中的痛楚得让林佑心酸:“我们成亲吧?”
林佑环上他的后颈,闭上眼贴着他的唇:“好。”
下一秒他便被严书翰大力环进怀里,抱住不放手,亲到他喘不过气才松开些许,严书翰脸上喜不胜收:“你终于答应了!明天就回去拜堂!”
林佑笑出声,捶了他一下:“别乱来,我只是答应你成亲,没说马上。”
严书翰听后,仿佛一秒从天堂掉进地狱,哭丧着脸:“不能这么欺负人,你答应就是答应了,不准反悔。”
“明年三月,如何?”林佑把头埋进他怀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我查过,明年宜嫁娶。”
严书翰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背着我查,都不跟我商量!”
第二天醒来,严书翰便又缠着林佑,要到县上试喜服。
林佑还没休息够,有点受不了他一天到晚想着往外跑:“要不要这么心急。”
“不急了,还得准备聘礼,登门拜访……”严书翰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绑回家见双亲:“你的父母还没见过,第一次上门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林佑听后一怔,脸上的欢喜退下去一些,沉声说:“关于我家里的事,我现在得事先跟你说好。”
严书翰见他突然表情严肃,不知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便不敢再造次,坐到他身旁,等他开口。
“我的生父早在两岁时去世,后母亲带我改嫁,养父也在前年去世。”林佑谈起家事,忍不住叹气:“我的母亲,嗯,她应该不会反对婚事。但你得小心,等她知道你是出身名门,肯定会对你狮子开大口,很可能,往后还会贪得无厌。”
严书翰是第一次,听到林佑提起自己的家人,万万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生母出言不逊,但他又清楚林佑的为人,绝不是不仁不义的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林佑当然清楚他的想法,也知道他没那么快能接受,苦笑一声:“严世伯和严伯母都是好人,我不想给你家带来麻烦。但要是成亲了,就不仅仅是我跟你之间的事。”
严书翰把他拥入怀里:“好了,我明白,等见了伯母,我再看应该怎么处理。”
最终,林佑还是拗不过他,被他拉着带到县上的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