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小夫郎(220)
合着那姓陈的那日不是在说着玩啊!他是说真的啊!
“租子没有!姓陈的有本事自己来抢!”柳仕福差点被气死,他一把年纪的人竟然被个小年轻大叫着名字,真是一点没有规矩!
“所以你家是决定了不交租是吗?”沈长贵见柳仕福反应和东家预料一样,立马问了东家交代的话,柳仕福反应也和他所料一样。
“没有!他有本事自己来家里抢!”柳仕福一甩手,甚至还推了沈家兄弟几下,这会儿他家里也出来了,一起对着上门的长工佃户动手。
沈长贵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他对着身后的长工佃户说道:“听见了吗,柳仕福家里不交租。”
“听见了。”
“咱们走吧。”沈长贵和身后的一众人一问一答间,直接走人,都没管身后一脸莫名的一家人,因为他们来就是来要这句话的。
之后,沈家两兄弟和一众人又去了村口邓家,他们对邓家人说的话基本和柳仕福家里一样,姜家人就没有柳仕福家里那么硬气了,但他们意思一样,他就是没有租子可交。
沈家兄弟之后又去了村子里好几户人家家里,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一样,所以他们一行人回去的之后,身边又多了几户人家,那些人家是去柳家签租田契约的。
柳仕福家里也好,邓家也罢,甚至另外那几乎人家,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候的事了,因为他们发现他们手里的水田有别人家在干活儿,这下子不用问也知道了,柳家直接把他们手里的水田佃给别家了!
慌神了!所有人这下子才慌神了!他们手里没有田契,他们能对着柳家硬气全靠柳家心软要面子,如今柳家硬气了,他们硬气不起来了。
欠租的佃户们陆陆续续往家里来的时候,陈初阳早准备好了,根本不怕他们来找茬。
“群峰夫郎啊!你不能这么狠这么绝情啊!那十亩水田可是我们家里大部分的收入啊!你这无缘无故给收走你让我们全家老小怎么办?你是要逼死我们吗?”
“就是!我家大牛还去了镇上私塾,没有那十亩水田,那束脩怎么供得起?”
柳仕福两口子满口讨伐,家里小辈在旁边拉着,赶紧说软话。“地夫郎啊,家里情况真的是难,你就看在大牛他爹和群峰是一个祖爷爷的份上给我们家一条活路吧。”
“群峰夫郎,我阿爹和阿娘不会说话,那天得罪你了,你别和他们计较,你就看在群峰的面子上,给我们家一□□路吧。”
柳仕福一家人现在倒是会说软话,会博同情了,可惜陈初阳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不会被蒙蔽。
“堂伯,首先,你家的水田不是无缘无故收走的,这水田租约谁家都是一样的,两年一签,我看过租约了你家两年期限已经到了,但你家坚持不交租子,所以我们按照合约办事,你手里的水田自然要收回。
你们现在多说无益,因为先前你家种着的水田如今已有人家了,堂叔家里种着呢,哦,就是堂伯你幺弟家里,我想着堂叔家也是柳家人,咱们不便宜外人,原先柳家人种着的水田咱也给柳家人种。”
“陈初阳!你个小贱人!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收回我家的水田,群峰才是当家的男人!你算哪根葱你就来做我柳家的主?”柳仕福家里和他幺弟因为分家的事闹得水火不容,早不知道多少年开始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许是知道这水田没法儿要回来了,堂伯母发疯了,开始指着陈初阳骂。
陈初阳被骂了也不生气,他今日还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了,只是他不会让人打到他的。
“堂伯母,我算柳家的夫郎,柳家的事我就是能做主,我相公说了,家里的事我都能做主。”陈初阳心平气和回了堂伯母的话之后,又指着沈家兄弟说了,“沈兄弟,麻烦了,去把去年的租子收回来,一共两千斤谷子,一斤都不要少,折成银子是十二两,一文钱都不能少。”
“你想干嘛你想干嘛啊!”
“你难不成要去我家抢粮抢钱不成啊!”
柳仕福一家人慌了,他没想到这个陈初阳真是个黑心地主啊!这是地主才能干得出来的事啊!他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陈初阳才不管他家人怎么骂他,沈家兄弟和柳家其他的佃户才不会管他家慌不慌,他们现在只听东家的话,也不敢不听东家的话。
沈家兄弟带着人一走,柳仕福一家哪里还敢留,赶紧回去抢粮食了,也是柳仕福一家人走了,邓家人才更慌了。
他们原本就指着柳家闹起来,然后他们坐收渔翁之利,既然柳家的租子都收不走,柳家的水田都要不回,他们家自然也是一样。
可邓家人万万没想到,柳家的新夫郎这么狠!竟然成了扒皮地主转世,硬是说到做到害死他们啊!
“东家啊!我家里是真的没有余粮了啊,不是不给租子啊,你可怜可怜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啊!”邓大洪往地上一跪就哭了起来,他一个正当壮年的汉子竟敢给一个小哥儿下跪,这看的不少人脸热,他倒是不知羞愧,只要能不交租,什么都不是事儿。
陈初阳就知道这家人惯用的手段就是装可怜,也不和他们啰嗦,喊了一行人,往邓家去了。
邓家人说他家没有余粮,说他家就要揭不开锅了。
陈初阳带着人直接去了他家的灶房,他家米缸面缸里却是空的,陈初阳往他家的锅里看了看,还伸手用力按了按,之后一看自己指腹,便什么都明白了。
“你说你家无米下锅,几个月不见荤腥了是吗。”
今日柳家和佃户的事儿闹得大,眼下在邓家的人可不止是柳家人和邓家人,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都想知道陈初阳还能怎么狠。
那柳仕福家里是肉眼可见的厚脸皮,明明有粮有银子却就是不给租子,可邓家是真穷啊。
他家娃浑身都是虱子,他家婆娘常年用一根木簪挽头发,邓家男人衣服一年到头都是脏兮兮的,邓家两个老的更是衣服补丁都要把衣服盖住了,那是一层又一层不知道缝缝补补了多少层。
好些人对柳仕福家里是真的看不惯,但对于邓家还是同情的,毕竟邓家日子是真的难。
陈初阳不想和他们多话,他们亲口说的他家几个月不见荤腥了,可几个月不见荤腥的锅为何油光水滑的?手指用力在锅上按压上手还有微微的油星。
“你们不信,可以自己来试。”陈初阳这话一说,还真有好些人去试,邓家婆娘哭着喊着要拦,可他家那几口人怎么可能拦得住那么好事的人。
“啊哟!这他娘的叫几个月没见油荤啊!这锅比老子家里还亮堂,这不是隔三差五就被油水洗刷老子一点不信!”
“还真是!”
跟来看热闹的妇人汉子都有,汉子不进灶房,或许还需要用手按一下才能确定这锅有没有见过荤腥,有没有被油水侵染,可常年做饭的妇人,只是一眼就能知道这邓家的伙食怎么样。
“呸!不要脸!自家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往外装穷!把老子家里的腊肉还来!”邓家在外人看来实在是太穷了,因此常有村人接济,可接济他家的人大概是没想到,人家吃的可比他家好多了!
邓家几个月不见油荤的胡话被拆穿之后,邓家人直接撒泼打滚的喊冤,直说这是村里人好心给的。
陈初阳懒得和他们多话,直接喊人去他家搜东西,角角落落的地方,还有越觉得不可能的地方都去看看。
邓家人一看陈初阳要搜他家的屋子,才不在地上痛苦扮可怜了,赶紧去阻拦,可惜他家人越阻拦别人心里门清,而且他家是因着院子又脏又乱才没人想来,可他家屋子里到不是那么回事,便是堂屋还是脏乱但几间房间是干净的。
他家里一袋袋的谷子便是从一见黑黢黢的屋子里找出来的。
“邓大洪,你如今要怎么说,如果你坚持说家里没有余粮,这也就不是你家的粮食了。”
“东家!你发发善心!再给我家一次机会吧!我们今年一定按时交租,再也不会拖欠你家的租子,求东家你再给我们全家一条活路吧,没有那五亩水田,我们全家可就活不成了,东家!你就当救我们全家老小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