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小夫郎(201)
陈初阳不知道,就连酒楼都应该是二叔的,他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阿奶偏心的人是他们这一房,占了便宜的是他相公,他说什么都显得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他对二叔的敬意再上了一层楼,心想二叔果然厉害啊,若不是因为阿奶,如今酒楼都是二叔的。
柳群峰也不知道怎么劝的人,同阿奶去屋子里一趟出来之后,阿奶竟然将方才事情全忘了,再没有开口替喊二叔给银子的事。
阿奶消停了,全家都轻松了,陈初阳也能安心的帮着做晚饭了。
今日,柳母要做各种炸货,柳春风想要吃炸红薯,陈初阳准备去地窖里捡几个红薯出来,柳群峰也跟着他去了。
家里的地窖里不止有红薯,还放了些橘子和白菜萝卜,所有东西瞧着都新鲜得很,这地窖倒是真挺好用。
两人一到地窖里,柳群峰就拉了人到身边,和人说了今日的事还伸手在上脸上摸了一下,陈初阳知道他在干嘛,赶紧同人说道:“搽了,我今早用热水洗了脸就搽了,现在脸上不绷着了。”
陈初阳脸上确实是不绷着了,但柳群峰脸上两个青印子还明晃晃在脸上,他忍不住的给了自己一下,他之前明明说过的,不会打他的,可昨晚却忘了。
“好了,又不疼你不用心疼我。”柳群峰一点没在意脸上的小印子,拿过陈初阳手里的小撮箕,蹲地上就开始捡红薯,陈初阳站旁边同他说话。
“相公,你哪天去山上啊。”
“怕是耽搁不了两天了,其他事倒是无所谓,我得接黑娃下山,这个耽搁不得。”柳群峰捡了红薯之后又捡了些橘子出来,他想让大家都尝尝放在地窖里的橘子新不新鲜,若是口味没变的话,明年就多放一点。
说到上山的事,柳群峰立马垮了脸,他这个时候是真不想和夫郎分开,可不只是黑娃的事,开春之后事情确实是多,他是一定要上山去看看的。
“二十吧,最多正月二十,一定要走了。”说到上山的日子,柳群峰想着若不是有盛长安帮忙,他还得更忙,如今不用担心山上粮食的销路,已经解决一个大问题了。
想到盛长安,柳群峰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夫郎,还是和人解释了一下,盛长安同他胡说八道的缘由。
陈初阳其实也有疑惑,那人那日对他说的话,只要他轻轻在他相公面前一提,他就露馅了,如今再听相公解释,心头便明白了。
如今仔细想想,那日,盛长安说的那些话,只要他同他相公一提,他们都关心的事情,便会被捅破了。
两人近日的矛盾,说穿了,便是都不肯说出自己的心事惹来的误会。他相公想知道,他介不介意他外头有人,他担心他的存在,会不会阻碍了他相公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听了盛哥儿那番话,不管相不相信,定然都会找他相公说这件事,只要两人说起这事儿,了解彼此心意,事情不就解决了。
“相公,我以后不会瞒着你事情了。”往前两步离人进了一些,陈初阳脸上有忍不住的笑意,可却不敢去看柳群峰。
柳群峰看着人笑,也同人保证道:“我也是,往后我不会自个儿瞎琢磨了,有什么事情都会同你商量。”
两人一起往前院去的时候,柳群峰又自我检讨了一下,他觉得这事儿全是他的错!
但凡他那日痛快一点,直接对夫郎生气,说他都不在乎他,这事儿也就没有这么复杂了,最后又念了盛长安几句,觉得他真是什么瞎话都敢说,惹得他的夫郎生气。
其实,陈初阳那日不生气的,倒是很伤心,因为自己伤心也因为柳群峰伤心。
“你可真会瞎想,我要是真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同你成亲。”柳群峰手上端着撮箕,腾不出手来,不然他都想揉揉夫郎脑袋了,这是什么木头脑袋啊,他对他这么好,他还觉得他喜欢旁人。
柳群峰的话,陈初阳下意识就想去反驳,他想说,他们当初不认识,他不也同他成亲了吗,可话到嘴边他到底没有说出口,只是他不服气的一眼直接流露了心事。
柳群峰一猜一个准,直接猜到他心头想法,于是同人解释道:“我当时也没有看上的人,加上家里的事情,还有我年纪确实是不小了,而且还有二婶的保证,我才同意了这门亲事,如今想来,还好我同意了嘿嘿~”
柳群峰一句还好他同意了,让陈初阳忍不住的翘起了嘴角,之后他也没再说什么,也无须再说什么了。
下午饭主要是柳母和大姑在忙,陈初阳也只是忙着打打下手罢了,两人出来之后,柳春风就拉着陈初阳往菜园子那里跑,陈初阳陪着人出去之后,柳群峰也被二叔喊到了身边,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和人说。
陈初阳同柳春风一起去了菜园里之后,柳春风才垮了一张脸,同陈初阳抱怨道:“小哥,你能不能喊我哥帮我说说话啊,我昨日听到了我阿娘和我大姐的话,他们竟然想让我娶媳妇儿,我不想娶媳妇儿啊。”
“娶媳妇儿?”陈初阳被柳春风的话吓得不轻,这哪有娶妻的哥儿啊,他听都没有听过!“二叔他们不想你嫁人,可以给你找个上门婿啊。”
“就是啊!可是大姐说,她婆家有个哥儿就娶了媳妇儿,说是我也可以,阿娘还真信了,就连阿爹都犹豫了,我不想娶媳妇儿,可是我不敢说。”
柳春风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显然是真的害怕,陈初阳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拉着人无声安慰。
他其实有些知道二婶何为会被大姐一说就动。
二婶这辈子最憋屈的事,大概就是没有生一个儿子吧,因为这事儿,她没少在阿奶那里受气,也没少被外人议论。
二叔毕竟是地主,便是对佃户再好,也有眼红的人说他家的闲话,好些人便拿二叔的子嗣说话,说是扒皮地主都缺德,所以才会没有儿子继承香火。
二婶她想给春风娶妻,也是想给自己争面子吧,可是......若是这事儿真的成了,春风怎么办啊,还有嫁给了春风的那个姑娘又该怎么办啊,这可是一辈子啊。
“哎!”陈初阳心里愁的不得了,他不明白,这日子为什么总是不顺,他好不容易和相公解开了心事,如今春风又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晚些时候,陈初阳同柳群峰说起这事儿,柳群峰自己也犯了难。“二婶若是起了这个心思,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二叔家里的事,柳群峰清楚得很,他知道春风是个很孝顺的小孩子,但凡他爹娘坚持的事,他都会答应,而二叔向来听二婶的话,只要二婶决定的事,二叔基本也会听。
两人都担心着柳春风的事,却不想屋漏偏逢连夜雨,今日家里还真是诸事不顺,隔日阿奶出了事,她在家里的院子里摔了!
阿奶他从台阶上摔到了院子里,便是家里台阶不高,可阿奶年纪大了,一摔直接摔得晕了过去,柳群峰下意识的就要带人去县里医馆,还是二叔反应过来,喊人直接去请大夫到家里,大不了多花一点银子,不要让阿奶在路上颠簸。
家里到县里要比去镇上远得多,柳群峰到了镇上之后,先去了镇上的医馆,他请了镇上的大夫先去柳家,又赶紧的去了县里,等到带着县里最大医馆的大夫再回来,阿奶已经醒过来了。
“阿奶!”柳群峰累出也吓出了一身的汗,他一边挤到床边看阿奶,一边招手喊大夫再给看看。
柳群峰带着从县里请来的高大夫一到,先前到的林大夫脸色便有些不好,轻咳两声提醒他们给诊费,便准备走人了。
陈初阳赶紧赔笑,给林大夫结了诊费,又将人送出门,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阿奶在喊柳仕民,也在喊柳云峰和林子,阿奶要见他们。
阿奶说出的话全都有气无力的,更像是气音一点点在往外冒,一边的高大夫一边给阿奶诊脉一边不停摇头,一家子见此,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
柳群峰抓着阿奶的手,赶紧同人保证!“阿奶,你放心,我去喊他们回来!”柳群峰额头上还有汗珠滚落,双眼红的不行,他话落立马起身就走,立马启程,又去了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