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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逢(116)

作者:此渊 时间:2024-07-25 12:09 标签:狗血 轻松

  日渐西斜,已是暮色黄昏,凌初不动如山,引得院里护卫不禁侧目。
  屋里,安逢见天色已暗,他喉咙发干,压着声音咳了几声,岁珠连忙替他沏了热水来,他喝下后,朝门外看了一眼,又看向岁珠。
  岁珠摇头,安逢面色不变,心却纷乱如麻。
  岁珠站在一旁,不知发生何事,明明前不久小公子还宿在公子那儿,不过几日,就变了兴头,她低声劝道:“小公子,先用膳吧,你如今这伤势,怎能饿着呢?”
  安逢腹中确有空饿之意,可他还是摇头道:“我无胃口。”
  话落,便听门外有人道:“岁珠,先备膳吧。”
  安逢抬眼看向窗边,他倚在床头,神色不明。
  门外,凌初低声道:“小逢一醒来便可用膳,不必饿着,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便是真的离开了,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安逢的声音。
  安逢的晚膳,仍是流食清淡为主,安逢身体不比以往,吞咽细缓,动作迟钝,急也急不得,他吃完,在屋里走走消食后,便就让岁珠来抹药。
  岁珠拿起药盒,安逢褪下衣衫。
  一阵极细微的响动后,凌初脚落无声,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吓了岁珠一跳,手一抖,险要惊叫出声。
  “义兄?”安逢拉好衣裳,遮了自己伤口斑驳的脊背,“怎翻窗进来了?”
  凌初看了安逢一会儿,笑道:“是我心急冒失,都不想等了,尽想着来看你。”
  安逢脸颊泛着病色的微红,他垂眼,却并非是因为羞涩,“岁珠,你出去吧。”
  岁珠左右看了看,放下药盒,掩好了门窗,离开了。


第九十六章 粗陋计策
  屋外风声轻轻,月光柔美。
  凌初走过来,双臂揽过安逢,将人轻柔拥着,安逢脸埋在凌初侧颈处,有些许僵硬地靠在他身上。
  凌初抚着安逢脊背,短短几日,掌下的身躯就清瘦了,好似都能摸得到骨头,尽量轻松笑道,“你瘦了许多,得要吃多少才补得回来?”
  安逢没说话,凌初松开他,轻扣住他后颈,俯身想吻,安逢微微偏头躲了一下,凌初嘴唇只落在人嘴角,他喉结滑动,离远了些。
  只见安逢面色淡然,姿态不迎反拒。
  凌初顿了顿,轻声道:“是我不对,情难自禁。”
  安逢看向凌初,笑了笑,眼中笑意清清浅浅,若有若无,“无事。”
  两人沉默着对视一会儿。
  凌初道:“义母叫我离京去边塞,可能就是这几日的事,我不想去,可她决心要我走,我如何劝都不行……”他摸上安逢的脸,问,“你去劝,义母说不定会听。”
  安逢偏头,垂眸避开凌初灼灼目光,“娘亲的决定,我不能做主。”
  凌初手不自觉地颤抖,“你当年可以说服义母让我留下来,如今也可以。”
  安逢无言片刻,拿下凌初的手,“我不想去,当年是我年少不懂事,做错了。”
  “我不觉得是错。”
  “如今义兄有自己的事要做。”
  “我能做何事?我出身于将军府,注定被今上所厌,我做守卫军副使,不过是将府和帝王制衡牵制的权术棋子,如今我被革职,那就是个弃子,就算去了边塞,岂真能复职?又真能做得什么真事!”
  安逢低声斥道:“义兄慎言!”
  这句话后,一阵更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凌初轻了声音:“你也想我走?”
  安逢顿了顿,“是。”
  义母姑母不信我,你也不信我真心吗?”
  “对,我也不信。”
  安逢回答几乎毫不犹豫,凌初咽了咽,勉强一笑:“我知道你顾虑,那夜我推开你,是我误会你,且未察觉自己心意,话说得重,推你……也推得重,你随意打我回来,莫要生气伤着自己,也说气话伤我……”
  “我没有说气话,义兄根本就不喜欢男人,边疆忌男子相亲这规矩不就是义兄定的吗?义兄对我也许只是愧疚。”
  凌初眸光微变:“我了解自己真心,有愧疚,但绝不是因愧而动心。”
  安逢摇头道:“义兄可以先离京,淡一淡心绪,再想这些小事。”
  “你觉得这些是小事?”
  安逢垂眸:“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事。”
  凌初看他一会儿,深知自己这一离开,就很难再见人一面,他哑声道:“我不会离京的,义母任打任骂,我都不会离开。”
  安逢喉结滚动,“义兄留意已定?”
  “已定。”
  “是为了我?”
  凌初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
  安逢眼尾洇着粉红,但面容却是冷静的,他没有理会凌初剖白真心的的那句话,只是认真看着面前的人,忽然,他神色蕴起淡淡的笑,“我们直说吧,兄长已经看出我记起来了,是吗?”
  凌初心中一跳,他早就有所猜测,更在人说边疆规矩的时候已心中确定,可没料到安逢会忽然戳破那层心知肚明的纸,“是……那你可还记得我们这段时日的相处?”
  “我记得。”
  凌初听了,面上并未喜色,反而心高高提起,“你记得多少?”
  安逢说道:“所有的事我都记得,所以我想给兄长说些话。”
  凌初直觉是自己不想听到的话,他喉头颤动,“说什么?”
  安逢犹豫,也像是措辞:“就先说陈一示来找我之后的事。”
  陈一示?又关陈一示何事?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听个死人的事。凌初看着安逢,却也将话带到陈一示上来,“你是想说你如何杀了陈一示?”
  安逢道:“陈一示身怀武功,心狠手辣,是佞王萧阙手下以诡诈阴狠闻名的谋士,这样一个人,兄长想必是想不通我是如何迷晕的他,又将他扔在雪地里冻死的吧?”
  凌初后背一层密汗,浑身又冷又热,看着如今陌生又熟悉的安逢,心口一阵阵痛。
  安逢继续说道:“他当年劫走我,时机安排得巧妙,可见是筹谋多年,心中定是滔天恨意,与其说是恨我,不如说是恨我娘亲,来报当年杀主断路之仇,对他来说,我并不重要,他劫走我,只是设局诱我娘亲入套……”
  凌初喃喃道:“后来陈一示主动找上了你,你为何不告诉我?你与他周旋实在太危险!”
  安逢神情恍惚:“他伤我如此,令我夜夜难寐,已成心魔,我怕他,更恨他!我要引他出来,亲手杀了他!”
  话语中几分刻骨恨意和惧怕,听得凌初心尖发疼,他轻声道:“你可以同我说的,一齐面对也可以。”
  安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那双艳丽却黯淡的眼睛盯着凌初,道:“因为他带来了一个消息,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凌初一愣,心道果真如此,陈一示当真有把柄……
  “是什么?”
  安逢看着凌初,嘴张几次,才道:“我不是娘亲的亲生儿子。”他心中的忧惧和忐忑不可能给任何人讲,自他知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他便日夜难安,惶悸度日。
  凌初险些怀疑自己耳朵,听到的第一反应是质疑,而后才是震悚,心底深处却又是极细微的恍然。
  仿佛这个猜测,早在他发现陈一示咽喉中的宝石就在脑海当中闪过了。
  原来,陈一示是以这个要挟的……
  凌初为那时的安逢心痛万分,“你信了?他有何证据?话是真是假?又有何资格能揣测暗度你身世!”
  安逢见凌初面色只是震惊,而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并不回答凌初,而是反问:“兄长不觉得惊讶?”他神色微冷,“还是早就知道了?”
  “无论你是谁,都是安逢,将军府的公子,你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凌初神情带着爱惜和痛楚,想抚摸人安慰,却被安逢挡开,“你不在乎,可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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