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95)
衣袖掩着,韩悯打了个哭嗝,声音又有点像是在笑。
他确实在偷笑——
如果他今天下午写的几张书稿,没有从他的衣袖里滑出来的话,他应该可以笑到最后。
纸张飘落在地,韩悯眼皮一跳,还没来得及捡起来,楚钰迅速弯下腰,先他一步把书稿拿过去。
他将折叠的纸张拆开。
韩悯心虚地往边上躲了躲,心想着等会儿要是打起来,他应该护住构思剧情的脑袋,还是护住写话本的手。
楚钰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了。
他将书稿递给温言,温言也看了一眼。
这下可以确定了。
那天在醉仙居,韩悯说松烟墨客是小坏蛋,他二人回去之后一合计,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劲。
韩悯从前骂恭王,词语这么丰富,怎么对松烟墨客就是小坏蛋了?
于是他们开始怀疑韩悯。
温言推测的松烟墨客此人的几条描述,韩悯都符合,他看话本里的行文造句,也都很像韩悯的手笔。
但是后来几次试探,韩悯再没有露出破绽。
昨日韩悯在建国寺遇见楚钰,楚钰其实是去找谢岩了。
他们知道,韩悯要是松烟墨客,谢岩肯定会知道。
不过谢岩对韩悯还算义气,也没把事情说出来。
今日他二人给韩悯设了个局,楚钰一早就把谢岩弄过来,也没再问他,只是以多年情谊相胁,就让他坐那儿看书,摆个姿势,让韩悯以为他什么事情都说了。
谢岩摇头暗示,韩悯也机灵,一顿哭诉反客为主。
最后看他神色凄楚,楚钰与温言都有些动摇了。
如果没有那几张书稿,他二人已经在忙着安慰韩悯了。
两人神色微怒,四只眼睛怨愤地盯着他。
韩悯往边上躲了躲,做西施状,捧住心口,小声道:“哎呀,我的心口又在痛了。”
楚钰拍拍他的胸口,冷哼一声:“是啊,你的良心现在应该在痛。从前也不知道你这么会演,我举荐你去戏院做台柱子好不好?”
他坐到韩悯身边,揽住他的肩:“来,韩悯,你对我和辨章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说,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你不用写话本了,你说吧。”
韩悯弱小又无助地往边上躲,连连摇头:“没有意见,没有意见。”
他二人坐在竹榻边,背对着温言。
忽然,韩悯被人拍了一下后背。
他回过头,温言冷冷道:“你与圣上说笑胡闹,牵扯我做什么?”
他说完这话,又捶了一下韩悯的肩,扶着伤腿,翻身朝里,枕着手不理他。
韩悯微怔,再看向楚钰,指了指温言。
——我先哄他吧,给他写了四本呢,给你才写了一本,他比较生气。
楚钰大方地表示理解,但是事后绝不放过。
韩悯便蹬掉鞋子,爬上竹榻,挨在温言身后,一把抱住他,软了语气喊他:“辨章,言言——”
也不说别的什么,就换着花样地喊他,非要他应一声。
坐在屏风后边的谢岩不屑地笑了笑,也不觉得他这样有用。
但是韩悯连着喊了十来声,大抵是被他吵得烦了,温言才冷硬地说:“我又没死,喊什么?”
韩悯晃晃他:“好辨章,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温言扫了他一眼:“我说我死,又没说你死,关你甚事?”
韩悯一个劲儿地晃他:“你这样,我可心疼死了。自然关我的事。”
他抱着温言的手,往边上一歪:“哎呀,我死了。”
温言不为所动,他便抓住温言的手,虚弱道:“你摸摸,我都快凉了。”
温言收回手,把他推远一点,语气还是冷的:“要死死远点。”
韩悯一愣,往外边挪了挪,可怜巴巴的:“这么远够了吗?”
“再远点。”
“哦哦,这样呢?”
“再远。”
“好。”
温言每说一句“再远”,韩悯就往后退一些,退到下了榻,踢踏着鞋子,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一直到房门前。
韩悯靠在门上,拨了拨门锁:“辨章,门锁了,退不出去了。”
默了半晌,温言淡淡道:“我要喝茶。”
“明白了。”
韩悯倒了茶,双手捧着茶碗,递到温言面前。
“说了这么多句‘再远’,果真口渴了吧?饿了吗?吃点什么?我让楚琢石去弄。”
楚钰咬牙:“韩悯你大爷,我也是受害者。”
韩悯便道:“那我让谢岩去弄,你们两位想吃什么?甜的还是咸的?”
此时谢岩早已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推开屏风,认真观摩韩悯的一系列操作,试图偷学一两招。
原来他说的是对的,撒娇真的有用。
而且他也太会撒娇了,这都能哄好,简直是力挽狂澜于既倒。
温言饮了半碗茶水,就推开韩悯的手,缓过神来,开始审问他:“跪着,为什么写这个?很好玩吗?”
韩悯在竹榻上跪坐好,不太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不是,就……为了钱。”
他二人对视一眼,分明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为了这个。
楚钰家富,从来不将银子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温言——
“圣上没给你钱?”
“啊?”韩悯微怔,随后自以为明白过来,“哦,如果是起居郎的俸禄的话……”
“不是,你做起居郎之前、你在桐州的时候,他没给你银子?”
韩悯想起来了:“给过的,我上次去柳州,他给我塞了三张银票。”
“没别的了?”
“没别的了。”
其实傅询悄悄给韩悯塞过一叠银票,不过韩悯至今没有发现,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
温言十分震惊,又反问了一遍:“他不给你钱?让你一个人,带着一家子老弱在桐州过活?”
他一直以为傅询喜欢韩悯,喜欢极了。
喜欢到不惜为他顶撞先皇,为他火烧恭王府。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之前不太喜欢韩悯,总觉得韩悯拖了后腿,要是没有韩悯,傅询会容易一些。
后来与韩悯交情深了,也就发现他这人实在不是“妖妃”的料子,渐渐的也就放下了,随他们去了。
结果韩悯说,他在桐州时,傅询只给过他三张银票。
而韩悯还在柳州地动时,自己凑钱弄了好几十车的粮食与药材。
嗬,呸,这就有点过分了!
温言面色一变再变,扶住韩悯的手:“别跪坐了,快过来挨着我坐。”
韩悯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不过看他不再生气,也放下心来,两个人靠在一个枕头上。
温言又道:“所以你就一个人写话本挣钱?”
“嗯。”
“写了多久了?”
“两年。不过你放心,之前都是续作,我只写过这几本《二三事》的。”
温言家贫,特别能理解他,一把搂住他,摸摸他的脸:“钱够用吗?”
韩悯靠在他怀里:“还……还行,其实圣上已经对我很好了,他……”
一声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
楚钰给温言使了个眼色。
心软的太快了。
温言反应过来,推开他,按住他的肩,继续问:“死罪可免,我再问你,为什么写我和琢石?”
“你的是在桐州就开始写的,我觉得……你和圣上……”
十来年的君臣搭档,很是般配。
没敢把这话说出口,韩悯只小声解释道:“你是他手下头一号文人,我看着挺……就一时兴起,写了第一本,后来发现这个题目写的人不多,就……”
他越说下去,声音越小,最后又一脑袋扎进温言怀里了。
温言向来嘴硬心软,此时也差不多消了气,摸摸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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