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67)
傅询笑了一声,抬手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还端到韩悯面前晃了晃。
韩悯一边后退,一边摆手:“不了不了,你自己来吧。”
攀比一般,傅询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用衣袖掩着,还有些咳嗽,韩悯瞧着他喉结上下滑动,脸也不红一下。
韩悯惊叹道:“喔!你好厉害啊。亏得当时在桐州,爷爷要喊你喝酒,我还帮你挡了一下,原来你会喝啊。”
傅询放下酒杯,烈酒灼喉,嗓音也有些沙哑:“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没成年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没成年怎么了?我年轻啊。”傅询抬起手,用拇指按了按他因为咳嗽而微红的眼角,被韩悯拍开了。
韩悯凶凶的,威胁道:“别乱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傅询低笑一声:“我想做什么?”
“你想玩我头发。”韩悯十分正经,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一字一顿道,“不行。”
“啊……是,又想动你的头发了,不行就不行。”
傅询收回手,把果盘转了一圈。
韩悯低头剥果子吃,良久没听见他说话,便以为他因为自己不让他玩,就生气了。
于是他剥了两个果子,分给傅询一个,又找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在西北带兵的时候。”
原来如此,韩悯了然。
这儿的淮江将地域分做江南江北两边,江南就是他们大齐,江北是宋国,谢鼎元与楚钰原本就是宋国人。
傅询十五岁带兵,再加上信王爷李恕,之前几代人的鲜血,一路逼近,将西北边也收入大齐囊中。版图上,逐渐显现出将宋国包围的情势来。
西北苦寒,应当会喝一些烈酒取暖。
傅询轻描淡写道:“有的时候大漠里传来狼嚎,晚上睡不着,喝一点会好一些。”
韩悯明白了,点点头,好兄弟式的拍拍他的肩:“辛苦了,和平的卫士。”
傅询一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道:“应该的。”
许是同时喝了两种酒,不怎么喝酒的韩悯有些受不住,他揉了揉眉心,想要趴下睡一会儿。
可能有些御前失仪的嫌疑,于是他特意征求了一下傅询的意见。
傅询答应了,他才理了理衣袖,在案上趴下。
才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忽然坐起来。
他认真道:“不许玩我头发。”
他大约是被吓着了,傅询失笑:“好。”
酒水作用,再加上早晨是被楚钰硬拉起来的,傅询就在旁边,韩悯睡得很熟,傅询连喊了他好几声,他也没什么反应。
反倒咂了咂嘴,把他的胳膊抱住了。
中间隔着一个小案,有些别扭,傅询就坐到他身边去,让他抱着。
结果韩悯没有任何逾越的意思,说抱着他的手臂,就只抱着他的手臂,绝对不往前一点点。
傅询一开始想不明白,后来他明白了,韩悯抱他的这个姿势——
和他晚上睡觉时,抱着那柄长剑的姿势,一模一样。
第一次这样讨厌自己的佩剑,傅询望向窗外。
他随手端起案上酒杯,闷了一口。
要放回去时,才发现自己喝的是韩悯喝剩下的半杯残酒。
傅询耳根微热,将那酒杯推倒。
倘若这是韩悯看见,一定要笑话他。
可是从前在西北,他夜里喝了酒,也总是想见韩悯,想得耳根通红。
*
到了正午,画舫靠岸,韩悯被船板晃动惊醒,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房里,抱着的也不是那柄剑。
他松开手,傅询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甩了甩胳膊。
韩悯不大好意思,帮他捏捏胳膊:“对不起。”
知道画舫靠岸了,但他见傅询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些疑惑,也没有动。
傅询道:“等你玩够了再回去,不着急。”
宫人们早已捧着各色食盒,在岸上等候。
再由船上伺候的人将食盒接过去,在案上摆开。
碟子不大,都是十分精致的菜色,放得稳稳的。
不用人布菜,仍旧只有他们两人。
小的时候,朋友们经常在船上一呆就是一整天,韩悯也不觉得奇怪,坦然受之。
一面闲聊,慢腾腾地吃了半个时辰的午饭。
留下宫人收拾东西,他二人出去在船尾站着吹吹风。
三月份的午后已然有些燥热,早晨游湖的画舫此时都已经靠了岸,湖水碧蓝,延扩千里。
韩悯睡了一觉醒来,精神得很。
风将他的衣袍吹得鼓鼓的,他就偷偷地躲在底下抻开手,伸懒腰。
傅询与他并肩站着,看见他的小动作。
韩悯回头,发现他看自己,便朝他笑。
湖上吹东南风,此时,江上有两艘小舟借风顺水,迅速靠近这里。
傅询余光瞥见,凝了凝眸,迅速反应过来,抓着韩悯的手,把他送回船舱。
他语气严肃:“别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胖胖生事前讲戏:陛下,这章悯悯会喝醉,还有很多字的船。戏
老傅:咳咳,还行吧
第42章 入宫谢恩
那两艘小舟不似寻常的画舫游湖, 顺风顺水,行进很快。
船只不大,虽然船头只有一个船夫, 但是船身吃水很深,仿佛是载满了人。
傅询久见人事,只一眼就看出不对,抓起韩悯的手, 把他送回船舱。
只来得及吩咐一句“别出来”。
虽是微服出行,但他也不会大意到什么人都不带。
周边的几艘小船迅速向大船靠拢, 大小两位卫将军——卫归与卫环也丢下杯盏, 抓起佩刀, 走到船头。
傅询吩咐了不许出来, 韩悯知道自己武力值不高, 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跑回去。
船上伺候的宫人们不曾遇过这样的事情, 正乱成一团。
韩悯往墙上砸了一个瓷碗,让他们冷静下来, 把窗户都关起来,还安排人守着各个窗户, 害怕刺客从这里进来。
这里边的人不比外面的侍卫, 要是歹徒趁乱摸了进来, 他们又没有准备,只怕伤亡更大。
系统着急道:“这船上有狗吗?快让我附身一下!”
“没有,你别添乱。”
韩悯将宫人安排好,看着瘦弱的小内侍双手举着花瓶,站在窗户边,瑟瑟发抖的模样, 叹了口气,把身边的小剂子派过去:“你去和他一起吧,照顾他一下。”
他朝小内侍笑了笑:“没事儿。”
小内侍严肃认真的点点头。
外边传来打杀的声音,他跑回门后,想要看看外边怎么样了。
风声愈急,墨云倾压,午后暴雨欲来。
那两艘小舟已经靠得很近了,几艘小船挡在大船前,卫归与卫环抽出佩刀,各自站立在小船船头,船上跟着几十个侍卫。
小舟上果然跳出十来个布衣短打的刺客,配着短剑,与侍卫打杀起来。
他们的目标在大船上,所以不愿纠缠,只是一个劲儿地往里边冲。
傅询站在大船船板上,离船舱门很近。
他的身边也站着十来个军士,应当是他从前在西北带兵的老部下。
应当是没问题的,韩悯放下心来。
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刺杀。
照理说,昏君被刺,是常有之事。但是刺杀傅询,他又不是昏君,怎么会被刺杀?
韩悯想不明白,外面局势紧张,又由不得他多想。
那些刺客武功不低,看招式有些阴毒,这么一会儿,只有两三个被砍翻掉入水中。
鲜血在碧蓝的湖水中晕开,两方仍在缠斗。
武功不相上下,对方又不要命似的往大船上冲,很快就撕咬出一个缺口。
一个刺客冲上船板,傅询身后的军士刚要拔刀,傅询却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弓箭,搭弓射箭,一箭射穿那刺客的右肩。
他右手一松,短剑掉在船板上。
傅询应当是想捉活口,但是那刺客不肯降,仿佛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定要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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