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夫夫种田日常(57)
张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我说你今天咋这么热情,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这说的啥话。”顺子说着毫不客气把东西都塞给张榛,“大松,我先回家看看哈。”说完一溜烟儿就想跑。
“别急。”张榛及时叫住了他,面对对方有些看张扒皮的眼神解释道:“他们现在在我家歇息,你别找错地方了。”
一听是这,顺子立马一边跑来一边喊道:“知道了!”吓他一跳,还以为走不开了呢。
门前的小桥是木拱桥,溪水通到后院还有一道木板桥,一块一块的木板用铁拉住,离水面极近,走在上面会有一种踏水而行的错觉,溪水后是竹林,里面有亭台一座,桌椅几只。
为了引这条溪流也是花了大功夫的,挖沟渠虽然费力但并不难,水的来源却是问题,还要保持干净透彻,张榛在不远处建了一座假山,假山就靠近顺子现在的大院子,院子单独留了一处大大的池塘,从此处引水,流到竹林深处的池塘,等那里满了,就找人挑回院子的池塘里。
光是建院子买竹林又是一笔开销,张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最开始贫困潦倒的时候了,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等一切弄好之后,顺嫂子看着眼前的景象,对着顺子感叹道:“当家的,这些都是你弄的?”
顺子看她惊讶还有崇拜的眼神,自然抬头挺胸点头道:“当然是我了,你也不想想这几个月我没回家都在干嘛,全部在忙活这个东西了。”
“这么好的地方,肯定有人来的。”小苗坐在铺子的椅子上,感受到周围丝丝的凉意,这每天去府城里买冰就需要花不少钱吧。
只有徐子嘉知道张榛现在都抠成什么样了,每天去买冰只敢买一点,其他全部空间厨房冰箱自产。
“那大哥,咱们要去街上拉客人吗?”张小草疑惑道,这里人比较少,离街心又有些距离,一般想不到主动来这儿吃饭的客人。
顺子倒是信心十足道:“酒香不怕巷子深,等大松做出来了,害怕他们不来?”
其他人是见识过的,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张啊?”顺子又问道,开始那一家掌柜的耍了他们,现在开张了每天客人比之前不知道多了多少倍,看着就气人。
张榛对这次的设计也算是比较满意的,他理解顺子的心情,闻言却道:“不着急。”
其他人一向以他为核心,闻言也都放下心来,不再多问。
回到家,徐子嘉道:“阿榛是在等州试?”自从见到铺子的格局徐子嘉就隐隐约约有所猜测,这样的布置是一般人家消费不起的,而梅兰竹菊,甚至内置琴棋书画更像是偏向了读书人。
张榛看他猜出来了,笑得眉眼弯弯,拉起他的手在院子里散步:“是啊,我还在等一个机会。”至于具体让那些州试的学子注意到这个地方,他现在还没想好。
这确实是个难题,指望别人主动找到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是很难的,如果一味主动邀请则降了铺子的格调,徐子嘉思索片刻道:“眼下州试将近,学子也都陆陆续续赶到了吉江州,但各地才子都各有所长,我们不如好好看看。”
张榛也有这个意思,上赶的不是买卖,他们得知己知彼,但是:“小子嘉知道的,我对读书真的是一窍不能通,和他们攀谈估计也不可能,而我又不想让你出去,受了欺负可怎么办?”
这话倒不是单纯因为醋意,澧朝对于哥儿的要求比女子宽松不到哪里去,小子嘉虽然有实力和那些人比诗词歌赋,但如果到头来发现是输给了一个哥儿,一些酸儒肯定是要恼羞成怒了。
“你跟着我就是。”徐子嘉莞尔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天夫夫两人就开始在吉江州各处乱逛,大多数都是那些文人学子比较容易聚集的地方,可以打听出来今年各地特别优秀的才子经常出现在哪里。
“临阳的郭子丰在同辈中很受好评,听说自幼便有雏凤之才,令水的于远歌是被附近几个县令一起推举赞赏的,还有吉江州府城七岁咏雪的少年才子薛引苌,这些目前是州试第一呼声最高的三位。”虽然很有可能还有不少黑马,但张榛觉得这些已经够了。
徐子嘉接着他的话道:“薛引苌的踪迹最容易打探,他喜好读书,最爱的莫过于在居峰书斋读书写字。”至于为什么不在自家?多半是因为居峰书斋是吉江州最大的书斋了,藏书之巨,外人是远远想像不到。
张榛觉得自己又要花一小笔银子了,感叹道:“那居峰书斋的要价真是高啊!”
徐子嘉觉得好笑,提醒道:“莫要忘了,我们只在一层看书就好。”
“一层一个人一时辰也要五十两银子啊,这都是抢钱吧!”张榛深深觉得自己做不得一个奸商,不是他不想,是他奸的程度和这些人一比,实力不允许啊!
“不过薛引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三层的,我们不一定会遇见他。”徐子嘉担心如果刻意一个时间进去太引人注意,薛引苌一般是黎明就到了,彼时书斋才开门,入夜才归家,书斋只剩下和薛引苌手谈的友人。
“我记得书斋是不允许在里面吃饭的,午饭时我们倒可以去碰碰运气。”
第87章 残局
第二天两人特地收拾了一番去了居峰书斋, 两人交罢钱进了门,内里不过数十人, 均未发出大的声音, 看见两人进来也未曾多看几眼就继续看手上的书了,毕竟,在这里,时间真的是金钱了。
“敢问小哥,棋谱一类的书籍摆在何处?”张榛问着在整理书籍的书童。
书童把手里的书放下, 指着不远处左边大大的书架道:“那一架便全是了。”
“多谢。”
两人到了发现确实有不少棋本陈列,张榛看不太懂,徐子嘉挑选一刻钟选出三本书,两人抱着书另拿一副棋子坐在桌子上下了起来。
落子无悔,张榛虽不知道怎样下才算高明,但事先已经演练过了,每当对方落子必要沉吟一番,把已经早就瞄好的位置落上棋子。
俄而午时已到,棋盘似乎陷入了死局, 张榛一方实在解不得困,偏偏白子还有一小半, 过了大约一刻钟,来看热闹的倒有几个读书人,但未见到三楼有人下来,张榛有些着急,反倒让其他人都以为他是想出路想急出了汗。
入眼一看, 深思也凝重了起来,留在一层的人逐渐都朝这边靠拢。
“白子飞罩,黑子尖顶夺取角空,白棋看似有力转余地,实则一招错落满盘皆输,好棋啊好棋!”一书生面相的人忍不住喝彩道。
那声音把整理书籍的书童视线引了过来,看清是何人后反而没有出声计较,只低头专心整理书籍和残卷。
左等右等等不到薛引苌出来,张榛索性对着刚刚谈论的书生道:“不知公子可有方法来一解此局?”
那书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是我不该的,观棋莫语,只是公子力邀,小子愿尝试一二。”他本身自诩对棋有精通,却不想如今观棋却没有解法思路,忍不住有些手痒。
这是小子嘉早就设好的棋局,很难开解,张榛也不指望他能知道,站起身道:“此局在我手中已若死局,不若公子解惑一二。”
那书生听他这样说也笑着坐下了,观察半晌终是落下一子,徐子嘉镇定自若接上,形势反而更加明朗。
“怪道,原来此处才是最大的陷阱。”书生后悔不跌,他看似刚刚走了一步生路,其实把自己又陷入另一个僵局。
既然生路不是生,书生犹豫片刻找了个最不惹人注意的点落下一子,徐子嘉进退有度,并不相逼,没有理会那一步棋子,专心收网早就织好的局。
如此几番下来,书生脸上已见汗珠,最后不得不站起身来道:“公子实乃国手当之,季晨甘拜下风。”
徐子嘉手微顿,同样站起身来道:“不敢当,此局其实并非我设,实乃偶然观得一古老残局,今日来居峰书斋就是为了查查古籍,看看是否有破解之法,我二人在此演练,不想让公子误会了。”
听说是古书残局,季晨更加感兴趣道:“可否容我记下这棋局,仔细研究一番。”
“这是自然,况且家内还有五张残局,有劳公子费心这一张了。”
听说还有五张,季晨的好奇心已经被高高调起,又不好意思说让别人都拿出来让他看看,只好佯装道:“是否也会拿到书斋来揣度?”
徐子嘉摆手:“这倒不必了,今日已经看了许多书,再来也不过这些,我要去其他地方找找了。”看到季晨有些失望的神色又补充道:“不过如果公子愿意,可以随在下去看看。”
季晨马上道:“甚好甚好!”说完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又有些不好意思笑了。
随行的不止是季晨一人,其他另有两位书生也想来看看,张榛并未从铺子直穿到竹林,反而绕行了一大圈,“此地尚且清净,公子以为如何?”
虽算不得茂林修竹,但已经甚是雅致,季晨道:“此地风光正好,劳公子有心了。”
张榛去铺子把准备好的残局棋书拿来,小苗在旁边伺候茶水,三人的小厮陪着帮忙,其余四人专心研究棋谱。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一张棋谱也未曾研究通透,虽有竹林遮光,但正值午间,几人都热得不行。
徐子嘉看时间差不多了,提出:“正好午时刚过,不如带几位公子去解了腹中饥饿如何?”
季晨也确实饿了,开始破局未觉,后来越来越热,也察觉到腹中空空,但不好意思说,此时得了问,自然回应道:“还是公子思虑周到,今日我做东,大家共饮杯中酒。”
徐子嘉没说话,率先起身走在前,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此地徐子嘉自然是轻车熟路,已经过了最开始的惊讶,其他人却是头一次见,啧啧称奇:“五步一换景,十步一天地,我怎的从来不知道此处?”
踏在水面的浮桥上,季晨同样赞叹:“步入水中而不沾湿鞋袜,确实构思奇巧。”
几人到的时候张榛已经把饭菜全部做好,在溪边摆了一桌子,溪水却比桌椅还略高一些,酒水用托盘盛在水面,随手取来。
一进入铺子,内里的凉爽就通透了许多,三人觉得心里一阵舒坦,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不免更是饥肠辘辘。
“这竟是家馆子!”姓刘的那名书生后知后觉道,“我自以为已经很是了解吉江州大大小小的街巷,居然不知道有这种奇妙的地方。”
张榛走出来笑道:“这个怪不得刘公子,不过是刚开始罢了,今日能迎来几位贵客,也是荣幸,请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