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诶?他的孩子是我的(10)
程央不愿意柳崇乱花钱,“不用买,有事我就去楼下的小铺子里打电话。”
柳崇却一脸严肃,今天虽然没发生什么意外,不过潜在的危险实在太多,他自己倒无所谓,只要不是一群练家子来找他麻烦,他能控制得住局面,可程央不一样,他得时时刻刻知道程央是安全的才能放心在外面上班,遂不容反驳地说:“真有事等你跑下面去就来不及了,我买个几百块的就行。”
程央轻蹙眉头,知道他说的确实不无道理,也没再反驳。
两人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柳崇几下把短袖脱了,穿着条松松垮垮的牛仔裤对正准备换衣服的程央招手,“过来,我们一起洗澡,给你搓搓背。”
程央身躯顿了顿,第一反应是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隆起的腹部,正打算找个借口推脱,柳崇却不给他这机会,直接走过来给他拿上睡衣,拖着他进了厕所,关上门温柔的掀起他的衣服并未着急脱下,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吻住程央嘴唇厮磨许久后才开始给他脱衣服。
柳崇知道他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暂时放不开,也不为难他,而是老实本分的洗澡。
程央不自在的抬手挡住自己腹部,低头时看到对方若隐若现的人鱼线顿时有些热气上脸,眼神一时间竟然没地方安放。
一个澡洗得两人浑身燥热,柳崇轻轻搂着程央亲昵,相互抚慰许久后,这才意犹未尽的开始冲澡。
洗好之后柳崇顾不上自己湿漉漉的发丝,而是先把程央打理好让他去躺下后才开始收拾自己。
翌日,柳崇出门前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怪异后这才蹬着单车离开小区,去咖啡屋上班了。
第19章
今日咖啡屋客人极少,柳崇将事情都做完后正准备趁着吃午饭的时间点出去,电话来了,是本市一个座机号。
他接通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原来是赵阳赵刚的案件有了新进展,结局意料中的不如人意,他心里倒也没什么波澜,不过最让他心烦的是,程央的身份证没了,上次两人在局里打了人就被半强迫着离开了,当时情绪复杂谁也没注意这个事,而后程央一直因为身体不适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如果今天要是警察不提起这事,估计他们得等到需要用到身份证了才知道程央在本市变成黑人了。
那两人不仅仅是手脚不干净,人品也有问题,用完程央的身份证后居然将其烧毁,柳崇闻言大为光火,只给了他们几拳实在是太轻了。
柳崇一直好奇他们是怎么在没有微信支付密码的情况下把钱转走的,一问之下终于知道了,两人居然买通了他们的一个亲戚,用程央的身份证迅速办了张卡,绑定银行卡后修改密码。
据两人交代,因为有熟人帮着作案,这一系列操作居然一个小时都不到,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银行的人帮忙,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把钱盗走,所以这桩案件是三个人协同合作犯案,可惜的是银行的那名员工显然早已与两人串通一气,油头滑脑,又是人一个嘴一张,对赔偿态度模棱两可,想要赔偿太不容易,柳崇不想在这方面下功夫,钱没了就没了,如果总是纠结怎么让对方赔偿,说不定会让程央跟着内疚。
二十几万送几个害人精进去玩几年,他赔得起。
挂了电话,柳崇出了咖啡屋,将附近的小巷子及死角全都走了个遍,四通八达的环境也仔细摸透彻,以防那群杀马特突然躲在哪个犄角旮旯暗算他,他向来不喜欢坐以待毙,此行不仅仅是为了防着别人,更是打算利用地形先人一步做点什么。
躲避无用,这点他比谁都清楚,要想他们不再惦记着弄自己,就得主动反击,一手绝了这后患,否则程央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进出家门也总是心惊胆战,这样下去难免会有处纰漏的时候。
柳崇走出小巷正准备回去,转角却乍见张渊背靠着墙好整以暇的抽烟,听见动静侧头来看他,仿佛早已知道柳崇会出现在这里,眼里并无惊讶之色,而是叼着烟一脸痞气地问:“你在这儿瞎绕什么,跑这么隐蔽的地方来会小三不成。”
柳崇看着对方在私下总是一副如流氓的面孔总觉得有些突兀到好笑,遂扯起嘴角笑了笑,跟着靠在墙壁上,看着对面被人画得花里胡哨的墙壁轻描淡写地反问:“你呢,跟踪我做什么。”
张渊抬手将烟夹住,吐出一口烟雾,调侃道:“替你家的小可怜看着你,免得你出轨了他人财两空,到时候就真成小可怜了。”
柳崇闻言一愣,倒是不曾到想他会知道自己跟程央的关系,遂有些意外的看向张渊,对方一脸坦然的看着他,嘴角还挂着一抹暧昧的笑,柳崇突然了然地笑道:“都说物以类聚,古人诚不欺我。”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知道对方指的是哪方面,张渊并未表现得太过惊讶,想起赵珏,他不禁面带宠溺的笑了笑,随后正经道:“你刚刚是在跟公安的通话?怎么样,钱追回来没。”
“钱一毛没剩,三个人判了五年,赵阳赵刚是惯犯,抱着享受完就蹲监狱想法去作案我也没打算能得他们赔偿,就当舍财免灾吧。”柳崇不甚在意,却不禁轻叹,“便宜那几个玩意了。”
“怪你们太大意,把这么多钱放在一个软件里,还偏偏露给别人看到,当然得被惦记,好在他们只惦记钱财并未伤人。”张渊抽了口烟关怀道:“小程呢,在家?”
对于两人怎么知道程央微信里有钱的事他并不是很清楚,也不想去问程央,不过不难猜测的是两人蓄谋已久,他们平常一副友善面孔,市场买东西分给众人吃,总是给别人借手机用,不是借口要登个微信找人就是打电话,柳崇的手机自然也借他们用过,想来程央钱包里的钱就是这样被发现的,他对此只字不提,只淡淡道:“他这几天状态不是很好,等他休息一段时间再去给他找工作。”
张渊道:“找什么找,让他继续来店里上班就行。”
柳崇笑笑,不置可否。
两人安静的靠墙站着,柳崇余光瞟到前方转角处有个脑袋突然缩了回去,他眯了眯眼装作没看到,一脸自若的看向别处,张渊低头抽烟,余光四处瞟了一圈后将烟蒂丢在地上一脚踩熄,漫不经心的对柳崇说:“巷子尽头转弯处有几个小杂碎,我早上的时候就发现他们鬼鬼祟祟的坐在外面,时不时往店里瞄,你一走他们就跟着离开,你说说是不是惹上事了。”
柳崇闻言不由想到了什么,遂笑道:“所以你这是协助我来了?”
张渊无聊的砸吧嘴,“说穿了多没意思,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教训他们一顿。”柳崇说:“昨晚去吃夜宵,遇上之前在店里闹事的几个混混,差点没在外面打起来,我知道他们肯定会来阴我,所以打算出来踩点反埋伏,倒是想不到他们来得那么快。”
张渊了然点头,“原来是他们,怪不得我看着面熟,这事算我一个,咱们会会他们?”
柳崇不想拖对方下水,遂婉拒,“没事,我能解决。”
张渊却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抬手搭上对方肩膀,边走边说:“这事怎么说都是由我引起的,出了事自然有我一份,先回去,你旷工很久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跟我争店长的位置。”
柳崇:“……”
这两人,不正经的路数简直一模一样。
回到咖啡屋,张渊并未让柳崇去做事,而是躲到后厨去开始商量反击之事。
四点一到,柳崇照常下班,他戴了个帽子,蹬着自行车按原路匀速离开时借着帽子的遮挡仔细打量周围,经过一条小巷外时瞧见里面有人影晃动,他并未停留,直接蹬着单车离开,不时看向张渊刚给他组装上的反光镜,待得走出这片弯弯绕绕的片区后行驶到公路上,顺着车流七拐八拐,绕了一大圈,确定身后没什么人后菜场也没去,直接回了家。
程央听到动静后下意识想开门,倏然想起柳崇的叮嘱,从猫眼里看了看,见是柳崇这才开了门,松一口气的同时不禁有些担忧,“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柳崇关上门,先是伸手去拖着他的后脑勺将人拉近亲了亲,也不换鞋,“没什么事,忘记带钱了没买菜,你去柜子里拿点钱给我我去买菜,顺便给你买个手机,你的那张卡还在吧。”
程央嗯了声,转身去房里拿了五百给柳崇,提过鞋子来穿,“我跟你一起去。”
柳崇有些意外,程央一向不在白天要求跟着自己出门,遂摸着对方毛茸茸的脑袋提醒,“现在天还很亮,你确定要跟我去吗。”
程央动作顿了顿,继续穿鞋,不以为意地说:“正常人顶天了只会认为我这是啤酒肚而已,谁会往那方面想。”
柳崇不禁欣慰笑道;“确实如此。”
等到了手机卖场,柳崇才知道程央为什么要跟着来。
柳崇本来打算给程央买个智能机,平时他在家也能看看新闻浏览网页打发时间,谁知道程央坚决不要智能机,只选了个功能机,还口口声声说好用,简单,也不怕摔云云,其实就是为了给柳崇省钱。
柳崇无奈又心疼的摸了摸对方脑袋,随他去了,却不禁有些自我厌弃无法给程央好的生活,带着他私奔出来受苦,“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程央专心摆弄小手机,将之前通过警察特殊给自己办所以不需要身份证的电话卡放好,头也不抬地说:“不知道,去看看再说。”
柳崇点头,握着他的手臂以免他摔倒,慢慢朝附近菜场走去。
菜场外的路边有摆地摊卖书的小贩,柳崇选了几本故事书,又突发奇想买了一副象棋,回家做饭吃罢便与程央下棋打发晚上的时间。
两室一厅的屋子对于两人来说确实宽了,没有电视机以及其他声音显得有些寂寞,两人围着桌子凑在黄色暖系灯光下聚精会神的下象棋,安静中透着温馨,平添了一抹悠闲惬意之感。
翌日。
柳崇下班照常回家,路过小巷巷口时单车突然爆胎,柳崇皱眉,下车查看。
地上放着不少图钉,柳崇咒骂一声,背对着巷子开始摆弄车胎。
躲在巷子里的十来人互看一眼,红毛大喜,激动且克制着喊:“赶紧的,就现在去!”
一群人点头,提着麻袋与棍棒悄悄逼近柳崇,红毛迫不及待的低声催促,恨不能瞬间就将背对着他们弄车胎的柳崇抓住,一群人刚到巷口,柳崇却突然回头起身,盯着几人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废了一个车胎,就钓了一群大鱼,看这人数,估计还是连窝端,就你们这智商还想学别人阴人,啧。”
红毛觉得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见被对方撞破后索性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哼道:“瞎叫唤什么,你不也一样跑不掉。”
“跑?”张渊突然带着几名男生从另一条巷子里出来,好整以暇的笑道:“虽然是五对十二,不过你觉得你们胜算多少,现在是谁该跑。”
红毛一惊,看向‘抢’过自己女人的张渊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敢怒不敢言,只得把火撒在柳崇身上,愤愤地骂道:“草,每次都喊帮手算什么男人,垃圾,老子这次先放过你,咱们走!”
“想走?来了还带害羞的?”柳崇嗤笑,“现在想走估计迟了。”
红毛转身,又被几人从后面堵上,他们埋伏的小巷子里也突然走出几人,这下算是彻底把他们堵住了。
小混混们看着来势汹汹却一副准备好好玩玩的众人,不禁慌了,哆嗦着挨个往红毛身后躲,“怎,怎么办啊……”
“不知道啊,要不……”另一名小混混说着看一眼红毛后艰难地说:“要不咱们认错得了。”
红毛闻言顿时怒道:“我认你妈个头,老子踢你出会你信不信。”
踢啊,踢了我他妈还能保住青龙会的小火苗不至于被团灭,小混混不屑的撇了撇嘴,却不敢再叽歪。
柳崇张渊等人将一群小混混团团围住,柳崇从其中一名小混混手里拿过棍棒,伸手去拍了拍红毛的脑袋,惋惜道:“多好的一群人,非要学别人混社会,说说,你们想怎么着吧。”
一群小混混嘴巴紧闭,一脸茫然,被拍头的红毛更是咬紧了牙关,任凭柳崇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脑袋,不吭声了。
第20章
柳崇看着红毛满脸不服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没什么心思为难他,知道几人会阴自己,柳崇索性主动送上门,否则等这群磨磨蹭蹭的小混混动手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索性便与张渊设计了这出,故意丢了些图钉在昨天发现他们的小巷外自行扎破自行车胎,就等着给这几人机会让他们主动些好逮住教训一顿,现在倒是一窝端了,不过看着这群穿得人不人鬼不鬼又可怜兮兮的家伙,他反而没什么心思教训了。
他回头去与张渊对视一眼,准备问问他的意思,对方却仿佛不打算插手此事,而是退出人群靠墙而立,摸出烟来抽上,好整以暇的看向这边,微微冲自己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看着办。
柳崇无奈笑笑,看着红毛一副桀骜不驯咬牙切齿,将脑袋撇向一边倔牛般的模样突然莫名有些想笑,那股之前因他们勾起的怒火也莫名消失,更别提教训几人了,“想混社会并不是仗着人多,谁都能叫出几个人来,我看你们这模样估计比我还小,我也不打算拿你们怎么样,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论之前咱们有什么误会深仇大恨,现在一笔勾销,你说呢。”
红毛抬头瞟他一眼,倒是想不到对方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嘴上丝毫不愿吃亏,“你这是几个人吗,反正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人多流弊呗。”
柳崇挑眉,不与他计较,而是重复确认:“痛快点,干还是不干。”
红毛迟疑,缩在他身后的小弟立马伸手去戳他,“大哥,留得青山在……”
“去你妈的,戳什么戳,老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红毛转身拍了拍小弟的手,一脸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将目光撇向别处,羞于开口般嘴巴开合几下后,嚅嗫道:“……那就干呗。”
张渊叫来的人见状立马忍不住捂住嘴笑了笑,红毛顿时羞恼的看向他们,柳崇心中也是颇感好笑,努力忍住不笑,“是男人说话就得一言九鼎,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转过背就来偷袭我。”
红毛皱眉,桀骜道:“信不过就动手。”
“信。”柳崇泰然自若地笑了笑,给了同事们一个眼神,大伙纷纷散开,一群小混混立马退出包围圈,警惕的倒退,红毛眼神复杂的看一眼柳崇后,转身领着一群人小跑着离开了。
张渊走过来,奇道:“就这样放过他们?”
柳崇若有所思的看着几下钻进前面巷子跑没影的一群人,说:“教训一顿,下次他还惦记着反咬回来,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如放了他们,这家伙看着也不像个无赖,希望他会信守承诺。”
张渊笑笑,不甚在意地说:“轮胎白扎了。”
柳崇:“……”
解决完这事,柳崇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D市的夏天没有酷热难熬的气候,却有难以预料的风云,八月注定是个多事的月份,临近八月底天气反而闷热起来,整天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隐晦的天空仿佛随时会降下瓢泼大雨。
这样的天气最是折磨人,程央也不知道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其他缘故,最近几日腿总是会在夜里莫名抽筋,小腿以下至脚趾时常卷曲痉挛且僵硬,硬掰不得,只能小心翼翼的给他搓.揉,起初还不愿吵醒柳崇,若不是柳崇睡眠浅,也不知他会怎么熬。
为此柳崇特意去问了医生才知道可能是缺钙,得多吃些摄入含钙丰富的食物,柳崇特意去网上查了查,整整抄了几篇怀孕期间的护理以及食物方面的问题,晚上也总是花许多时间来给程央揉腿,吃完饭后还会带着他去散步,情况才稍有好转。
楼下的小公园路灯间隔远,灌木丛多,石椅被周边植物遮挡得十分隐秘,十分适合散步。
柳崇与程央坐在椅子上,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程央面色一变,伸手去捂住肚子,柳崇看不清对方表情,却将对方的举动看在了眼里,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忙紧张的问:“怎么了?”
程央看向柳崇,有些紧张不安地说:“刚刚肚子好想被揣了下,该不会是……”
柳崇闻言一喜,忙伸手去贴着对方腹部,虽然没感觉到手下紧绷的皮肤有什么动静,却忍不住温柔的低笑着说:“这是胎动,不是要生了,不用担心,虽然构造不同,不过应该也得十个月才能生。”
程央闻言身躯不由僵了僵,尴尬无比,任由柳崇抚摸着滚圆腹部,心情却有些复杂。
在这之前,他除了感觉身体越来越笨重之外并没有其他感觉,此时此刻真实的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后,让他不禁开始想五个月后该怎么生下这个孩子,他的身体构造本就不同于女性,且没少听婶婶抱怨说生孩子如何如何疼,有的甚至还得借助剖腹产,他实在是有些惧怕五个月要面临的问题,不去医院是不可能的,然而去了医院,他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程央皱眉,拳头不自觉捏紧了。
“怎么不动了。”柳崇有些可惜的收回手,同时握住程央的手,发觉对方紧握着拳头,知道他有心事,不由严肃起来,低声问:“有心事?说来听听。”
程央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后说:“我不想被人知道我的事。”
柳崇一愣,这也是他最近比较着急的问题,却是一脸轻松的轻声安抚道:“别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程央很信任柳崇,不疑有他的同时也是不愿多想,索性不问了。
闷热的气候持续数天后,一场瓢泼大雨夹着冰雹在九月初的早晨瞬息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