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快穿](50)
大概苏玥还一直以为谢景同很喜欢她、对她很好、很忠诚吧?
女人向来同情女人,小护士自然是站在苏玥这一边的,因此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不怎么给谢景同好脸色。
此时看到谢景同,第一反应就是臭着脸把手里的托盘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
苏玥正在给谢景同削水果吃,听到这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小护士,有些奇怪地道:“你今天怎么了,好像火气特别大?”
小护士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见下一秒苏玥就转过了头,笑容满面地跟谢景同说:“这只橘子好吃吧?我特意给你挑了一只最甜的。”
说着还不停地将桌上的其他零食往谢景同怀里塞。
……得,关心我的话大概只是随口一说。在谢景同面前,苏玥根本看不到我。
小护士气呼呼地闭上了嘴。
谢景同笑着接过了苏玥塞给他的零食,看苏玥一边跟他讲话一边还不忘削苹果,担心她一心二用把自己的手伤了,还很是自然地把她手里的刀和苹果都接了过来。
在苏玥面前,谢景同倒一直是四年如一日的温柔体贴。
男人垂着头的时候眉眼甚至显得很干净,丝毫让人想象不到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小护士看他这样被气得不行,只觉得这男人整天就知道装模作样哄骗苏玥。
她眼睛一扫正好扫到谢景同后脖颈处一抹鲜明的红痕,竟是口不择言地道:“谢少爷脖子上吻|痕都没遮好就来这里装什么情深,真是可笑。”
小护士说这话时绝对是被气得大脑一热、都没怎么经过思考。
待回过神来才绝对不对,抬眼看去,却见刚才还在笑着跟苏玥讲话的谢景同此时已经完全僵在了那里。
谢景同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道一样,垂着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方才小护士说那话时谢景同的手抖了一下,锋利的刀子瞬间将他的手割伤,有鲜血顺着手背滑到地面上。
谢景同却像是根本没感觉到痛一样,只仍呆呆地拿着水果刀坐在那里,连伤口都不知道去捂一下。
小护士见状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挽回一下,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几声,默默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苏玥和谢景同两个人。
苏玥虽然听到了小护士的话,但她显然更关心谢景同被割伤的手。
苏玥简直是瞬间就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夺下了谢景同手里的刀,又翻箱倒柜地找了治疗包帮他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好。
这种事情她以前也常帮谢景同干,因此做得竟然很熟练。
待处理好一切,苏玥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终于想起了小护士刚才说的话。
她刚才帮谢景同处理伤口的时候,显然也看到了护士说的那个“吻痕”。
苏玥踟蹰了一下,觉得自己身为姐姐还是应该关心一下弟弟的感觉状况的,于是看着谢景同,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景同,你这是……有女朋友了?”
苏玥的感情观相对还是比较传统的,说起上|床这种事,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有感情基础的女朋友。
谢景同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
他抬起眼,看向苏玥。
男人的眼眸实在浓黑,苏玥竟被他这眼神弄得有些不自然。
苏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咳,有女朋友也没关系的,我家小同都这个年纪了,是该有了。不过你别怪姐姐多话啊,既然有了女朋友,又和人家有了……这种关系,就得好好得对人家。”
苏玥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你姐姐我思想传统,总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最好的。小同你可不能对不起人家。”
说着见谢景同还是看着她不说话,却是笑起来:“不过小同毕竟长大的环境和我不一样,感情观这种东西我也不好干涉你。不过我总觉得小同你性子太冷啦,特别是这几年,简直越来越冷淡,这可不太好。”
苏玥看着谢景同,笑得眉眼温柔:“小同,这世界多美好啊,你不能总这样冷漠。”
几个小时后,小护士再回来想给苏玥测量每日基础体征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谢景同竟还没走。
小护士的脚步顿了顿,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莫名地在门口停了下来。
苏玥已经睡着了。
她在治疗中心整日无事,因此养成了按时午睡的习惯。
谢景同却没走,还留在她身边。
他站在苏玥床边,定定地看着她。
小护士楞了楞。
因为谢景同此刻这样看着苏玥的样子,竟让她莫名地想到了五年前的他。
谢景同站在苏玥的床边看了她许久,眼眸深深。
他的眼神实在缱绻温柔,似是含着满腔的柔情,可在这满腔浓情之中,却又偏偏似是融满了悲伤。
谢景同伸出手,像是想摸一摸苏玥的脸,片刻后却又自嘲地笑了笑,慢慢地将手放下。
他看着她,像是个孩子看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
满含欣喜,眼睛亮晶晶地说想把她带回家。
可当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却才发现自己的手实在是太脏。
待在橱窗里的玩具那么干净,与他满是脏污的手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就又舍不得了。
他既没钱把它买回家,也不想用自己脏兮兮的手弄脏它,就只能这样,数年如一日地……站在橱窗外看着它。
直到某一日,看这件自己喜欢了数十年的玩具……被别的什么人轻易买走。
小护士听到听到谢景同似是笑了笑,笑 声里的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
男人的声音低哑得厉害。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谢景同笑起来,笑着笑着却笑出了眼泪,“我也想啊,姐姐。”
我也想啊,“一生一世一双人”,多美好啊。
可是姐姐,上苍从来没有给过我这个机会。
从来没有。
而且,我想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个人……她不要我啊。
她不要我……
哪怕我再喜欢她,她也不要我啊……
你说人间美好,让我对它温柔。
我却从来只觉人间荒唐。
这人间实在荒唐,我一点也不喜欢。
一点也不。
后来末世的居民常说,南方基地的谢城主虽然模样生得温柔风流,可性子实在是冷漠无情地像是修罗。
他仿佛永远都对这个世界充满厌恶。
他看任何人的眼神里永远都没有柔情,只有满眼的冷漠。
春天桃花开时他不知道去赏花,夏天河流涨时他不会去惊叹,秋天谷物丰收时他不知道去欣喜,冬天雪花落时他也不会去玩闹。
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融不进他的眼里。
谢城主只喜欢外出去消灭丧尸,次次都孤身一人,谢城主还尤其喜欢去那种极其危险的地方。
不带任何手下,不带任何药品,也不做任何防护。
人们都以为他是艺高人胆大,仗着自己异能高,任性得不行。
但只有谢景同自己知道,他不过是觉得……活着并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死去也不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人们常说生前若可尽余欢,便不会畏惧死亡。
但其实生前若实在无欢可尝,死也同样并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整个末世里的人都说谢景同冷情无心,可又有谁还能记得,他曾也是个眉眼温柔的风流少年郎。
他曾也眼神柔软地像是三月春风细雨,他曾也笑容明亮、对未来充满憧憬,他曾也……会花一个晚上的时间亲手做一个布娃娃、大清早地穿过整个基地、眼神亮晶晶地将它塞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那年他才十九岁啊……
谢景同从不做噩梦。
因为末世的前五年,他已经把所有的噩梦都做遍了。
所求皆不得,所恶都尝遍。
第45章 现代末世2.15
顾止川近期很喜怒无常。
往往上一秒还在温柔地跟谢景同说话, 下一秒就会突然不明原因地暴怒。
手下人因他这样都很是战战兢兢, 整日提心吊胆,与他说话都恨不得距离他几米远,就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惹得顾止川发怒。
偏偏他们一边害怕,一边还得忧愁是什么原因使得原本终日冷静、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城主变成现在这样。
反倒是谢景同,竟一直表现得冷冷淡淡的, 丝毫没有担心害怕的神色。顾止川温柔他是这个表情, 顾止川发怒他也是这个表情。
同时也显然对此一点关心探究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顾止川如何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手下对此既是啧啧称奇, 又是恨得牙痒痒。
都觉得谢景同简直是把“婊/子无情”这四个字发挥了个十足十。
他们都是顾止川亲近的属下, 自然对顾止川这几年里对谢景同有多好再了解不过。
有时候他们都会觉得城主这哪里是在养男/宠?这分明是在养心上人啊!
这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劲, 就是那些夫妻间也没这么宠的啊。
有时他们看着城主和谢景同的相处方式, 都会有一种谢景同才是那个提供物资的大爷的错觉。
手下人显然是把顾止川当神一般看待的,自然看不得他们这样。
可他们看不得有什么用?顾止川自己喜欢,且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着呢,他们能怎样?
手下人往常也不是没想过给顾止川重新找个其他情/人, 觉得他兴许尝过了其他的, 就不会再那么执念于谢景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