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快穿](128)
不仅如此,沈澜洲有时稍许想与他亲近一下,苏少眠便会突然爆发,抓着沈澜洲问他当初和叶呈是不是也这样做过。
沈澜洲俱于他的歇斯底里,又实在心疼于他每次提起过去时红得厉害的眼眶,慢慢地竟然是连牵一下苏少眠的手都不敢了。
苏少眠这戏演得实在是好,完全把一个深爱爱人、甚至有些崇拜爱人、却又实在介意于爱人当初与他人那样欢|好、介意爱人当初“自甘下贱”的痴情人的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苏少眠看向沈澜洲的眼里,满是一片破碎的、痛苦的光。
沈澜洲看着苏少眠这般悲痛欲绝的眼神,甚至开始真的对苏少眠觉得愧疚,他明知道这样不对,却还是会在苏少眠的眼泪中觉得……确实是自己对不起苏少眠,当初自己与叶呈的一切亲密,都是对苏少眠的背叛。
沈澜洲原本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当初的事情,甚至在苏少眠第一次与他说那些话时他心中的感觉也只有生气而已。
可次数一多,他的想法就难免有些改变。
像昨日沈澜洲外出饮酒,就是因为苏少眠又就当初他和叶呈的事情与他大吵了一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沈澜洲觉得难受,却又生性高傲不愿承认、更不可能求苏少眠别再这样说自己,这才外出借酒浇愁。
沈澜洲与苏少眠这般相对无言地站了许久。
许久后沈澜洲才开口。
“我没有去找他,我并不喜欢他。你不要总是这样。”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少眠,你……就真的那样在意当初的事情?”
“是啊。”苏少眠看着沈澜洲,“我在意得不行。”
“我有努力控制了,但我做不到。”
“沈澜洲,我现在只要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当初的事情。你只要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觉得你又去找他了。我都担心等下一刻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又在与他做当初我撞见的事情!他们说的对,澜洲你生得可真是好看,但也正因为你生得这样好看,才让我更加忘不掉当初看到的场景!”苏少眠说着语气凄厉了起来,他简直歇斯底里地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你为什么要由得他对你做那种事?!沈澜洲,为什么?!”
“木缠果实,对,我知道你又想说木缠果实。”苏少眠看着沈澜洲,眼眶红得厉害,“可沈澜洲,我实在是担心你当年……其实也是乐在其中。”
“是啊,我总是这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我疑神疑鬼,是我总是在怀疑你。可沈澜洲,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这样?!”苏少眠道,他终于崩溃似的哭起来,“因为你当初表现得太过沉溺其中。一年,整整一年,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因为那一年的事情对他食髓知味,变得离不开他?!”
“沈澜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苏少眠抓着沈澜洲的衣袖哭,“你当年怎么能和他那样……你怎么可以?沈澜洲,你不知道,我当初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我觉得你那样好、那样厉害,高高在上,是我该用一辈子去仰望的。可是你呢?你后来让我看了什么?!你让我看了什么?!”
“沈澜洲,很舒服吧?当年和他那样做?”苏少眠抓着沈澜洲的袖子抬眼看他,眼眶通红一片,“我永远也给不了你那种愉悦,那种留在血脉里的感觉……我永远也给不了你。”
沈澜洲楞了许久。
他看到苏少眠在哭,苏少眠又在抓着他的袖子哭得肝肠寸断。
沈澜洲张了张嘴,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他伸出手,想抱住苏少眠安慰他一会。
可沈澜洲的手还未触上苏少眠的肩,就被苏少眠一把推开。
苏少眠突然暴起,他伸手一把推开沈澜洲。
沈澜洲看到苏少眠通红的眼睛。
苏少眠说:“你别碰我!”
沈澜洲完全楞在了那里。
苏少眠推开沈澜洲后似乎也僵了僵,随即却是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起身跑走了。
沈澜洲第一次没有去追他。
他就着这个被推开而跌坐在地上的姿势愣愣地呆了许久。
沈澜洲抬起手,愣愣地看着自己方才被苏少眠推开的那只手。
手掌宽大修长,手指白皙纤长,上面还覆着薄薄的一层茧子。
沈澜洲看着手掌皮肤下的血管,想象着里面流淌着的血液。
沈澜洲看着自己玄色的衣摆,它正因为跌坐在地而沾染上了一层尘埃。
沈澜洲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当初与叶呈在一起时的一切。
那些细节,那些感觉,沈澜洲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可现在他才恍然间发觉,原来苏少眠说得没错,他确实都还记得。
它们确实被印刻在了血液里,永远都挥之不去。
沈澜洲想起自己被叶呈往下按倒在床铺上时床铺柔软的触感,想起叶呈伸手来解自己的衣裳、而自己笑着伸手搂住他脖子时那种衣衫摩挲时的轻微响声,想起那种由身体内部发出来的酥|麻灼|热感。
他想起那时细雨纷纷、打湿脊背的黏腻感,想起叶呈在自己耳边动情得趣的低|喘声,想起他用手抓住自己脚踝细细摩|挲时的触感。
他想起叶呈撑在自己上方,眼眸深如冬夜,他俯下|身,与他道:“澜洲,唤我夫君。”
沈澜洲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拒绝去回想自己当时的一切反应,然而脑海中的记忆又那样清晰而明了地在提醒着他——你当初,确实很……耽于其中。
院中突然起了风。
落了一地的落叶打着卷儿被带起,树枝摇晃,飒飒作响。
院外。
本早该离开的苏少眠看了一眼院中一头墨发被风吹起在空中扬起的沈澜洲,他的一对血瞳红得简直能滴血。
苏少眠看了眼沈澜洲那紧握着、直将十指指甲握进肉里的双手。
他勾了勾唇,似是想要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来。
可他自己没看到,自己此时脸上的那抹笑意,分明比哭还要难看。
第89章 古代武侠1.28
几日之后, 便是正邪两道“议和”的日子。
作为两道代表的,自然是叶呈与沈澜洲。
这日叶呈到的比较早, 他到时正道的人已经来了不少,邪道的人却基本还未来。
因为沈澜洲还未到。
叶呈性子冷,向来不喜与他人寒暄, 因此只是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在自己的位置下落座。
气氛从叶呈一出现就开始骚动。
其实叶呈的身份现在在正道里有些尴尬。
他是天山派的掌门师叔,是正道一派武功最高强者,是所有正道尊崇了数十年的正道魁首。
可同时,他也是这次正邪两道交战的“罪魁祸首”之一,因着这次交战, 正道损失了不少利益地界不说, 各门派还死伤无数。
这笔帐, 不少人都算在了叶呈头上, 因此他一出现, 便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
叶呈坐在那里,听到不少人在议论自己。
议论的内容他这一年来已经十分熟悉了, 毕竟他已经听了无数遍。
一部分人是在说他“色令智昏”,说他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竟因沈澜洲的相貌而对他心生爱慕,傻傻地被沈澜洲利用到了那种境地, 为祸武林, 实在是丢尽了正道的颜面。
一部分人是在说他实在“色胆包天”, 说他当初惑于沈澜洲的容貌竟是心生邪念, 趁着沈澜洲受伤被俘、无法反抗,竟是逼迫着沈澜洲做下许多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才会令沈澜洲气到发狂,才会那样设计为害正道、为了泄愤竟杀了那么多人。
还有一部分人在说他可怜,说他昔日傻傻地将一颗真心奉于沈澜洲面前,却被那人在利用了个彻底后毫不留情地扔下。
他们绘声绘色地讲着沈澜洲现在的“新欢”,看叶呈的目光像是在看某个可怜的、蠢笨的、一无所有的无用之人。
这般境地,实在是与之前的尊崇完全不一样。
当然,敢说这些话的都是些各派新入门的弟子。他们不知道以叶呈的耳力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私下低声说话”。
但是,这些新入门的弟子能这样肆无忌惮,也未尝没有那些前辈、掌门们默许纵容的原因在。
天山派一家独大这么多年,叶呈领导正道这么多年,早有无数人眼红。
他们等一个叶呈犯错的机会等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还是一个这样大的、简直像是叶呈傻了才送到他们面前的错误,他们怎能不好好把握?
一时间,正道阵营处喧嚣得厉害。
叶呈却是只坐着垂眸看着桌上自己的银刀,一言不发,好似完全没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似的。
片刻后,邪道人士终于露面了。
如今经过正邪两道天山一役,邪道也算终于在正道面前“扬眉吐气”,不用再每次出现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人人喊打了。
邪道弟子本就生性不如正道弟子内敛,往日里还“人人喊打”的时候就不见得有多低调,现在更是了,一个个恨不得骄傲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正道人士见他们这嘚瑟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地想出言讽刺几句。
然众人还未开口,却听邪道中又一阵喧哗。
是沈澜洲到了。
沈澜洲如今在武林里的名气之“盛大”,与叶呈有的一拼。
只不过与叶呈不同的是,沈澜洲虽在正道人士嘴里名声不怎么样、被许多人编排他浪荡设计勾|引叶呈,邪道人士却对他很是维护。
一旦被邪道人士听到正道人士编排沈澜洲,哪怕是与魔教不太合的邪道人士,也必定会当场拍桌子。
邪道人士至今不愿意相信当初沈澜洲真被叶呈占了什么“便宜”,觉得一切风言风语都是正道添油加醋、偷梁换柱出来贬低他们魔教教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