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殿下变弯了[重生]+番外(33)
正当犹豫,侧脸一望,白简行清冷俊秀的脸映入他眼中,彼时白简行正研读一本剑谱,感觉到傅成蹊意味不明的视线,早习惯了,也不理会,只眉尖微微抽了抽。
傅成蹊嘴角一扬,眼前不正有个妙人儿么?何必舍近求远,就照着白简行的样子画好了嘛~
笔落画成,以灵力封印游魂,傅成蹊心满意足地瞧着眼前这个纸人偶,眉目清淡不苟言笑,一派禁欲的俏和尚风范,傅成蹊捂着肚子笑了半天,阿简阿简地叫个不停,最后收敛了些,取了「白二」这个名字。
傅成蹊还不识好歹地将这得意作品白二展示给众人看。
顾笙摆出一贯潋潋的笑:“大师兄此番有些过分了,眼里怎的只有小师弟?”
顾筠莞尔一笑:“大师兄与小师弟情谊深厚,羡煞旁人。”
连昭眼珠子哧溜一转:“这白二好,温顺听话,不似白哥哥这般凶巴巴。”
连偶尔在院子里散步的卢公子都笑道:“莫公子当真丹青妙笔,把白公子画得极像。”
白简行冷冷地扫了白二一眼,面上无波无澜,片刻,知退出鞘,剑锋直刺向纸人偶,还好傅成蹊眼疾手快护住了,低眉顺眼哄了白简行好些天,才让他接受了白二的存在。
白简行之所以没将白二撕为碎片,并非傅成蹊把他哄顺了,也并非他不介意白二这个存在了,而是百般考量之后,觉得自己与一个纸人偶过不去实在是太小气,只待寻个机会,光明正大地将它送走。
况且,白二那张脸与他还有七分相似呢,傅成蹊对白二眉开眼笑,就等同于对他眉开眼笑……这么想大概也是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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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天冷得特别早,傅成蹊躲在被子里缩手缩脚好一会儿,暖和透彻了才敢舒展开身子。
连昭怕冷,时常乘白简行不注意,偷偷窜入傅成蹊的被子里,身子贴着暖烘烘的胸膛,头枕在傅成蹊肩窝中,四条毛茸茸的腿儿敞了个舒服的角度,心满意足地闭目歇息。
刚开始傅成蹊还拧起兔耳朵把他仍下床:“乖,回你的兔窝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连昭委屈道:“莫哥哥若赶我走,我便去钻白哥哥被窝。”
傅成蹊好笑,平日里连昭最怕的就是白简行,于是饶有兴味道:“小兔儿,阿简的被窝随你钻,快去快去~”
连昭看傅成蹊不为所动,圆溜溜的眼睛泛着泪光撒娇道:“莫哥哥可怜可怜我罢,连昭最经不得冷,笙哥哥不理我,我只有莫哥哥了~”
傅成蹊当下便有些疑惑,对小连昭爱不释手的顾笙,最近怎的放着这小畜生不管了,于是问道:“你最近怎的不去缠着阿笙了?”
连昭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笙哥*哥日日呆在筠哥哥房里,同床共枕,我去瞎搅和什么呢。”
傅成蹊闻言微微诧异,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这小兔崽子的话也不能全信。
后来连昭实在钻得勤了,傅成蹊也懒得赶,好在这连昭虽满口翻云覆雨,身子还算老实,胆子也忒小,一旦身子捂暖和了,枕得舒服了,就安安分分地趴着一动不动,毛茸茸的贴着倒还挺舒服。
只好几次白简行瞧这一人一兔躺在床榻上,同衾而眠,面色都由白转青,扫过来的目光似一把极锋利的冰刀子,瞧得傅成蹊心中发凉,连昭更是紧贴傅成蹊瑟瑟发抖。
被白简行瞧个三四次,连昭再也不敢来了,宁远自个儿瑟缩在顾笙厢房的锦被里取暖,也不愿受这似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狠厉视线,得,你们一个个成双成对,就我活该独自瑟瑟发抖,连昭在冰冷的被子里闷闷不乐地想,还有东厢房那位卢哥哥也形单影只,算了,他家那个羽衣人自己更惹不起……
连昭越想越觉得自己孤苦伶仃,于是放弃了,打了个哈哈,还是好好睡大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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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干燥,内火旺盛,一日凌晨醒来傅成蹊感觉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想与顾筠讨些去火凉血的药丸子。
穿过游廊走到顾筠的厢房,彼时天还未亮透,院子里弥漫着薄薄的晨雾,顾筠的房门虚掩着,漏进半扇淡蓝的晨光。
傅成蹊瞧见虚掩的门,心下疑惑,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再敲,还是不应。
不应该啊,顾筠平日里不到卯时便起床了,今儿不会是生病了罢?傅成蹊微微皱眉,迟疑片刻,轻轻推开半掩的门。
混着安息香的暖气扑面而来,晨光从窗纸透进屋,暗淡的光线下屋中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傅成蹊向前走了两步,愣住了。
床榻上帷帐半掩,隐隐约约是两个抱作一团的人影。
愣了片刻,傅成蹊轻手轻脚走上前去探了探头,只见顾筠蜷在顾笙的怀里,呼吸匀长,一双手环住对方的肩膀。而顾笙则单手搂住顾筠的腰,紧紧贴着抱了他,下巴抵在顾筠的肩窝上,嘴角微微扬起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傅成蹊突然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立刻踮着脚退出了顾筠的厢房,还顺手掩好门,逃跑似的快步走在回廊上。
这对双生子原是这般亲厚么?
若不是与他二人朝夕相处了大半年,定分不出这缠在一起的两人谁是谁……
*
傅成蹊回到房中天色还早,本想睡个回笼觉,一闭眼便出现两人蜷抱在一起的情形,又想到在京城时也曾和白简行这般蜷抱,越发觉得焦躁上火。
喝了一口冷茶,滚回床上捂着被子睡了,身子像着了火般,昏昏沉沉睡不踏实,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际,一片柔软的凉意贴在发烫的脸上,舒服透了。
傅成蹊眼皮滚烫无力睁开,混沌的脑袋也懒得思索这凉意的来源,似贪恋般将整张脸贴合过去,片刻,感觉脸颊被人捧起,一个清凉柔软的事物在他眉间轻轻掠过,啄了啄,温柔的凉意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湿濡的叹息。
直到昏沉的脑袋再次落在枕上,傅成蹊才将滚烫的眼皮睁开一条缝,只恍恍惚惚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忽近忽远,咯吱一声,门被谁推开了,刺目的日光落进了屋。
又迷糊了一会儿,听到房内细细碎碎的说话时,傅成蹊从眼缝中瞧见顾筠正为他诊脉,白简行则蹙眉立于一侧,面色沉冷之极,顾筠在他耳畔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不言语。
大概是临近中午,神志倒是清醒了大半,白简行让傅成蹊枕在自己腿上,一手端着一碗药,一手用勺子将药汁送入傅成蹊口中,药苦涩,傅成蹊也不抱怨,一勺勺喝下去,很快一碗药就见了底。
末了,白简行不知从哪摸了颗糖渍樱桃塞入傅成蹊口中,傅成蹊沙哑着声音,有气无力笑道:“我又不是你。”
他平日不吃蜜饯,却觉着这一颗糖渍樱桃美味至极,甜甜凉凉浸入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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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傅成蹊出了一身汗,热症算是退了,擦了一把汗,顿觉神清气爽。
顾笙不知何时已推了房门进了屋,站在烛光里遥遥道:“发了汗便好,殿下感觉好受些了罢?”
傅成蹊爬起来喝了口凉茶道:“已经大好了,阿筠的药果然厉害。”
顾笙点头,似笑非笑道:“那便好,不然今早耽误了殿下去拿药,我可要自责了。”
傅成蹊险些一口茶喷了出来,原来早上顾笙是装睡的,面上有些尴尬道:“我……是我冒昧了”
顾笙摇摇头笑道:“也没什么,天气凉了下来,老三有旧疾,畏寒,我去为他取暖,一向如此,我当时并非故意在殿下面前装睡,只是怕吵醒老三,才没能招呼殿下。”
喝了一口茶,潋潋的眸子一转,朝傅成蹊继续道:“还望殿下不要多心,好好养病才好。”
傅成蹊将这句话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讪笑道:“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好多心的。”
两人又喝了一阵茶,白简行回来了,顾笙眉眼弯弯一笑:“对了,今儿是秋分,从今往日头渐渐短了,白天短,夜长梦多。”
这句话傅成蹊又琢磨了半天,还是琢磨不出味道来。
不过那夜是真的长——
夜半时分,有人急急敲无稽派的门,白简行去开了门,苍白的月色下站着一个人。
身披羽裘,面若冠玉,浑身上下透出雍容闲雅的贵气。
原来是故人啊——
游之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游之被废柴作者叫回来推动剧情了→_→
阿简醋精人设不崩~连兔子都不放过~
纸人偶若不做成那样子,阿简更炸毛~一口老醋~
感谢小天使看文~~抱住暖一暖~
第42章 鲛明珠
游之回来了,身上弥漫月莱国海风潮湿的味道。
当晚也没来得及与众人寒暄,便急急的去了东厢房看望卢小公子,一待就待了一整夜,第二日一大早与卢小公子相携而出,在晨雾弥漫的花园里散步。
正去饭厅路上的傅成蹊白简行迎面撞见十指相扣的两人,彼此愣了愣,白简行淡淡扫了眼他们紧紧缠着的手,又瞧了眼傅成蹊的手,敛回目光,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傅成蹊回过神来,化解尴尬咧嘴一笑:“二位当真小别胜新婚,羡煞旁人。”
后来,白简行随口与傅成蹊说道:“游之公子对大师兄的态度,和以前大不同了。”
傅成蹊笑:“那是自然,毕竟我们将他媳妇儿养得如此好,就算有再大的愁再深的怨,也该一笔勾销了。”
白简行设身处地想了想,淡漠的脸上掠过一丝恍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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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之此番从月莱国归来,除了带回一位能行剖腹之术的产婆外,还捎了一颗能发出浅淡蓝光的珠子,游之说,这是月莱国的鲛明珠,生于东莱海鲛人腹中百年,夜色有光明如烛,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
果然,将鲛明珠放在暗室里,光照一室,有如晨曦。
傅成蹊望着那幽幽浮着蓝光的珠子想,这鲛明珠是个稀罕物,也有些小情小趣,美则美矣,但除了省些烛火灯油钱,也没多大用处了。
一旁的白简行瞧着这流光莹莹的珠子,也一脸寡淡兴趣缺缺,很不以为然。
只有顾笙瞧着鲛明珠的眼睛放着光,一副十分欢喜的样子道:“过几日便是中秋,宴席上摆了它倒是添了许多情趣。”
游之道:“这鲛明珠除了发光照明外,另有大用途,只要以灵力灌之,明珠便能映出躯体内的魂灵。”
闻言傅成蹊心中一凉,只觉血往头上涌,额角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化作少年人样子的连昭似来了兴致,走到鲛明珠前将灵力汇于指尖,轻轻朝那珠子一点,原本幽蓝的珠子立刻变得澄澈如明镜,映出一只兔子的形容。
连昭笑道:“还真是这么回事,莫哥哥笙哥哥也来瞧瞧罢?”
傅成蹊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又怕众人瞧出端倪,任额间的汗珠子往外冒没敢去擦。
顾笙瞧了眼乱了阵脚的傅成蹊,拉开连昭潋潋一笑道:“连昭别闹,这珠子是游之公子为了瞧卢公子肚里宝宝捎来的,你毛手毛脚地别动坏了。”
连昭十分委屈地垂下嘴角。
卢小公子也脸色微红低眉垂眼,游之则坦然一笑:“无妨,连昭公子若是喜欢就拿去玩罢。”
听了这话连昭立刻眉花眼笑,刚想伸手去取珠子,就被顾笙拉住了衣袖,那双平日里春光潋滟的桃花眼突然沉冷下来,幽幽朝他望了一眼,似一簇裹着寒霜抹了剧毒的冷箭,连昭立刻背脊一凉,不敢妄动。
顾笙让白二将珠子送去卢小公子的房里,游之与众人说了些月莱国见闻,众人喝了几口茶,游之觉察卢小公子面色有些勉强,就携着他的手回房去了。
看着他二人恩爱相携的背影出了门,众人都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神色,沉默了。
只有傅成蹊仍心有余悸,无暇唏嘘这羡煞旁人的背影,恍恍惚惚地端起茶杯,才发觉自己的手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