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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42)

作者:非天夜翔 时间:2018-11-29 19:43 标签:天之骄子 近水楼台 阴差阳错 骑士与剑

  阿斗吸了口气,或许刘备的日子真的不多了,这应该是在某种意义上对自己的表态。
  然而他还未意识到愣愣站在一旁的刘升,阿斗摸了摸鼻子,道:“那个,姜小维,这人叫清羽,以后跟着你,你教他认字。”
  旋道:“现怎样?”
  黄忠捋须瓮声道:“去见主公。”
  黄忠开了口,阿斗虽不情愿,亦只能跟上,黄忠又道:“清羽跟上。”
  庞统忍不住道:“依我看……”
  黄忠冷哼一声,庞统只得缄默了。
  刘升此时方从震撼中清醒过来,一群武将几乎看也不看刘升,众星捧月般围着刘禅进了帅营,刘升只得讪讪跟在众人身后。
  一直默不作声的赵云此刻才道:“宠辱不惊,方是男儿立世之本。”
  刘升知道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忙转头谢过。
  阿斗被张飞一手搭在肩上,挤向帅帐,手里还捏着混元长生丹,道:“等等!师父,这个给你!”
  赵云不知是何物,莞尔来接,却被黄忠手一挥,拍中阿斗手腕,仙丹骨碌碌掉在地上,滚到人群里去。
  “我靠!”阿斗骂道:继而忙不迭地爬到众人脚下去拣,在无数人脚底钻来钻去。
  他终于找到那枚丹药,心痛吹掉些许尘,收了起来,却听一声暴雷般的怒斥。
  “成何体统!”刘备刚见犬子,便被气得两眼翻白险些归天。
  刘禅跪着抬头,刘升站着,俱是瑟瑟发抖,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刘升看着刘备,被吓得不知所措,许久后两脚一软,也跪了下来。

  秋窗夜话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
  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姜夔
  阿斗直到三个月后,还如同做梦般难以相信刘升的存在,喃喃道:“我怎么就多了个哥呢?”
  “就是,咋就多了个哥呢,还是亲的。”黄月英笑吟吟地翻着锅铲,拍了拍锅沿,道:“过来给师娘吹火。”
  阿斗哭笑不得道:“师娘你别炒花椒行不,这喉咙被呛的,我都快背过去了。”
  月英正色道:“眼看就得入冬了,炒干这几大锅,供你们宫里吃用呢。”
  时隔汉中平定已近一季,桐叶泛黄,大雁南飞,班师凯旋之际,不知不觉又是深秋。刘备回成都后便一病不起,每日传诸葛亮到榻旁商量事宜。
  治军,内政有孔明;财政,士族管理有法正;外交与领地事务有庞统,刘禅无心可操,只得搬了个小板凳,前来找月英恭聆教诲。
  况且他也有许多事要问,这世间只有黄月英会明明白白给他一个答案。
  “师娘。”阿斗正色道:“我问你个事儿,你可得认真回答我。”
  “有屁就放。”月英嘲道。
  “你说……赵子龙,会是我爹不,我总觉得……我跟大耳朵长得也不像……”
  黄月英手持锅铲,靠在墙上,爆出一阵大笑,又不住抹眼泪,阿斗忿道:“我就知道你是这反应!算了!”
  月英笑得全身酸软,招道:“你过来,师娘与你分说。”
  阿斗蹙眉道:“你知道什么?”旋凑上前去。
  “啪!”
  阿斗大叫一声,冷不防挨了黄月英狠狠的一耳光。
  他料不到月英亦有习武,出手带着女子武艺的阴狠力道,当时打在脸上火辣辣,后劲却是疼痛难忍,只觉万针掼刺,左脸登时肿了起来。
  阿斗痛得流泪,月英却笑吟吟道:“谁教你混说这话的?”
  阿斗明白了,黯然道:“谢师娘教诲。”
  月英却嘲道:“谢什么教诲?你知道师娘为何打你?”
  阿斗答道:“我是太子,这话不能乱说。”
  月英又招手笑道:“谁要教你那肮脏玩意了?来。”
  阿斗哪还敢上前去?只不住后退,道:“师娘,阿斗错了。”
  月英嘲道:“主公身染重病,如今拖着病体平定汉中,为的是谁?若不是他亲生,你道这益州上下数百勇将谋臣,个个如狼似虎,谁容得你?”
  “赵子龙当年长坂七进七出,救出你娘甘倩,你陷他一片忠心于何地?子龙守了你这许多年,你只以为他是你亲父,才把你当回事?自己两个儿子都没空照顾,有那心思替你送命?”
  “你当子龙看你像你娘,心里时刻打着醃杂龌龊念头?”月英又笑道:“我只以为你心窍开了,多少上道些,未料……”
  那话直刺阿斗心窝,令他难受得很,仿佛一瞬间心头所想,俱是被剥光了赤 裸裸呈在光天化日下,“我错了!”阿斗恼道:“我知道了!”
  月英笑吟吟道:“你纵不是主公亲生,哪天众叛亲离,我看子龙也得拼着性命不要来护你,知足点罢。”
  二人相对半晌无话,月英便转身去炒那花椒。
  过了许久,阿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师娘,你撕下来的那页……给我成不?”说毕把青囊经从怀中掏出。
  月英却是头也不回,道:“烧了。”
  “哦。”阿斗答道。捂着脸讪讪告退。
  阿斗回到府中,于院里打了桶水,撩起湿毛巾敷在脸上。那时间赵云正亲手教刘升习武。
  果然赵云一见之下便峻声道:“谁打你了?”
  阿斗没好气答道:“师娘。”
  赵云莞尔点了点头,又径去教。阿斗道:“吕……沉戟安排妥当了?”
  赵云答道:“偏军,闲职。”
  阿斗知道以刘备的性子,绝不可能让吕布住在府里,幸好他亦作了让步,不至于把吕布囚禁起来,选了这么一个折衷的方式。
  过了一会,赵云吩咐刘升回去苦练,阿斗才没好气道:“为什么听到我被师娘打了,都说活该。”
  方才回府一路上,见了马超,黄忠,姜维等人,见小主公被殴打,无不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待得听到殴人者乃是黄月英时,却又讪讪不语。
  赵云笑道:“师父何时嘲你?”
  阿斗闷道:“你嘴上没说,心里在笑。”见赵云自顾自好笑,又道:“你来这做什么。”
  赵云道:“师父擅离职守,军师下了责罚,现军饷也罚光了,级也降没了,本该去守府衙当哨兵,后转念一想,你这正缺亲侍,便来当个小兵,倒也清闲。”
  阿斗忍俊不禁,转头看去,赵云不知何时已自己收拾好了物事,又把阿斗的床也铺得整整齐齐。
  那只小布虎被悬在蚊帐架上,睁着纽扣做的双眼,呆呆看着他俩。
  又见赵云臂上剧毒依旧,手肘下泛着紫黑,阿斗忽涌起一股心酸。
  他探手入怀,道:“师父,给你吃个好东西,那天从洛阳回来就想拿出来的,一路上人太多。”
  阿斗斟了一杯茶,掏出从华佗处搜到的最后一枚混元长生丹。道:“嘴巴张开,啊。”
  赵云笑了起来,道:“仙丹?”
  赵子龙要伸手去接,阿斗却不给他,只吊着在赵云面前晃来晃去,笑道:“快,吃了你就……风中凌乱……飘飘欲仙……”
  赵云推开阿斗的手,哭笑不得道:“你又何处结识了地痞流氓?”
  阿斗先是一怔,旋醒悟过来,赵云把这混元长生丹当了春药,直笑得打跌,正要解释,又忍不住逗他道:“吃不吃?师父,你不吃待会可别后悔。”
  这句一出,赵云登时面红耳赤,看了阿斗许久,阿斗笑着作势要起身,赵云便怒道:“休要胡闹。”
  阿斗心里笑得四处滚地板,面上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师父,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
  “你!”赵云被这麻烦徒弟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阿斗又抬袖揉了揉眼,道:“算了,我去喂哑巴吃。”
  虽说心头终究有点难受,知道赵云不可能吃这“春药”,本打算见好就收,逗完再告诉他这是解毒药,骗他吃下混元长生丹。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料不到接下去的事。
  赵云两指一伸,点中阿斗手腕。
  阿斗手臂酸麻,丹药落了下来,被赵云反掌抄住。
  接着,赵云看也不看,药丸抛进嘴里,继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阿斗愣了。
  院中,枯叶悄然飘落地面,发出“沙”的一响。
  阿斗与赵云静静对视。
  银盔骑士浴血冲出长坂万军的第十七个年头。
  那些闪电般的时光,说不尽,道不完的故事,都在这一望中。
  一瞥千年,瞳中岁月变幻,最终定格于这瞬间。
  阿斗道:“师父,那是解毒药。”
  赵云看着桌上的空瓷杯,默然点头,接着笑了笑,仿佛只把这当作一场玩笑。
  “头有点昏。”他喃喃道,手臂颤抖,想摸上榻去,阿斗忙扶着赵云,让他睡下。
  阿斗取来湿布,捂在赵云额头上,赵云朝他虚弱笑道:“这药劲猛,阿斗……师父睡一会,你别乱跑。”
  阿斗嗯了一声,想说我不是小孩了,却又忍住,赵云才闭上双眼,不放心地睡了。
  他仔细为赵云除下靴子,脱去武士袍,那洗得泛灰的袍服上打了不少补丁,阿斗默默把它折好,放在床头。
  赵云呼出的气息滚烫,手臂上中毒的痕迹失去了内功压制,不断朝上蔓延,然而未曾蔓到腋处,已逐渐随着全身不断渗出的汗水排出体外。
  带着腥臭的黑色毒素,一点一滴地渗了出来,阿斗忙拿布来擦拭,手指沾到毒水,只觉皮肤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他以食指沾了些许,送到舌尖舔了舔。
  “啊呸!!!”
  阿斗险些被呛得翻白眼晕死过去。爬到房门口吐了半天口水,又灌下一大壶茶,喉舌间火烧般的感觉才褪去。
  他定了定神,红了眼眶,上前去抱着赵云,把头俯在他胸口。
  赵云的呼吸声均匀,汗水浸透薄衣短裤,他在变年轻。
  他英气的双眉变得更浓密,漆黑,略锁的眉头,沧桑留在脸上的痕迹,如同被魔术师的手缓缓展平。
  他宽阔的肩膀,有力的手臂上那些浴血奋战后的伤疤逐渐淡去,继而消失。
  阿斗拉起他的手,发现赵云修长手指根部,因常年握枪形成的老茧亦变得柔软,恢复健康皮肤的色泽。
  他刚强转折的唇线显得柔软,唇上略现出一层绒毛。阿斗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他迷恋他,那与一朝冲动的情 欲,单纯的欢娱无关,亦不似极度空虚时的渴望,需要。
  他的心,自从在赵云怀中醒来的那一刻,就注定是填不满的。
  他是他的保护神,那种舍弃一切,只为陪伴在他身边的信念,便如浩瀚汪洋,无止无尽,那信念的强烈程度,竟是令阿斗身旁的所有人亦能清楚感觉到。
  正如黄月英的一巴掌,狠狠打醒了他。任谁都知道,赵云付出了全部,乃至生命来守护他,只有阿斗自己,仍是懵懂地,茫然地,浑浑噩噩地活着,浑然不察。
  阿斗吻了吻赵云,小声道:“师父,只有你在我身旁,我才过得快活。”
  他忍不住又笑道:“什么守辽东的话……千万当我没说。”
  旋即他起身,拉开门,冲出庭院外。
  赵云睁开双眼,吁了一口气,侧过头,蹙眉道:“又要去哪?”
  阿斗早已去得远了,他踏上光滑砖石路,险些在落叶上滑倒,他奔到黄忠率领的左军营地,气喘吁吁地停下。黄忠正在校场上拉弓,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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