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众人皆醉我独醒(51)

　　“上面写着的，是凶手的名字！”

　　齐飞和案件

　　李老师的案件当然不可能在几个孩子的推测中得出结论，再加上这次在全校面前的当众受辱，齐飞心里似乎一直憋着一口气。虽然在那天分析案情时显示这个孩子还没有失去基本的理智，但看这几天他率领着J班众人做的一系列动作就明白，齐飞从来没有释怀过。
　　几天观察下来，我也有点明白了这一场闹剧里的利害关系。
　　班主任没有了，班级参加年级活动无法得到任何荣誉，连带着加分也无法获得。要知道，J班享受有学校的福利，同时也未尝不是被钳制着。一旦没有足够的学分班级就解散——大概那天A班的廖正明也是打着这个算盘吧。他倒是真的把一切都计算好了。
　　我和苏寒衣、苏行之三个身在J班的人作为Phlia小学创办人的后代，在面对这些统揽大权的班主任时都没有任何优势，更不用说先天条件就比较差的齐飞。那天廖正明拿齐飞杀鸡儆猴也是这个目的，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得罪我们，所以就打最没有地位的一个。
　　——由此看来，苏家在Phlia小学的威慑力固然还在，却也所剩无几了。难怪，苏朗轩那个男人会偷偷溜到这里来旁观整个事件，应该也是发现了这种现象，想要根除的吧。毕竟不在他掌控中的东西几乎没有。
　　“如果说……有个好的平衡方法就好了……”
　　我垂眸，静静思考着最近乱成一团的事件。
　　比起我沉浸在如何解决J班危机的问题上，苏行之似乎对于李老师的案件更加感兴趣，这几天老是带着苏打、苏莹、苏沃和苏冥乱窜，收集情报。由于几个孩子正好分散在了不同的班级里，搜索工作显得格外容易。再加上苏打所崇拜的那位磊磊在数据收集能力方面出乎意料的强，苏行之的破案过程一日千里。引得跟在我这边帮助J班的苏络音惊叹不已，连带着对磊磊此人也改观了不少。只是那个骚包的家伙一看到苏络音就像孔雀开屏一样地喜欢炫耀自己的功劳，弄得小女孩很快又对他厌恶无比了。
　　我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小儿女情事，只是帮着有些沮丧的齐飞想办法解决J班的问题。也曾经想过替全班的学生补课，无奈一个个问下来才发现，这个班级的孩子的资质真是天差地别。聪明的，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笨的，却是教了一百年都背不出一段话。总的来说，班里学生的成绩是明显的两极分化，对于提高平均成绩夺年级第一加分根本无济于事。
　　眼看着齐飞越来越暴躁，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那天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跑到花园去睡了一觉，回到教室时，却只看到一片狼藉，犹如台风过境。
　　“呃……你们……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乱？”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碎玻璃渣，缓缓踱到教室中央。几个女孩子正在角落里小声哭泣。苏寒衣板着一张脸，额头一个硕大的包，正垂着脑袋坐在地上。一个女孩正一边照顾着他，一边抽噎着。
　　但是全场中受伤最严重的当属齐飞，他的脸上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正不停地流着血。旁边的丘艺试图为他上药，被他一把挥开。我见了此景，对丘艺皱了皱眉示意。他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带着教室里剩余不多的人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为什么我刚出去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拾起苏寒衣丢下的绷带，为齐飞裹起。他像只炸了毛的猫，想要用拒绝丘艺的方法一样拒绝我。笑了笑，用过去几乎没有显示过的力量钳住他的双手，缓慢，而又坚定地为他上药、缠上绷带……他渐渐放松下来，任由我为他包扎。
　　直到包扎完毕，某小孩才闷闷地吐出一句：“刚才……A班的刘胜来了。”
　　“哦。”
　　“他不只带了班级里的人，还带了其他班级的一些坏蛋……我打不过他们，苏寒衣想要帮我，结果受伤了……他们砸坏了我们所有的课桌椅，班级的玻璃也都……那个时候，大家都来阻止了，可就是没办法抵抗……他们人太多了……”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伸出右手臂在眼睛上狠命擦了擦。
　　“呜……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如果……如果我有像苏樵你这样的威慑力的话……也许……班级里的大家就不会被那些人欺负了……嘲笑着……J班的存在，然后，把属于我们的东西全部都破坏掉……为什么呢……为什么只是J班，就要遭受到这种待遇呢……”
　　我轻轻环住他，在他耳边问道：“齐飞，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了。我觉得你和J班的大家有不同的默契，是不是在我和苏寒衣来之前，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否则的话，没办法解释大家那种温馨的气氛，一点都没有苏莹所说的A班那样阴沉。”
　　怀里的小孩继续呜咽着：“嗯……嗯……是的，刚开学的时候，其实，很多班级都想来招惹我们班的人，后来，是我带领大家把他们赶走的……”
　　我无奈地笑着，拍了拍他不住抽动的肩膀，柔声道：“那，这不就好了吗。你已经成功保护过J班一次了。人无完人，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有很多人力不能及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心呢。”
　　“可是……可是……我觉得好丢脸……”
　　我笑得更加恣意了，声音飘渺：“没有关系，齐飞，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好了。”
　　……
　　“结果……查了好几天都查不出什么头绪……果然我们不应该关注这件事的吗……”
　　正在这时，苏家一群小孩连带骚包花孔雀一只一起在校内的活动室里正襟危坐。苏行之有些沮丧地放下电脑，悻悻地说着。
　　“啊？不会吧，苏行之你都查不出来吗？”苏打两脚跪在桌子上，凑上前低着头看苏行之的电脑屏幕。戴着眼镜的孩子闷闷地点了点头：“嗯，该收集的数据都收集了，但是就是找不出凶手。警方的大致查案方向跟我们一样，似乎是把这起案件定位凶杀案。因为李老师本身是从小在修道院里长成的孤儿，没有什么关系亲属。再加上她一直漂泊四方，死前的工作单位是Phlia小学，所以把学校里相关的老师都叫过去做了笔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再加上那张纸条的复原工作进度缓慢……我很怀疑他们能不能找出真正的凶手。”
　　苏络音有些愤愤不平地掰断了手中的铅笔：“那，苏行之。我和其他人给你的各班老师的情况你有没有算进去？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吧？”
　　苏行之苦恼地揉了揉眉头：“嗯，我都放进资料库里了，但看不出这几天你们几个班级的动向有什么互相联系的地方。”他看了看苏络音：“按照你的汇报，A班似乎一直在死命读书，只是指导老师廖国明心情似乎很好。”
　　他又看向苏沃：“C班的老师一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对学生的功课抓得也算紧，这两天喜欢出去逛街喝酒。”
　　苏打和磊磊睁着两双亮亮的眼睛望着苏樵。“苏打和磊磊的E班，没有什么具体变化。只是磊磊的情报能力的确很强大，值得表扬。”目某被夸奖的孩子得意地咧嘴笑了笑，惹得苏络音翻了个白眼。
　　“苏冥的班级也没什么动向。整体来说没有什么可以收集的情报。”被点到名的苏冥正抱着一个诡异的诅咒娃娃在那里香甜地做梦。看他睡得正香，苏行之也不好叫醒他，只是叹了口气。
　　“所以说，这些东西，对我们都没什么帮助。”
　　苏行之话音刚落，苏络音举起手来：“行之，其实，我有一点异议。关于最近这几个班级动向的问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既然说所有相关老师都被叫过去做过笔录了，那么，他们是不是都知道李老师的死讯了？”
　　磊磊听到苏络音的话，眼睛一亮。他身边的苏行之颔首：“是啊。”
　　苏络音敛眉，右手托着下巴道：“那么……你难道不觉得这几个知道李老师死讯的人，平静地过分了吗？我并不是说他们一定和凶杀案有关系，只是，相处那么长时间的同时死了，他们还能如此平静……”
　　苏冥在睡梦中轻轻递了一句：“我觉得……很可怕啊。”

　　另一个孩子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寂静的房间只有苏沃、苏打和苏行之细细的呼吸声。我轻轻地掀开被子，走出房门，果然又看到苏朗轩微笑着在走廊的尽头等着我。他的身影被窗外的月光照得半明半暗，如同堕入地狱的撒旦般带着魔魅的气息。穿着米色的长风衣，脖子上围着条薄薄的格子围巾，让我一见到他就有扑到他怀里的冲动——只穿一件睡衣冷的。
　　“来来来，宝宝，过来。很冷吧，到爸爸怀里暖暖。”他单膝跪地，眯着眼，修长的手指晶莹如玉，现在却用那几根漂亮的手指像招小狗一样招呼着我。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奔不过钻到他的风衣里。他淡淡笑了笑，抱着我从地上站起来，说：“这样，你是不是就稍微暖和一点了？”
　　我点点头，毛茸茸的脑袋钻到更里面的地方，问：“父亲，最近学校里的动向怎么样？我们……J班，真的会解散吗？”
　　语音里带了点小小的不舍和慌乱，这是我和苏朗轩这几夜相处时经常用上的技巧。虽然说已经被他看穿了，但偶尔示弱一下也是一件好事情。
　　“嗯……”他漫不经心地摸了摸我戴着耳钉的耳垂，嗓音柔滑：“你们班级的情况现在确实是最麻烦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呢。反正班级解散了，你和其他的几只也照样能在这里读书，你又在担心些什么呢。”
　　我垂下眼：“我不希望班级里其他的孩子没有地方读书。”
　　他嗤笑一声，低头看着我，道：“苏樵，你好像总是有一点多余的同情心呢。是不是你母亲遗传给你的，导致你觉得你在人生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需要你的拯救？还是说……”他在我耳边轻轻呢喃：“你只是在假装你有多么的善良，以此来骗取所有人对你的爱？”
　　“不，不是的！”
　　我惊呼出声，挣开他的怀抱跳到地上。他抱臂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我。
　　“不……不是的……”我仰起头看着他，皎洁的月光如霜落，撒在我的脸上一片银灰闪烁，眸如星，发如墨，唇如涂脂：“父亲，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
　　突然，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清冷的声音突然带着残酷的意味，在室内回旋。俊美的父亲有些讶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宛若仙童般的孩子一瞬间由白至黑的变化。他站在原地，笑着，却只能让人感觉到那种极度疏离魅惑的味道。
　　“我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手掌掩着翘起的唇，苏朗轩感到，自己心里那沉寂许久的掠夺欲望，似乎又开始升腾了……
　　这天晚上，我破天荒的没有在苏朗轩的怀里睡着。记得前面几个独自徘徊的夜晚，我最后都是睡着后被他抱回寝室的。也许是今天讨论的东西让我的本性暴露了一些，太过亢奋了，所以，临到回寝室的时候，我还精神奕奕的。
　　“那么，父亲，我先回去了。我们班级的事，请尽量帮忙。因为我觉得这也是你所说的‘割去腐肉’的一个机会，不是吗？另外，苏行之他们最近也在查有关李老师案件的事请，说不定就会对你有什么帮助。”我噙着可爱的笑容，对苏朗轩最后一次晓以利诱。我不说他自然也都能想到这一层，但愿不愿意办就不一定了。苏朗轩毕竟是我到现在唯一有点看不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