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众人皆醉我独醒(13)
“没关系没关系,不会麻烦的!”Lorse的确有让人亲近的魅力,和那个瘦子Eric有点相像。那个家伙如果不是不屑装的话,一定是新好叔叔一个。可惜的是,他只在我面前显示过这种特质,所以,这个佣兵团的首领才会派Eric和Lorse来和我们接触,冷淡的Eric严厉可怕,吵吵闹闹的看起来很笨的Lorse就显得格外亲切了——特别是他不会随便伤害你的情况下。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是最典型的驯服方法。那个亲手将我抓住的首领的确有过人之处,在那样偏僻的沙漠小镇中也能领悟这种道理。我紧紧地牵住了Lorse的大手。
“Lorse!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身后这个小美人是谁啊?”这时,临近走廊尽头,一个油腔滑调的男人走了过来,丑陋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淫亵的眼睛,在Lorse身后的我身上打了个转,立刻舔了舔嘴唇垂涎三尺起来。
“哈哈!Mosewu你个败类也在这艘船上啊!是老大这次行动捕获的人之一,你可不能乱动。”Lorse和丑陋男人打了个哈哈,身体却轻轻转身遮住了我的脸。Mosewu叹了口气,摸了摸下身高高挺立起来的丑陋,无所谓地嚷嚷道:“有什么吗!上次那个什么公主的我不照样上了几百遍!啊~那小小的胸部,腿中间又那么紧,真是让我爽到家了~Lorse,你身后这个男童可更是极品哦,如果送给我的话我一定好好调教……”
Lorse忍耐不住,终于一脚踢到了Mosewu的小腹上,丑陋的男人措不及防地摔到几米外的墙上,抬起头时,看着Lorse的眼睛已带着血红的憎恨。
“看什么看!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他妈的就是个恋童癖,一个垃圾!老子训练了那么久,也从来没有看到同伴会对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出手,结果你这个人渣,只不过是被首领特募进来的居然那么恶心!如果不是看在首领的面子上,老子先要了你的命!”
人不可貌相,Lorse这样“老实”的人骂起人来竟然那么不留情面。我被Lorse狠狠地扯下楼梯,回头趁着他不注意又看了躺在墙角的Mosewu一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工具一,找到了……
走到一楼的船舱门口,Lorse倏然放开了我的手,将几个袋子扔在门外,向我比了个中指的手势,龇牙咧嘴地笑道:“喂,小子!”
“什……什么事?”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笑得阳光灿烂:“以后,看到刚才那个家伙一定要绕路走,知道吗?那家伙是个败类,□过许多孩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童癖。之前和你说过的那种要小心的人,就是他!”
我迷茫地看着他:“叔叔……什么叫‘恋童癖’?”
他一愣,手指搔了搔面颊,支吾道:“就是……就是……就是那种看到小男孩就想去摸他小鸟开他菊花,看到小女孩就想XXX的家伙!”
所以说了……什么叫菊花……又什么叫XXX啊……我满头黑线地看着他。你这样的解释,一般孩子根本听不懂的……说了等于没说……
“啊,好了!我也该回去执勤了,你先进去吧!”没等我进一步提问,Lorse突然一拍脑袋,把我往门里一推:“你的那些难伺候的兄弟姐妹,就让你来照顾了!加油吧!小鬼!”
“啊,哦,好……”我结结巴巴地接下他的命令,手里抱着东西走了进去。
记得前世和我一起行乞的一个奇怪的家伙说过,永远不要在别人遇见小小的挫折时主动伸出援助之手。因为一但这样的行为变成了习惯,那么接受你帮助的人便不会再感激,反而将你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然后,等到某一天你终于无法继续忍受他不知满足的索取时,你曾经竭尽全力帮助的那个人却会叫嚣宣传着你的“没义气”,令周围的人都有有色眼光看着你……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雪中送炭才是帮助的最好形式。
宴会当日,突然发生爆炸恐怖事件。接着,被一群从来都不认识的只有在电视上才见到过的陌生男人用枪威胁绑架。最后,被掳劫至船上,在一望无际的海洋四处飘泊,食物粗劣,住宿拥挤,一直跟随在身边料理一切的管家也不见踪影……即使是一群只有五六岁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会觉得很害怕吧?那么,在这些孩子这么害怕这么需要安慰的时候,身为他们兄弟的我突然又回到了他们身边。你说,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攥紧了手中沉重的袋子,我看向室内无精打采地躺在地上的孩子们。苏沃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什么奇异的景象一般狂喜地跳了起来,冲到我的面前接过我手中的包裹,问:“苏樵,你回来了?”
其他几个反应慢一点的也都冲到了我面前惊喜地打量着我:“苏樵,你回来了吗?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把我们抛下了……”
“我觉得身上好脏哦……我想洗澡……”
“有食物的香味啊!”
我淡笑着看着苏沃和他身后探头探脑的孩子们,从袋子里变戏法般拿出一条又厚又大可容几十个人一起睡的被子,轻声问:“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先和我一起把被子铺好,好吗?”
他们齐齐一愣,看着我灿烂的笑靥,随即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
娇生惯养的孩子做家务的效果,自然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不过,至少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屁孩乖乖地听话去做了。一些孩子在被子刚刚铺好时就迫不及待地滚了上去,被我一把拎住了衣领,拿出热腾腾的毛巾如同擦猫儿一样狠狠地擦着他们的脸。晚饭的时候,船舱里仿佛开了一场盛宴,油光水滑的烤鸡被包在报纸里,打开来的时候还散发着墨香和油香,令人垂涎欲滴。我挥手,一声开动,原本眼巴巴地观看着的小屁孩们都欢呼一声,如狼似虎地吞咽起食物来。
我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孩子们。眸光转处,看见了船舱外那一闪而逝的瘦削身影。微微地垂下头,我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工具二,找到了……
不眠夜
夜幕降临,已近未央。船舱里的孩子都沉沉睡去。粉嫩的身体团团挤在被窝里,四肢交错,鼾声连天。时而有一只莲藕般的小腿大剌剌地从被子下伸出来,伴随着好梦的咂吧声。 在这寂静的夜晚听来分外的亲切可爱。
无忧无虑的孩子……过得果然最为舒适呢……
我将手枕在脑后,静静地看着舱外海景。天空是一片近墨的深蓝,如同上好的天鹅绒布般缓缓铺开,繁星点点而缀,美丽非凡。窗外,雪白的浪花一次又一次在船舷上撞得粉身碎骨,涛声不绝于耳。水珠晶莹地在空中洒落,剔透得让人想要掬起一捧。身下的甲板轻轻地晃动着,带着摇篮般原始的韵律,催人入睡。可是我却始终睁着眼睛,冷静地看着天空判断我们此刻所在的经纬度。
“吱嘎——”船舱的木板门被轻轻地推开。我毫不意外地抬起头向门外看去,便看到苏莹正咬着嘴唇站在那里,手指局促不安地揉搓着衣角。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衣,稍短的睡裤下露出雪白的一双小脚,怯生生的。我缓缓撑起身坐起,对着她微笑,声音轻柔地询问:“怎么了,小莹?”
“我……我睡不着……”她羞涩地低着头,身体慢慢地蹭到了我身边,看了看周围睡得人事不知的其他孩子们,选了一块稍微平坦的被子坐了下来,说:“小樵哥哥,我能和你说说话吗?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我又何尝睡得着呢?我向她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住感慨着。天才的代价就是过于早熟,什么事情都喜欢想了一遍又一遍,兼且敏感聪慧,容易受到伤害。这次的绑架事件,说到底,打击最大的其实不是那些普通的孩子们,反而是这些一直保持冷静的小天才们呢……
“想起昨天死掉的苏琪了吗?”我试探着问了她一句,不意外地看到了她眸中划过的一丝恐惧。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当作安慰,我又说了一句:“没关系的,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想了。”
苏莹小小的肩膀颤抖起来,抬起脸,噙着泪水的眼眸愣愣地看着我,仿佛下一秒就将要全盘崩溃,嗓音带着哭腔:“你不怕吗?我们大家……都有可能会死……”秀丽的小脸上神情楚楚可怜,让我有一瞬间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细细安慰。只是,我终究没有这么做,却淡淡地笑了起来,语音冷漠:“是啊……我不害怕啊……”
单手牵过苏莹的手,我向她悲伤地微笑着,继续说道:“因为我……早就已经死过一次了啊……”让她的手指,一点点划过左手的腕部。那一道刻印在上面的长长疤痕,是那么的触目惊心。那是母亲死后,我一时冲动的产物。
寒风沿着舱门的缝隙吹进来,散乱了额前的发丝。我看着苏莹,她也呆滞地看着我,一起沉默。屋子里响着孩子的鼾声,衬得房间越发的安静了。正当我以为我和苏莹的僵持便要继续下去的时候,那熟悉地高傲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啊,苏莹,你已经来了?”
苏络音倚在舱门前,向我举了举手中的枕头:“前面你下楼的时候我看到你好像没有拿枕头来,所以我就……你不要误会哦!我只是为其他人送这个来的,绝对不是为了你!”说罢,撅起了嘴,一副死鸭子嘴硬的好笑模样,让我和苏莹黯淡的心情都稍微明亮了一些。
我对她始终礼貌有加:“你也来夜谈的吗?找个地方坐下来吧!”苏络音的风格比苏莹的果断许多,在房间内扫视一圈后便选定了落脚的地方。“我就睡你左边了哦,苏莹。”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苏莹左面的空位。我在苏莹的右侧看着她,看到她将手中的枕头随意往旁边一扔,便迅速地捞了过来垫在脖子下面,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肌肤在棉质的被面上摩擦,我为她们两人盖上了被子,自己也和衣躺了下来。被子下的苏莹不着痕迹地向我身边挪了挪,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抓着我的左腕不放。她左边的苏络音似乎没有发现我们之间的互动,只是在不情不愿地被我安排睡下后,看着天花板,对我说了一句:“苏樵,你知道吗?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是真的很讨厌你。”
左腕上的手一紧,我心中五味杂陈。早就知道自己对于苏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没有想到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母亲用生命为我换来的五年自由,最后却成为我变为“异类”的源起。我不清楚到底苏朗轩是如何向这些孩子描述我的存在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我一定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吧?
所以我只是轻轻拍了拍苏莹的手掌,转头对苏络音说:“嗯,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很讨厌我。”
“是呢……我那个时候很讨厌你……”苏络音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地喃喃着:“对于我们这群孩子来说,大家都一个最基本的共同点,就是没有母亲。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关于母亲和父亲的故事,无非是灰姑娘遇到王子,最后王子却带着和灰姑娘生的孩子独自离开的模式而已。我不知道我母亲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容貌,不知道她讲故事时会不会像夏姐姐一样总是要说一句很久很久以前……因为在那些飘渺的愿望能够实现之前,她就已经先将我抛弃了。”
“100万美金,对于那个时候的母亲是巨款,所以她抛弃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在听到行之得出这个结论时,我还是不断地找到各种各样地理由来自欺欺人,以为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却没有想过去正视真相。就在我最矛盾的这个时候,父亲告诉了我们,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