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道侣是种子(100)
“你想得倒美。”族长一眼就瞧出他这般问的深层含义,想晋阶不受雷劫?呵呵。“这是白风与他道侣在修炼之中感悟甚多,触动天地,故而天地给予回赠。等渡过雷劫,天地还会出现恭贺之相,小九这运道不错。”
天地馈赠啊,这可是传说中大气运者才会有的天道眷顾啊,小九运道浓厚,只有不陨落,踏入仙门是迟早之事。族长琢磨着,要不寻几件保命之物给白风和他。
鸾彩听闻还要渡雷劫,立马兴趣缺缺,谁想度雷劫啊,劈得羽毛焦黑一片,丑不拉几。虽然渡过之后又会变成美鸾一只,可是渡劫时那么多鸾都会瞧见他丑丑的模样,简直没脸见人。
洞府内,白风与祝余相视一眼,白风道,“去渡梗劫之地渡劫。”
祝余闻言好奇,“竟有专门的渡劫之地?”
白风点头,从祝余身上站起,一伸手将法袍穿到身上。他总觉得后边闭合不了,面色微红不太自在。他运转功法强行合上之后,觉得舒服了不少,他一边整理自己,一边开口,“恩,一来渡劫之地有专门的防护,便算渡不过也可施以帮助或及时止损,二来可使族人观摩渡劫,汲取渡劫经验。”
祝余在白风说话之际,也起身穿好法袍,此时点点头,赞扬道,“你家先辈还真是用心良苦,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白风点点头,身上白光一闪,又变成一只皎白地毫无杂色的漂亮白鸾,他朝祝余开口,“坐我背上,我带你飞过去。”
祝余怜惜白风,化为狗尾巴草跃到白鸾之上,狗尾巴草很轻,如此就不会给白鸾造成负担。
白鸾眼底闪过笑意,他迈步走出内室,长啸一声,扑棱着翅膀在朝高空飞去。
渡劫之地也在中央山上,自白风那长啸响起,族内各处鸾族纷纷化作原形,朝中央山方向飞去。
白风落到山腰平整之地,抖了抖翅膀,就将祝余给抖了下来。他迈着腿走向右侧,见祝余还躺在地上装死,低低笑了一下。
扑棱扑棱,众多鸾鸟儿或寻树上呆着,或藏在藤蔓之中,或立于危石之上,各自寻了个地方呆着。
白风与祝余在此出现之后,天上开始距离雷劫云,如黑云压城一般压着在场众人闯不过气来。
鸾族一干人瞧着上方黑魆魆的时不时闪过紫电的雷云,觉得不太对劲,合体雷劫,有这么大吗?渡劫雷劫,也不过如此吧!
族内又见识多的,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竟是传说中的九九大劫。”
雷劫有一九、三九、六九以及九九大劫。资质差悟性差根骨差的一般渡一九小劫,资质中等、悟性中等的渡三九小劫,资质上佳悟性上佳的渡六九大劫,坤元大世界内能修成渡劫的,基本上都是渡的六九大劫,随着境界的提升,六九大劫也依次增强。
白风平时渡的都是六九大劫,此次竟然渡传说中的九九大劫。
九九大劫,传说只有逆天资质天妒之人才能渡。一时之间鸾族众人,对白风不知是该幸该忧了。
九九大劫啊,传说中的九九大劫。
听得众鸾私语,白风望了祝余一眼,心知自己这九九大劫是因祝余之故,但他什么都未问,只平心静气,专心准备渡劫。。
祝余自化形渡劫起,一直渡的都是九九大劫,因此并不觉得这雷劫有什么大不了的,此时听到鸾族震惊之语,祝余若有所思,暗暗将此事记在心中。
很快,空中两道劫云彼此交叠,那威力又增加了几分。
紫色闪电在雷云之中如飞龙般游走,它并未现出全貌,但下方鸾族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它如海如渊般深不可测的慑人之力。
所有鸾心中都只有一个疑问,白风和他道侣,能度过去吗?
“族长,族长,准备启动最高防御。”有鸾族长老对族长道。
若是启动最高防御,会大大削弱雷劫力量,如此算是作弊式渡劫。不过若是作弊式渡劫,这人道途到此也差不多了,只是保得一身修为与性命。
毕竟,雷劫是天道对修士的考验,作弊算怎么回事呢?
族长思及之前所见天地馈赠,拒绝了,“不急,我相信白风。”
相信白风?这是相信二字能解决的吗,没瞧见雷劫这般声势浩大,万一白风陨落了呢?这可是九九大劫啊!
可是族长不答应,其他人急也没法子,只是打定主意,待白风坚持不住了,一定要启动最高防御。什么都是虚的,性命才是真的。
天上雷云卷得愈发恐怖,酝酿出的威压压得一干鸾族没有底气,心中七上八下的。这还没开始呢就这般恐怖,真渡劫了不知是怎么个光景,白风,真能凭借自己力量度过吗?
“轰——”,九天之上忽然打下两道细细的如丝线的雷电,白风凭借肉.体力量接了,这雷电打在身上酥酥麻麻,并不算什么。他望向祝余,祝余依旧躺在地上,见白风望过来,故意抖了两抖,撒娇道,“白风哥哥,我怕。”
怕个鬼,白风一见祝余这样,便知他没任何问题,当下移开视线,专注地盯着上边雷劫。
一道,两道,九道,第一重雷劫度过。
白风松了口气,看来雷劫这雷劫只是瞧起来恐怖。
雷劫降下的雷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粗,起初不过丝线一般大小,渐渐的增粗成木棍,变成石柱,最终有水缸那般粗,整个雷打下来,能装几个白风不止。
白风越到后边越觉得不对劲,这雷劫未免太过温柔,打在身上,疼痛竟都还在忍受范围之内,较之他以往雷劫还要好过,莫非是因为感悟出规则之故?
“第八重渡完了,九为极数,只剩最后一重雷劫了。”鸾族一干人没料到白风肉身力量这般强悍,竟凭着肉身力量硬生生的接下了前面八重雷劫。
至于白风的道侣祝余,雷劫下来之前他就这么躺在那里,七十二道雷劫打下来,他依旧躺在那里,连颜色都不带变的,众鸾对祝余立马肃然起敬,这可是能人啊,若是他们也能如祝余这般,就不用怕渡劫之时如白风那样浑身焦黑,羽落身秃,好不伤眼了。
一道、两道、三道,白风开始感觉到吃力,他望向天空,雷云翻滚咆哮,紫色雷电密密一片,如雨帘飞瀑,好似随时能从空中倾斜而下。
雷劫酝酿半晌,又一道水缸粗的雷点打了下来,不仅如此,从空中撒下之后,一分为二,一前一后击向白风。
白风心一跳,开始以规则对抗雷劫,起初南离明火在雷劫劈头盖脑下,犹如风中残烛,豆大的红苗黯淡无光,好似随时都能湮灭,但它最终没有湮灭。
白风眼底闪过兴奋之色,此举可行!却是白风以雷劫为磨砺,在巨压之下让自己对规则的掌控更进一步,使用得愈发得心应手。
一道,一道,又一道,白风身上的规则一次次被雷劫洪流冲散,却又一次次顽强坚.挺到最后,并且越愈来愈亮的趋势。
待九道雷劫过去,白风还有些意犹未尽。
等终于雷散云开,在场众鸾都有些不敢置信,风中凌乱,会不会他们感受到的雷威与白风所渡的雷劫不是同一个啊,雷劫针对他们尽情的释放雷威,劈向白风的雷点看着又大又急,其实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痛?
不然白风怎么还有精力以雷劫磨砺自身,而他道侣则全程未变一点色?
众鸾还在怀疑人生之际,忽然鸾彩惊呼一声,“哦九哥,你道侣被雷劫劈得粉身碎骨了。”
众鸾目光朝祝余所在之处瞧去,之前还绿意盎然的狗尾巴草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好似之前他们所见尽是幻象。
白风先是一惊,莽莽撞撞的跑到祝余所在之地,以爪子翻来覆去的寻找,竟情不自禁的呜咽出声。鸾失其侣,悲鸣不食,彷徨不止,哀戚不休。
他脑中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措,什么都不知道想,什么都想不到。
众鸾听得白风呜咽,也茫然悲鸣。
忽然,白风呜咽之音一顿,空白的大脑也冷静了下来,他感受到爪下的一撞一击,瞬间想起祝余曾对他说过的,晋阶渡劫之后,他会化为一颗种子,再重新发芽生长。
这就尴尬了。
白风移开爪子,果见一颗种子正在一窜一窜地蹦跶着。
祝余心内感动,他听到了鸾彩的那声惊呼,也将白风之后的表现看在眼中,如此才更知白风一片赤子之心,以及这份感情的珍贵。白风平素多么聪明冷静一人,听到他的‘噩耗’,往日聪慧与镇定全抛在一边,竟傻傻的只知如凡人那般寻找他,不是将他放入心底刻入骨中,又怎会惊慌失措成这样?
祝余将自己贴在白风颈边,软软道,“白风哥哥,我这次可不要再长成狗尾巴草,我要美美的,你要给我找颗最美的灵花他。”
白风听到祝余的话,彻底放下了心来,他用翅膀小心碰了碰颈边,笑道,“嗯,给你找株最漂亮的。”
众鸾傻眼了,还有这种操作,被雷劫劈成种子?
见祝余无事,众鸾顿时觉得之前为白风哀鸣的自己有点傻,纷纷以谴责目光望向鸾彩,“你这孩子,祝余明明变成了种子,你怎么能说他没了呢,瞧把小九吓得。若是小九被你吓得走火入魔了,看你怎么办。”
“就是,就是,幸好是虚惊一场。”众鸾绝不承认之前认定祝余没了的有自己一份。
鸾彩耸耸肩,怪我咯?
雷劫之后,天降甘霖,又有绮霞恭贺,天降七彩华光,又火烧云将天际烧成一片,犹如熊熊大火怒放,形成火海汪洋肆意。火海之上,万木逢春,姹紫嫣红,一火一木,彼此依存又彼此对立,正如白风与祝余。
渡完雷劫之后,白风拔了根竹笋插在土壤之中,又将祝余埋在旁边,笑道,“发芽吧。”
祝余;……
竹笋拔出来了,不能再长成竹子吧。以为插了根假竹子,就能欺骗我种族天性?哼,天真!
结果,还真能欺骗。
祝余睡过一觉,发现自己变成一颗小笋子后,有些怀疑人生。
他知道白风这是在报复他吓他之仇,他要长成漂亮的灵花,白风就给他拔了个丑丑的尖笋。算了,谁让他宠他呢,笋子就笋子吧,以后可以结竹米给白风吃。
白风走了进来,将那根竹笋拔掉丢到一边,拨了拨祝余,笑道,“你这种族挺神奇的。”
祝余骄傲脸。
白风抱起祝余,将他装入一个布袋之中,之后,白风将布袋套到脖子之上,调整了下位置,化作原型朝外飞去。
他俩因为之前基础扎实,晋阶后并无虚浮不稳之相。白风知晓祝余着急查探弥逸之死,便也不在族内多停留,将一些能够提纯血脉的药物宝物留给鸾十七,又多多托付给鸾彩之后,便决定带着祝余继续外出游历。
多多留在鸾族之内是最好的,当初弥逸为渡劫大能都被幕后凶手坑死,他与祝余不过合体便准备插手此事,危险性太多,不确定性太多,他不想抱着多多继续冒险。况且,石琥差不多也该忙完,前来接多多了。
“以后雷劫,别给我转移痛苦了。”白风一边飞翔一边开口,寻东南而去,东南方有一江关城,城内有传送阵可直接去驾鹤城。
“我没转移啊。”祝余装傻,觉得此次肯定是自己转移地太过明显,才让白风发现,下次要注意了。
白风笑笑没戳穿,这个傻子哟,他得看好了。白风贴心的另起一个话题,道,“我俩先去找韩离,
作者有话要说: 韩离他出指尖砂时说,等再次见面,告诉我俩莫长青入魔真相。”
对这个决定,祝余没异议。
待出了族地,白风望高空一扇,瞬间飞入云端之中。白风的速度很快,双翅扇击云海之间,云群如逆水,景色尽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