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身陷病态修罗场(143)
他睡得更沉, 也更平和了。
殷雲弦帮他擦掉额头的冷汗,然后迈上床, 单膝半跪在他的身前。
手掌将双腿向两边分开, 而后抬高左腿架在肩上。
林深时輕哼了一声, 但在香薰的作用下并没有醒来。
殷雲弦继续动作,睡裤下的部位已经被清洗干净,但红肿仍旧明显, 他低敛着眉眼,拿出药膏挤在自己的指尖。
就像是今晚帮林深时塗抹脚底和手腕的伤口时一样,殷雲弦细致又耐心,他将手指探在外围, 輕輕塗抹, 让每一片红肿都充分被药膏覆盖。
这项工作简单,但却十分挑战忍耐力。
等外围涂抹完成,殷云弦的眸色已幽深如海。
然而还有更重要的部位没有涂抹到……
殷云弦神色凝重,呼吸也变得粗重几分, 他重新在指尖挤满半透明的药膏, 然后深吸一口气, 旋转探入。
紧致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眼底浪潮翻涌,爱人的身体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又带着久别重逢的绝妙。
将一切收拾回归原位后,殷云弦长呼一口气,他坐在林深时的床边, 静静凝视着沉睡中的人。
“小时,欢迎回家。”
他轻声倾诉。
却无人可闻。
*
林深时原本以为自己会噩夢缠身,没想到竟一夜深眠睡至天明。
只不过身体肌肉酸痛,尤其是后腰和大腿內侧。
林深时想想也是。
本来生日当晚和陸渊就已经过了火,转天又被虞兰昭壓着做了一整天,此刻后劲涌上,身体没散架就不錯了。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昨晚睡前肿痛的部位,今早竟然舒缓了五六分。
林深时起床不久,殷家别墅的保姆李媽推着餐车来送早餐,他们简单闲聊,林深时得知殷云弦已经离开别墅去公司上班,整个别墅目前只剩下他一个人。
“殷总说您随意,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告诉我,我来帮您准备。”
林深时想了想:“可以帮我买几件衣服嗎?”
昨天穿来的衣服已经脏了,目前身上只有这件睡衣,但总穿着睡衣在别人家逛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得有几件换洗的常服。
最重要的是……
他没有內裤。
最后一句话羞于启齿,林深时只寄希望于李媽能够get到他孤身一人前来需要从头置办到脚的深切愿望。
不过李媽却笑了笑:“林先生,这倒是不必了。殷总嘱咐,您的换洗衣物都在衣櫃里,您可以随意选择穿搭。”
都在衣櫃里?
李妈离开后,林深时打开客房的衣柜,入目的是琳琅满目的衣帽鞋袜,拉开抽屉,一排全新未拆封的男士内裤。
林深时:“………”
不是?这什么时候准备的?
难道是殷大佬特意为客人们贴心准备的?只是自己碰巧用上了?
林深时随便拿了两件,穿上竟意外的合适。
他暂住在了殷家别墅。
殷云弦白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只晚上回来,和他一起在餐厅吃晚饭。
高特助偶尔也会来,不过基本只是短暂停留,然后又风风火火离开去办别的事。
而让林深时感到奇怪的是,他来了这些天,一次也没有见到殷夫人。
可能是出差,可能是旅游。
林深时并没有多问。
手机落在了酒店,林深时没有去补办,他猜想陸渊已经发现了他的失踪,或许已经在四处找他,但他还没有想好怎么继续和陸渊相处,逃避现实缩在别墅里不问世事。
最开始两天他只待在房间里,等身体好些之后才开始在别墅里溜达。
别墅一共三层,其中一樓和二樓他可以随意参观,而三樓……
他站在二樓通往三楼的楼梯口,被李妈叫住。
“林先生,没有殷总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入三楼。”
林深时退了回来,好奇问道:“三楼里有什么?”
李妈讳莫如深:“没有殷总的允许,我不能透露。”
林深时:“……”
在李妈的催促下,他远离了三楼的入口,但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愈发浓烈。
他不知缘由,却仿佛三楼有什么吸引着他前往。
当晚,殷云弦如常回到别墅和他共进晚餐时,林深时旁敲侧击想要得到进入三楼的允许。
“一些私人物品而已。”殷云弦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你如果觉得无聊,明天我休假,带你出去逛逛。”
林深时:“……殷总,您休假不需要陪殷夫人吗?”
殷云弦动作一顿,而后云淡风清地放下手帕:“他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陪在他身边。”
面对答非所问的回答,林深时默默低头吃饭。
为什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
林深时身上的伤已经痊愈,晚上的睡眠质量却反而没有前几天好。
他刚睡着,便坠入夢中。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他夢到了传说中的殷夫人。
白色的紗帘遮挡着他们,只有一抹纤瘦的背影坐在阳台的藤椅上。
殷夫人背对着他面向室外,正午的阳光明媚且热烈,有耀眼的光晕反射。
林深时眼皮一跳。
——是刀。
薄而长的刀刃,是家庭用的水果刀,但藤椅旁边的圆桌上并没有水果盘。
是拿在另一只手上了嗎?
但是殷夫人好像并不是很想削果皮,比起水果,“她”对自己的手腕更有兴趣。
刀刃搭在纤白的腕肉上,用力壓出泛白的痕迹。
水果刀不锋利,并没有破开肉皮,但依旧很危险。
林深时走过去,想要劝诫殷夫人不要这样做,却有一阵狂风猛然袭来,白色的紗帘扑到他的脸上,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视野已发生巨大的变化。
他的脑袋被白纱盖住,礼堂里庄严肃穆,牧师手持十字架,虔诚地询问他对面的人: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面前的新娘作为你的妻子,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都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林深时听到对面的男人坚定说道:“我愿意。”
牧师转向他,同样问道: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面前的新郎成为他的妻子,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都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林深时听到自己说道:“我愿意。”
白纱模糊了视野,但这一次,新郎正对着他,林深时觉得对方的模样十分熟悉。
……是陆渊?
即便出了虞兰昭那档子事,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期冀着和陆渊结成正果的吗……
随着双方宣誓结束,周围宾客掌声响起,新郎俯身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
温热的触感贴上,瞬间引发他压抑的情感,即便是在梦中,他也无比渴望再次与陆渊亲近。
林深时拥抱而上,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新郎伸手挑开面前的白纱,深情告白。
“小时,我爱你。”
俊美的面容上洋溢着幸福,男人轮廓分明,下颌清晰,而在其左眼角下,一条疤痕深可见骨。
………
林深时猛然惊醒。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梦境的残影仍在脑海中回旋,他按压着胸口悸动的心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