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鬼被高岭之花缠上了[快穿](152)
是温庭钰和鸭鸭!
江颂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反应过来之后脸上扬起个大大的笑。
“鸭鸭!”
他兴奋地挥手,飞快的跑下去,中途还差点踉跄着摔倒,幸好道童们眼疾手快的拉稳他。
等气喘吁吁地跑到季桐他们面前,傻愣愣的小妖怪才想起来缩地成寸这事儿。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转而眼睛亮晶晶地想去抱季桐,可才准备伸手,就见季桐神色严肃地往他身后看了好几眼。
确定没什么人追上来后扑腾着翅膀去叼住江颂衣服,卖力地往外扯。
““肘(走),咱闷(们)回嘎(家)!”
它口齿不清的说话,边上的石狮子听懂了,立马跳出来从后面叼住江颂衣服。
“他没令牌,不得随意离开。”
“蠢西(狮)几(子),泥(你)给窝(我)放——开——!”
季桐使了吃奶的力气,结果因为说话嘴里没咬住,它又用力往后扯,一不小心整个身体都折了出去。
幸好温庭钰眼疾手快接住了它,砸得头晕眼花的小黄鸭被他随意提留住,晃了下脑袋后又迅速扑腾着翅膀要冲过去。
绒毛乱飞之际,它扭头恶狠狠的唆使温庭钰。
“抢人啊!愣着干什么?!”
第123章 引诱神明堕落的卑劣信徒13
与此同时, 第十次被捏碎躯体的李缘重新凝聚出身形。
只是和先前不同的是,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青色,皮肤白到几乎透明, 渗血的眼尾妖异到了极点, 就连长发都尽数褪成了白色。
他站在自己的碎骸之上, 气息急促混乱, 弓着腰背杵着那把青色的骨刀,怨毒至极的死死盯着商扶砚。
这半年以来,祂杀了他十六次,被江颂看见一次。
那个恐惧的眼神到现在都还日日折磨着李缘, 他神经泛起怪异的疼痛,妄念不断放大。
如果,他吞噬了本体呢……
颂颂日夜叩拜的,虔诚祷告的……神!
可以不用顾忌规则束缚, 绞杀一切试图觊觎江颂的存在。
甚至可以开辟小世界, 里面的每一个存在都是自己, 占据他的贪嗔痴怒,叫江颂看着的, 念着的,想着的,全都是自己!
荒诞的妄想如同燎原大火, 将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已经完全恶堕的仙尊唇色猩红如血,怪异地裂开一个弧度,眸底急迫的贪婪显露出端倪时猝然消失在原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便出现在了商扶砚背后,举着骨刀朝着祂头顶直直劈下。
后者始终平静如水,指尖微勾,周遭空间瞬间扭曲, 绞断身后人的双手。
血雾爆开那一瞬间,重新凝化出来的双手拽住还未掉落的骨刀,突兀改了方向,重重砍向商扶砚脖颈。
刀刃和骨头相碰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商扶砚整个头部几乎只剩下一点皮粘连在脖颈上。
但对于祂而言,躯体只是一件物品,并不会让祂产生什么疼痛。
所以祂只是压着眼帘伸手轻轻折断了那骨刀,又用另一只手将歪到一边的脑袋推了回去。
“你不该反抗。”
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冷淡得像是在处理一株坏了的花草。
干净如初的商扶砚指尖微曲,像是弹走一只虫子般将李缘掀至百米之外,“砰”的一声巨响,地上凿开的深坑足有数米。
一抹微不足道的散魂,存在的意义不过是为了承接那细微到不足一提的七情六欲。
可现在,那原本压抑在李缘神魂体内,堪比沙砾大小的恶欲,已然膨胀成了汪洋大海,甚至有隐隐崩溃的态势。
既然如此,那源头自然也要解决。
“他是叫江颂吗?”
商扶砚一步一步地朝李缘走去,眼帘轻轻压着,远看像是一尊慈悲的玉像。
然而祂下一句却是:“我会杀了他。”
身体碎开裂痕的李缘猛地抬头,喉腔中溢着血的喘息猝然急重,如同碰了逆鳞般,从瞳孔溢开猩红恐怖的血线,像蛛网般蔓延至皮肤上每一寸。
“你敢!!”
嘶哑的低吼满是惊怒,尾音未落,另一道绵软的声音便突兀响起。
“鸭鸭,先生不是坏人,他很好的。”
商扶砚和李缘不约而同地下意识侧目,隔着被单独开辟出来的芥子空间,一眼便瞧见了踏进院内的少年。
他抱着一只小黄鸭,身形修长匀称,皮肤瓷白如玉,眸光干净透亮,笑得又软又乖。
“真的,他不是你说的骗子,他人真的很好。”
季桐闻言,急得跳脚,绒毛飞得到处都是,横眉怒目。
“好什么好?他都把你拐上床了!”
到坠月居的这一路,季桐把这几年的事情七七八八的了解了一下,很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它站在江颂手心里,翅膀叉腰,暗自扫了一圈周围,发现李缘没在,便压低声音面对面地问江颂:“那你告诉我,你口中的薛栖和沈游最后怎样了呢?”
江颂很老实,一五一十的说,薛栖回家娶妻生子,沈游外出历练,起先他因为许牧的话对此很怀疑,但后面李缘亲自带着他去参加了薛栖的婚宴,席间也瞧见了赶来祝贺的沈游。
于是江颂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但季桐是见过那人的,自然知晓祂那病态的独占欲。
所以它自动摒除了江颂暗戳戳夸祂的话,直接问道:“那许牧呢?你回来是不是再没见到过许牧。”
“那是因为他境界松动,不得不闭关修习。”
“谁告诉你的?”
季桐盯着江颂的眼睛,没给他回答的机会,直接说道:“又是李缘对不对?”
“颂颂,你告诉我,你在这儿六年的时间,有过长期交好的朋友吗?”
“我……”
江颂下意识出声,但话到嘴边又碎得一干二净,眸光有些慌乱,在季桐严肃的注视中声音越发的小。
“因为,因为大家都很忙。”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季桐目光灼灼,它起先想要强行把江颂带走,甚至准备让温庭钰动手。
但这小妖怪又是撒娇又是祈求,话里话外将李缘夸上了天,在季桐听来,不亚于自家宝贝带回了一个“飞车黄毛”,还义正言辞地说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
这样的联想让季桐眼前一黑,心慌气急之下想了一个“恶毒”的法子。
反正它不会死,所以不如以身入局,逼着李缘“杀”了自己,叫江颂彻底和这人反目成仇……
它知道这是一个烂到极致的办法,可这是苏念用命换来的机会,况且江颂根本没办法接受道尊。
这段孽缘就该快刀斩乱麻。
季桐心思转得飞快,担心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便将温庭钰三言两语打发走,自己则佯装无奈地跟着江颂上了坠月居。
如今看着他面色茫然的模样,季桐又有些心软,从茶桌上跳到江颂肩膀处,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了蹭他的脸。
“颂颂,你应该心里清楚,李缘他不正常,甚至很危险,他贪婪,妒忌心强烈,为了得到你的爱意不择手段,你们——”
“砰!”
季桐话都还没说完,一声巨响便猛地打断了它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外面时,纷纷被吓得面色骤变。
只见繁茂古老的蓝花楹树被从中间劈开,像是以此为界限,外部触目所及皆被夷为平地,碎裂的大地像是被捶以重击,崩开的裂隙似乎直直绵延至天际。
积压的乌云沉闷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倾轧下来,风沙四起,鸟鹤惊飞,尖锐的戾叫不详到了极点。
江颂惊得瞳孔细缩,下意识把季桐捂到怀中。
他在踉跄着后退时并不知道,在刚刚那一瞬间,李缘就砸在他脚边,只是隔着芥子空间,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比天堑还要难以触及。
半边身体已经维持不住人形的李缘转着青色眼睛,目光贪婪地描摹过江颂眉眼,瞧见他惊颤着呼吸,微微拧眉,如同戒备起来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