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鬼被高岭之花缠上了[快穿](146)
“先生?”
江颂试探性地出声,可张嘴才惊觉自己舌头好像是肿的。
疼是不疼,就是有些难受。
“怎么了?”
李缘俯身把他抱到怀中,亲昵地抵住他额头蹭了蹭,声音很轻。
“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颂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往年他因为考核焦虑的时候,比这还黏人的多。
被李缘一哄,也暂时忘了薛栖那事,一点都不挣扎,当着李缘的面张嘴把舌尖伸出来,言语不清的说道:“我舌头好像肿了。”
那一瞬间,李缘呼吸猛地粗重了两分,轻轻颤着眼睫盯着近在咫尺的舌尖,湿润粉嫩,被含吮得微微红肿。
比起昨天晚上已经好上太多了。
但他依旧佯装认真,仔仔细细地用目光检查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差一点点就能完全吻在一起。
所有声音似乎都在这一刻销声匿迹,只有两道频率不一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空气像是沾了糖,黏在江颂心脏上,他觉得有点奇怪。
无论是李缘还是自己,现在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于是他有些犯怯的缩回舌尖,想要往后仰拉开一点距离,可下一秒李缘就紧追不舍,压着他倒在了床榻上。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奇怪的酥麻感从江颂脊骨一路窜上头皮,他整个人轻轻颤了一下,眸光湿了些。
偏偏这个时候李缘鼻尖还抵在他口边,怪异地喘着,哄着他:“颂颂,不是舌头痛吗?”
“伸出来好不好,先生给你看……”
“……乖宝,舌头伸出来……”
沉哑的哄弄带着几分急切,叫江颂鬼使神差地张嘴,颤着舌尖想要伸出来时,门外忽然传来道童的声音。
“先生,观主有要事求见。”
这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屋内旖旎暧昧的气氛,让被诱哄的小妖怪猛地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羞耻爬上心头。
他瞪圆眼睛呜咽一声,像条挣扎的小鱼似的,扑腾着踹开李缘,跟鸵鸟一样“刺溜”一下钻到被窝里裹成了一个茧。
第118章 引诱神明堕落的卑劣信徒8
以往所有的亲昵可以归结为师徒的原因, 可刚刚呢?
别人家的师尊会那样去哄徒弟吗?
江颂呼吸又急又乱,脸红心跳地拧眉思考刚刚那一幕。
他先生那样子,是看舌头吗?
他分明想亲他!
可嘴巴是能随便亲的吗?!
即便江颂没有经历过发情期, 对人类的很多习俗也一知半解, 可亲嘴儿这种事, 他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当然明白只有恋人才能做这种事情。
不然就是耍流氓。
“颂颂,会被闷到的,出来。”
李缘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被子,江颂立马裹得更严实了。
“不闷, 你快走吧,有人找你。”
“……你在生气吗?”
心慌意乱的江颂揉了揉脸,余光瞥见李缘的手,他没有把被子强行掀开, 而是扯着被角轻轻拉开了一点缝隙让空气流通免得闷着他。
心尖怪异地颤了下, 江颂忽然想起来, 鸭鸭说过越是亲密的人越要坦陈,有问题就一定要及时解决, 不能胡思乱想,一味逃避。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犹豫再三, 这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个脑袋,径直和李缘对视,微微拧眉问他:“你刚刚是要亲我吗?”
后者眼帘轻压,眉目间瞧不出什么情绪,平静而自然的伸手把江颂炸毛的头发捋顺。
“嗯。”
江颂闻言瞪圆眼睛,“这是不对的。”
手足无措的小妖怪呼吸都急促了两分, 使劲地给李缘捋关系。
“你是先生,是长辈,不能和弟子在一起。”
说着他忽然爬下床,赤脚往着书架那边跑,然后拎着一本书又噔噔噔的跑回来,把第一页举到李缘面前。
“你看,《弟子规》第一条就是尊师重道,明确规定了弟子不能和师尊有私情。”
“而且,而且……”
江颂把书塞到李缘手上,面上表情很为难,支支吾吾许久才飘开视线小声道:“先生你也不是青山蜗牛……”
“所以呢?”
李缘撩开眼皮看着自己面前扭扭捏捏的小妖怪,问道:“不是青山蜗牛就不可以吗?”
“对啊。”
江颂抬头看他,一本正经道:“你不能怀宝宝的。”
李缘:“……”
半晌都没听到人回应,江颂以为伤到人家的自尊心了,毕竟不是青山蜗牛又不是他先生的错。
而且李缘年纪这么大,听说身边从来没有过人,说不定只是把师徒情弄混了而已。
江颂说服了自己,把自己心里那股别别扭扭的劲给压下,十分体贴的上前去轻轻抱住李缘,拍拍他的脊背。
这是以往江颂难过时李缘哄他的方法,现在被学得七七八八,连那语气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别伤心,说不定只是一是错觉,再说情爱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奇怪,来的快去得也快,不要太过于在意就好。”
甜软的气息撩在李缘耳侧,江颂在他怀里很小一团,像是剖开胸腔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藏进去一样。
李缘眼尾洇开怪异的欲色,下颌轻轻搭在江颂肩膀上,偏头微微张嘴含住了他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应声:“嗯。”
他分明没有表态,但江颂内心实在是紧张,听他这声应喝就以为这事算是已经说开了。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笨拙又刻意地把这件事翻篇,催着李缘去见观主,而后收拾收拾又溜出了坠月居。
虽然话是说开了,但呆在那儿还是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江颂为了一个月后的考核,准备重新去找薛栖。
但到了弟子院才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是薛栖在秘境中染了魔气,被家里面带回去治疗了。
而那天江颂昏迷的原因也是因为薛栖身上的魔气太重,而他修为又薄弱,不过和薛栖呆了几个时辰就头脑昏沉的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李缘把他接回去的,江颂还听说薛栖这次回家准备直接和他的心上人成婚,接手家业,传宗接代,以后都不回来了。
没能和自己的朋友道别让江颂有些失落,但想到薛栖要和心上人成婚他又由衷地替他高兴。
原本他还打算再联系薛栖问问情况,结果薛家那边回复说人正在闭关,于是江颂只得作罢。
毕竟他现在手头上还有更棘手的事情——
晋升考核。
连续三年的失败让这可怜的小妖怪心里面直犯怵,而今年新增的一些考校科目又是晦涩难懂的古籍,他还有很多弄不懂的地方。
可他在弟子院除了薛栖又没什么相熟的人,思来想去,发现还是只有李缘能帮他。
纠结到眉头都快打结的小妖怪蹲在角落思考了半天,才又挎着自己的小布包悄悄折返回去,撞见要出门的李缘时,他下意识心虚。
因为之前无论他去哪里,准备见谁,想要做什么事,都会事无巨细地先给李缘说一遍,这种习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都不知道。
等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种过度的亲密已经无孔不入地渗入了他的日常。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江颂思绪延申之际,被簇拥着李缘只是撩开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若无其事的越过他往前走。
反应很冷淡。
留在原地的江颂愣怔了一下,转头看着李缘早就消失的背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意思。
他会退回原地,规规矩矩的当他的先生。
这的确是江颂想要的。
捏紧手里的小布包,他轻轻拧着眉,强行忽略自己心里面的那点不舒服,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可以继续留在坠月居,不必纠结担心两人之间的问题,还可以继续跟着李缘修习。
哪哪都好的一个局面。
之后事情的确如他所想那般,李缘没有再越界半分,规矩得甚至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