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救赎文做管教虫(46)
但他现在是逃犯,是“戴罪之身”,他即将面临的是无数追杀和阻碍,任何跟着他的虫都会变得不幸,他不能告诉卡洛斯他的目的地。
他应该就此和“亚雌”别过,这才是能保全卡洛斯的方法。
“我想去一趟主星。”谁料卡洛斯倒是先开了口。
“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吗?”关心则乱,泽兰没忍住,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泽兰回忆起了卡洛斯之前的状态,那种程度的头痛与浑身抽搐,和雌虫精神暴动的状态非常相似,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精神暴动一般在军雌中才会出现,任何东西都是等价交换的,他们拥有更强悍的体魄与武力。但常年征战沙场,让他们的精神海总是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易燃易爆正是如此,而且这种精神暴动在雌虫发情期会更为频繁。
在亚雌中这种现象其实很少,但也并非没有,毕竟亚雌和军雌都没办法自主安抚精神海。
安抚精神海,是虫神独赋予雄虫的天赋。
“嗯……嗯?”卡洛斯没明白,泽兰怎么还替他解答了。
但仔细想想,如果不去主星,没让主角受和主角攻相遇,他这身体就彻底嗝屁了,灵魂也灰飞烟灭,某种意义上却是是“身体的缘故”。
“没错。”卡洛斯干脆顺水推舟,答复了泽兰。
一名亚雌若是想拜托精神暴动的困扰,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借助药剂短暂抑制,要么匹配一个雄主寻求精神安抚。
泽兰看着眼前的“亚雌”,卡洛斯生的极好,虽然其俊朗的长相在崇尚柔美的亚雌群体里有点特别,但也是极好看的。
卡洛斯去主星,或许是要去匹配他的雄主。
这样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不是吗?
他回忆起卡洛斯精神暴动时痛苦的样子,他甚至都不想回忆第二遍。卡洛斯去主星找到雄主,永远摆脱这个困扰,以后都健健康康的,难道不好吗?
想着想着,泽兰就渐渐停止了思考。
他是在无法想象出卡洛斯依偎在一名雄虫怀里的样子……
泽兰目光落在卡洛斯身上,眼前的“亚雌”表情淡淡地而又释然,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病痛而愤怒、埋怨,看起来就像是被风带走的一束蒲公英,永远自由高飞着。
可“亚雌”发病的样子泽兰见过,那实再不是能让虫放心的样子,他放心不下卡洛斯一个虫去主星系。
“我也要去主星。”泽兰鬼使神差地说道。
“那岂不正好,我们做个伴!”
“嗯。”
两虫后面的路,就这么轻松愉快地敲定了。
夜色渐渐深了。
房间内唯一的桌子也被当柴劈了,现在就只剩一张小床,两虫只能将就着睡一晚。
床不算小,但两个虫往上一躺,只能说是勉强不虫贴虫,连多余翻身的空间都没有。虽然有些拥挤,但这几乎是卡洛斯来了虫族睡得最安心的一晚,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一直到了后半夜。
泽兰突然感受到一丝异样。
身旁的“亚雌”睡觉不太老实,没一会儿就靠到了泽兰身上,身边传来的体温超乎虫想象的高。
泽兰本就睡眠浅,这下直接睡意全无。
他轻轻探了卡洛斯的头,“亚雌”额头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了,就连身上也因为高温而出了一身汗,汗津津黏糊糊的。
卡洛斯发烧了。
雄虫身体根本经不起卡洛斯那么糟蹋,又是泡冥河水,又是系统的精神攻击,刚才还洗了个冷水澡。卡洛斯一点都没在意就直接睡了,发烧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卡洛斯。”泽兰轻轻唤了名字,没有回应。
泽兰不敢迟疑,他立刻翻身下床,打了些水为“亚雌”冷敷,他将袖子撕成布料,沾湿后敷在虫额头上,过了一会儿也不见降温。
此时,卡洛斯身上的衬衫已经皱巴巴黏在身上,因为高烧,“亚雌”在无意识中也扒拉着脖颈的衣领,看起来难受极了。
见状,泽兰便准备帮卡洛斯解开衣服,擦拭身体降降温,那样或许能让虫舒服点。
衬衫的扣子被一颗一颗的解开,直到靠近腰部的最后一一颗,衣服彻底的敞开。
隐约间,泽兰好像看见卡洛斯腰部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第35章 掉马(下)
泽兰拿着湿布的手一僵。
几滴水珠顺着他手心滑落,直接滴在“亚雌”的小腹上,紧接着又顺着腰腹的弧线滑向隐蔽之处。
眼前的“亚雌”有着标志性的触角,却又不像亚雌。
“亚雌”每天穿着制服出现的时候,看起来是有些清瘦的,但衣衫之下,卡洛斯的腰腹覆着一层匀称的肌肉,露出的小臂也劲瘦有力。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他整个虫就像一把被黑布掩盖着的绝世好弓。
在甜蜜之家的这段时间,卡洛斯没有一天疏于锻炼,天天跟个苦行僧一样早出晚归,这才让这副脆皮的战五渣身体没那么容易嗝屁。
泽兰一手扶着“亚雌”的腰,另一手用湿布轻轻擦拭着“亚雌”的汗。
除了因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小腹,“亚雌”腰部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
床边的火堆早已熄灭,只余零碎的火星还苟延残喘着。
静静的夜里,就连窗外的月色都被云挡住了,昏暗斑驳的光影洒在卡洛斯身上,连虫的脸色都看不太清,也只有“亚雌”吐露的气息是灼热分明的。
兴许是他眼花看错了。泽兰淡淡地想到。
在冥河被泥沙水拍了一路,为了成功脱陷,他必须睁着眼寻找出路。无数泥沙石子划过泽兰面部,双眼出血又自愈,循环往复。
雌虫向来都有超强的自愈能力,可是泽兰太虚弱了,身体修复力也大不如从前,视力回到巅峰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
泽兰此时用他撕下的衣袖做毛巾,继续洛斯小腹的汗。
出于朋友间最基础的礼貌,他也不该再继续了。
可或许……他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
一个管教虫和一个逃逸虫奴,简直是诡异到滑稽的组合。
他和卡洛斯,更像是浪迹天涯的狱友。
哪怕现在同行,可一旦到了那分岔路口,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不同的命运。
他有他的独木桥要走,管教虫也有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滴答——”
又是一滴水珠落在了卡洛斯小腹上。
泽兰条件反射地拭去水珠,手背却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感,似乎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手。
他尝试性将手抽回,却传来一阵拉扯的力道。
泽兰轻轻一拽。
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手。
随着泽兰力道加大,那黑暗中的“不明物体”也显现出它真正的样子。
一条小尾钩探了出来,轻轻勾住了泽兰手腕。
“啪——”
泽兰彻底僵住了,连手中的湿布都直接掉到了地上。
黑色的小尾钩在半空中怡然自得地轻晃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主人添了多大的乱子。
泽兰与之僵持着,没有动作。
小尾钩便晃动着心形小脑袋,十分亲昵地蹭了蹭泽兰的手。
哪怕眼睛花了,头脑也不清醒了,但手上的触感不会有假。
小尾钩就像是被憋坏的宠物,如今总算重见天日,也不管面前有什么,一出来就开始肆无忌惮撒泼,黏在泽兰手上还就赖着不下来了。
手心的小桃心有些坚硬,这也是雄虫小尾钩bug的一点,不论雌虫身体放松与否,这足以帮助雄虫的尾钩突破任何通道。
但小尾钩的尖端却是有些软软的,根据作用不同,它可自由变换形态,不论是多么细长狭窄的甬道都可以进入。
小尾钩就像是一根灵活的吸管,每一个构造都是长得恰到好处,注射毒液又或是吸取浆液都极为便利。
活了这么多年,泽兰当然知道尾钩意味着什么。
可头一次感受,便是抓在手心里,这对任何雌虫来说都是不敢置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