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救赎文做管教虫(30)
抬头望天,低头看海,笼罩他的无疑都是死亡的灰寂,咸腥的海风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那从天际飘来的柠檬花,洋洋洒洒地出现,落在他头顶,也落在他指尖。
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柠檬香气,在鼻尖,也从他的味蕾而来,那比以往都要热烈汹涌。
“泽兰,没事了。”
在一片混沌中,泽兰甚至不能分辨出一个虫。
那道声音却是那么的熟悉。
泽兰捧着手心的一朵柠檬花,不知所措。
渐渐地,卡洛斯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逐渐变轻,雌虫总算是松了口。
他也得以长舒一口气。
可是,雌虫现在的状态并没有好转很多。
雌虫的暴动状态仅缓和了些许,从之前地向外疯狂攻击,变成了现在的向内耗损。
雌虫环抱着身体,蜷缩成一团,十根指尖如钢针一般扎进了自己胳膊里,全然是靠着损伤自己的方式发泄痛苦。
他必须得用其他方式安抚雌虫,让泽兰能够发泄出身体里那过剩的精力。
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卡洛斯也并不想采用这种方式。
虫族崇尚欲望的支配,是有迹可循的。
在雌虫陷入暴动状态的时候,若是能以这种方式让雌虫释放出来,也能缓解其痛苦。
雄虫得天独厚的小尾钩也是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小尾钩的桃心形尖端有一个肉眼不可察的小孔,它可以向他之前做的那样,用小尾钩释放出释放出毒素,让雌虫的身体逐渐瘫软,放弃抵抗。
同时它也是双向的,形同一个吸管,在小尾钩扎入后,可以迅速汲取浆液,缓解暴动带来的不适与痛苦。
至于副作用,那也是后话。
到了这个时候,卡洛斯已经别无选择。
他轻车熟路地放出藏在腰间的小尾钩。
经过上次那一遭,他现在有信心能熟练地操纵它。
桃心形的恶魔小尾钩从身后冒出,被束缚这么久,总算得见天日,它在空中晃悠了几下。
然后小尾钩便以雌虫的脸为目标,跟脱缰的野马一般冲了过去,顺带还极为亲昵地蹭了蹭。
卡洛斯:好吧,他收回他已经很熟练的话,他跟小尾钩一点都不熟。
在操纵小尾钩工作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得让雌虫……情动。
母胎solo的卡洛斯一时都有些犯了难。
他一只手环抱着雌虫,另一只手愣在半空中,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雌虫现在的状况,根本容不得他再犹豫耽搁,每多浪费一分钟,都会对雌虫的身体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或许……就是弹奏钢琴那一样。
某稚嫩的新人就这么草率地做了决定。
卡洛斯曾经很羡慕那些自幼能学习钢琴的孩子,那是他最为遥不可及的。成年后还完债赚了钱,他才有机会圆一个梦,哪怕只是最为便宜的那种,他也算是买回了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
可每次坐在琴椅上,他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那是他现在怎么追赶都无法拾起的东西。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这三脚猫功夫还能派上用场。
咚咚。
咚咚。
此时卡洛斯心跳如鼓,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也已无限放大。
他的手指轻轻的动作,就像是在缩小号的钢琴上起舞一般,修长的指尖宛若拥有世界上最神奇的魔法。
当他的手按在琴键上时,每一个琴键都与琴身紧紧相连,带动琴身内部的琴弦止不住地颤动。
只不过这应是一架琴音不太美妙的琴,它的声音不似那些金色大厅里的好琴,甚至连发出正常的声音,对它来说都有些难度。
这是一架伤痕累累的钢琴,他的音律是嘶哑的、破碎的,每一个音节都是艰难地挤出。
此时此刻,他似乎已不再身处于逼仄的禁闭间,而是身处在某个清晨的林间,他坐于琴凳之上,弹奏着最动人的乐曲,
在卡洛斯的动作下,琴身的每一根琴弦都绷紧到了极致,只需他的手轻轻舞动,琴弦便会渗出晨露,随之震落。
哪怕这架钢琴想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是无用功。
琴身骗不了人,它总会在弹奏者手下发出最诚实的声音。
“呃……”
在意识一片混沌中,几个音节从泽兰嘴边溢出。
他无力地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可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摸不着。
一直等到琴弦绷到紧得不能再紧,卡洛斯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趁着雌虫失神,卡洛斯急忙开始操纵小尾钩,它在半空中晃了晃小桃心,便直接冲向目标所在。
晨间的初露总会从枝叶的根茎滚落。
小尾钩如同久旱饥渴的蜜蜂,趴在叶片上吸取露水还不够,它绕着花枝转悠着,直到寻觅出最为稚嫩的茎叶,才匆忙停下。
它虽然是第一次出来采蜜,但并没耗费太多时间,它便对准了枝叶颈茎部的细长入口,将尾部的蜂针狠狠扎入,汲取着最为芳香的花蜜。
小尾钩工作需要持续片刻,在这段时间里,他需要控制住雌虫,让他别乱动。
卡洛斯环抱着雌虫,感受着力量在身体间的转移。
“泽兰,一会儿就好了。”
就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卡洛斯轻抚着雌虫的脖颈,他手下的身体正止不住得颤抖,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停……停下。”
怀里的雌虫突然冒出了一句完整词,吓了卡洛斯一跳。
他脸皮很厚,但也不至于厚道这个时候还能面不改色。他连忙低头打量了一番雌虫,只见泽兰仍然紧闭着双眼,他这才放下心来。
“嘶!”
卡洛斯都还没反应过来,肩头就又是一痛。
雌虫咬上了他另一边的肩膀。
泽兰是属狗的吗?!怎么咬完一边肩膀嫌不够,还要咬个对称?
只不过这一次,雌虫暴动虫化的尖锐牙齿并未复原,可雌虫啃咬的力道极为轻,卡洛斯的锁骨连带着小片脖颈都没能逃过虎口。
在牙齿的磨蹭下,他的肩膀也不过是破了些许皮肉,沾的全是口水,并无大碍。
就是……就是有点像一个没有尊严的磨牙棒。卡洛斯突然魂飞天外地想到。
进行到这一步,卡洛斯观察着雌虫的状态,泽兰似乎已经睁了眼,只是仍未知能否认清虫。
“泽兰,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卡洛斯在泽兰面前晃了晃,然后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
他用手指比划出一个一。
“泽兰,你仔细看看,这是几?”
泽兰眼前已经有了一片光亮,只是都是模糊的,天空在下,地面在上,翅膀仿佛在漫天乱飞,银白的长发也在身上跑来跑去。
他此时无法看清手指,更别说分辨出眼前的虫是谁,只是凭借着身体本能,说出了他最确信的答案。
“大……大柠檬!”
卡洛斯扶额头痛,这是什么鬼。
雌虫身体好转了一些,但身体的温度并没有下降太多,足以使高烧把虫烧啥的程度。
他如果继续,可以进一步减轻雌虫的痛苦,缓解泽兰的暴动虫化。
但卡洛斯还是克服不了心理的那层障碍,那虽然只是治疗手段,却也算是极为亲密的事了。
之前小尾钩在雌虫的脖子释放毒素,有了一定效果。
到了现在,如果要缓解这种程度的暴动虫化,必须要在雌虫最为内里且脆弱的地方释放毒素,那里正是雌虫的生歹直腔。
卡洛斯在原地犹豫着,他正准备收回小尾钩,那里却陡然传来一阵剧痛。
“嘶!我的小祖宗。”
泽兰竟直接抓过卡洛斯的小尾钩,往后拽了一把,然后开始用指腹慢慢蹭着小尾钩。
“快!快撒撒手。”
卡洛斯连忙按住泽兰的手腕,阻止雌虫接下来破天荒的举动。
泽兰注视着卡洛斯的眼睛,他口中仍然喘息着,但手里的力道是一点都不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