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小漂亮总在渣主角[快穿](177)
主角是在给他出气,以前那么温良的性子。
他就是有点担心,舒荷低头踩了下单车,小声说:“他要是报警怎么办呀?你没有把人打出血吧?”
原峥一怔,半晌,轻轻摇了头,“他不会报警的。”
这种人,身上不一定背着多少罪,报警就是自投罗网,舒荷闻言想了好半会儿,小心点头,说不会报警就好。
然后把钥匙还给了原峥。
他踩上单车,慢慢往前挪了两步,转头,露出路灯下那双漂亮的眼睛,“今天下午老师一直在讲话,留堂,所以我才那么晚没回家的。”
原峥说:“嗯,以后我接送你上下学。”
顿了一顿,原峥按着手中的钥匙,又轻轻地添了一句:“小荷,我们搬家好不好?”
舒荷也没蹬自行车。
他就迎着面前的热风,慢慢按着自行车车把手,往前挪动脚步,闻言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轻地“嗯?”,问搬家干嘛哦?
“我们住的地方离你学校太远了,你去上学要骑半个小时自行车,不方便。”
原峥跟在舒荷身侧,慢慢推自行车,“搬到离你学校近点的地方,以后你早上还可以多睡一会儿,放学也不用骑太久。”
舒荷:“可是哪里有合适的房子呀?那我们现在住的这里怎么办。”
“房子我去找。”原峥偏头定眼看了舒荷一会儿,“我们这里的房子租出去。”
似乎确实可以。
舒荷想了会儿,点头,说那等冬天来了他就可以赖床了,不用特意早起了,原峥轻点头,这一路两人都没开车,就这样慢慢挪着,夏风扑面而来,带着食物的香气,他们路过了一条简陋的夜市。
三俩人开着啤酒吃烤串,吵闹而闷热,原峥抬眸看了会儿,开口:“你等我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舒荷有点累了,萎靡不振地晃着脑袋,咕哝说:“我不饿呀原峥,你省点吧,学校附近的房子房租肯定贵的……”
“……”
原峥没听,走进这条简陋的夜市,给舒荷买了串糖葫芦和一袋热食。
刚刚还说不饿的小孩,接过糖葫芦就开始吃了,唇瓣贴在糖葫芦上的冰糖上,慢吞吞啃着,像只屯粮的小仓鼠。
两人继续往前。
夜风渐渐凉了些,走进了老小区,快到家了。
原峥在这时才开口:“你不用关注钱的事,小荷。”
舒荷吃得嘴巴酸酸,这串糖葫芦比他以往吃过的都酸,正发呆地品味着,就冷不防听见这句话。舒荷茫然地侧头,不明所以看着原峥。
原峥却没看他,上前将自行车锁在门口,继续道:“想吃什么就说,不用给我省钱。”
小孩还那么小,才十六岁。
他不想他关注钱的问题,所以从没在他面前开口提过类似节俭、省钱、少吃水果零食之类的话。
这种话原峥在自己小时候听过很多次了,依稀记得他的父母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兜里空空的贫困模样,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们家里没钱,饭都快吃不起了,你懂事点。”
幼年的原峥对此深信不疑。
后来才知道,他的父母白天在外打牌到凌晨,输的钱够给他买很多练习册了。
烟酒天天来,只有在他面前才满嘴省钱的话。
黑夜里,原峥的声音还是那样轻,他抬着深褐色的眼瞳,注视站在自行车旁的少年。
路灯下,少年穿着校服模样青涩,嘴里含着糖葫芦,糖葫芦被推到侧脸,弄得腮颊鼓鼓的,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这番话,这会儿他也看着青年。
片刻,原峥帮舒荷把自行车推过来锁住,开门,舒荷跟在他身后进屋,打开电风扇,吹得脸颊白里透红。
柔软乌黑的发丝完全被吹开了,瞧着有点发呆的模样,原峥去给他烧洗澡水,然后走到桌边看了看已经完全冷掉的菜,问:“想吃冷的,还是我去热热?”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舒荷正在咬最后一颗糖葫芦,他鼓着脸颊,嗓音有点含混地说:“吃冷的。”
天好热,就该吃冷的。
“好。”原峥没异议,拿碗给他添饭夹菜,舒荷吃糖葫芦吃得有点饱了,见状拨浪鼓一样摇头说多了多了,吃不完。
原峥只好把他碗里的饭菜倒自己碗里,问小孩这样够了吗?舒荷一直摇头,分着分着,这碗里没剩几口饭了,他看了好像才满意一样,端过来低头吃。
小孩吃得不快,抻着腿在桌下轻轻晃了两下,偏头小声和原峥说:“我作业要做不完了。”
原峥说:“我给你写。”
“我想吃蛋糕。”
原峥一顿,“有点晚了,你现在就想吃吗?”
“是的,现在就想吃。”
“我去给你买。”
原峥起身,衣服上却传来重力,原来是被舒荷拉住了衣角,他转头,垂眸望着少年的手,轻声问他:“怎么了?”
“就是……”
舒荷端着碗,茫然地望着原峥,绞尽脑汁想措辞。他思索好半晌才为难地说:“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呀?”
“什么不太好?”
“我说什么你都满足。”舒荷嘀咕,觉得主角有点太溺爱他了,哪有当哥的这么顺从弟弟的呀?“我刚吃完饭,没有胃口吃蛋糕的,你还给我买。”
“万一吃不了,那不是浪费了吗?”
原峥伸手圈了一下舒荷纤细的手腕,他的掌心宽大,很烫,贴在手腕上像被一团火炉紧紧挨着,舒荷情不自禁往回抽了一下自己的手,原峥看着他,松开五指。
“没什么不好的。”
他不觉得这是溺爱,“你是今天想吃,又不是天天都吃,就算吃不完,不是还有我吗?”
“你剩下的给我吃,就不浪费了。”
那自然而然的语气,让舒荷简直回复不了这话了,他睁着漂亮的杏眼瞪原峥一会儿,原峥确定了一遍,“吃吗?”
“……不吃!”
主角太好欺负了,舒荷低头扒饭,小声和系统嘀咕说自己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了,系统心说你那都不叫欺负。
忙活一阵,一天很快过去。
这几天原峥上午出摊,下午去找合适的房子,他挨个问,也算是找到了一个租金便宜的,地段是偏了些,好在骑单车只需要几分钟。
周末放假的时候,原峥带舒荷去看了房子,问他说如果觉得里面旧了,那他就再找找,舒荷往里走,面前的房子看起来有十多年了,墙有些灰扑扑的,两室一厅,家具只有几个木凳和满是灰尘的木桌。
打扫打扫,应该能住吧?
舒荷小声问原峥,会不会有老鼠和蟑螂,原峥说打扫干净不会有的,他勉强点头。
以为这就算可以敲定了,不料原峥却说再看看,舒荷有点儿迷糊地跟着他出去,问这个不好吗?
原峥点头,没有解释是觉得哪里不好,就这么又过了一周,舒荷期末考试考完了开始放假,他才带着他去新找的房子看。
依然是两室一厅,里面看起来干净整洁,上一个住户显然是认真打理过的,有了对比,舒荷觉得这个挺好。
于是原峥付了租金。
他叫了搬家的车,两天搬完了东西,又在门口挂了房屋出租联系方式,全程一个人包圆,没让舒荷动手。
走的那天,舒荷去找了伯父伯母告别。
伯父伯母很错愕,问他们说搬家干什么,舒荷就把原峥的话原原本本讲了,说学校太远,来回好久,原峥不放心。
两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侄子两周前差点被乞丐欺负,闻言只觉得不放心,苦口婆心道:“你去了那里,以后我跟你伯父得多久才能看你一次?”
最重要的是,离那么远,原峥要是欺负小荷,他们完全没法知情的!
两人担心地看着少年,却见他鼓着腮颊,细密眼睫低下来,小声说:“可是,每天骑车好累的。”
伯父伯母闻言,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