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的老婆香爆了[穿书](88)
可惜颜清那个臭小子一直贴在他旁边,那架势活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三步都离不得,怪碍眼的。
姜黎心里痒痒,眯起眼睛小声跟付云霄说:“云霄,要不我今天找人把颜清带走偷偷收拾一顿,顺便警告他一下,给你创造个机会?”
姜黎这话虽也有私心,但大体上还是为了付云霄的,本以为付云霄会很满意,已经准备好了被他夸奖的狗腿心态,内心正洋洋得意时,下一秒肩膀上却突然一疼,整个人便被揪起来推到后面的树干上。
虽然隔着臃肿的羽绒服,后背还是被撞得生疼,没忍住“嗷”一嗓子叫了出来。
“……靠啊!”姜黎疼得控制不住表情,扭曲着脸刚想骂脏话,一抬头眼前却闪电般袭来一个黑影。
速度快到他都来不及闭眼,眼睁睁盯着那个黑影在离他眼球堪堪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停下。
姜黎这才看清这哪里是什么黑影,根本就是正在燃烧的烟头,猩红的点像是一颗炽热的小火球,即使没碰到,传出来的热度也好像快要灼伤他的视网膜。
“……”
姜黎头皮发麻,一股后怕的心悸倏然从脚底板“腾”地升上来,这要是付云霄刚才力度没控制好,再往前那么一毫米,他这颗眼球今天就要废在这里了。
“靠你他妈的付云霄,你他妈发什么疯……”
“你敢动他试试。”
付云霄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虽然手上在做着如此恐怖的事,那张脸上情绪却依旧很淡,皑皑的雪光照不进他幽黑冷沉的眼睛,看得姜黎后背愈发汗毛直竖。
看他笑面虎的样子太久,怎么忘记这家伙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疯起来什么都不顾的神经病了。
姜黎双腿虚软,虽然害怕,脑子还没忘记转,从刚才那句话想到他突然发疯的原因:“谁?颜清?”
付云霄没理他,侧眸朝刚才的方向瞥了眼,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无一人,雪地上徒留下一片被践踏的凌乱脚印。
沉默几秒,脸上流露出索然无味的神色,将烟蒂重新咬回嘴里,看一眼还贴着树干战战兢兢的姜黎,笑着拍拍他肩膀上的落雪。
“走了。”
语气轻飘淡然,身上刚才那股子阴鸷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黎:“……”
真是靠了。
在山里呆了两天,学生们基本上都完成了自己的作品,还在酒店泡上了舒服的露天温泉,第二天下午就都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回程的大巴。
迟雪洱玩得也算是尽兴,但也仅限于第一天刚来的时候,外出的喜悦和美丽的雪景冲淡了最近陆熵不在家带给他的落寞。
可到了晚上,他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画拍给陆熵看,却隔了一整晚才在第二天早晨收到一个“画的不错”的简单回复。
迟雪洱的心情也已经从昨晚的兴奋,期待,忐忑,最后变为现在的沮丧。
临走前几个小时,颜清又拉着他去附近的景区参观,他在过程中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回程的大巴车开到一半,迟雪洱就渐渐感到身体开始向他传达不太好的信号,疯玩了两天,他的血条终于还是耗尽了,疲惫感像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身上,只感到手软脚软,鼻息的温度也有一点高。
好在额头还是凉的,并没有立刻烧起来的征兆。
颜清看他蔫巴巴靠在自己肩膀上,睫毛抖动,虚弱得好像随时要化成一缕烟从车窗的细缝中飘出去,可真是个累不得冻不得的祖宗。
他忧心忡忡:“真不用现在送你去医院啊,要是真烧起来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不用。”迟雪洱轻咳了两声,脸有点泛红:“我就是这两天累到了,有一点虚热,多休息就好了。”
“通知你老公过来接你了吗?”
听到这个称谓,迟雪洱不禁又想到早上看到陆熵那条信息时的心情,紧接着就是内心涌上来的对自己的厌弃,明明就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件小事,他到底要被“陆熵”的一言一行掌控自己的情绪到什么程度。
“嗯……”
不想再去思考这些混乱的事情,迟雪洱含糊的回了声,闭上眼睛休息。
“睡吧,睡着了恢复得更快。”颜清拍拍他的后背安抚。
但实际这一路迟雪洱却睡得并不好,眉头一直苦巴巴皱着,时不时还会咳嗽,嘴唇也有些干燥起皮。
颜清想给他喝点水,翻了翻背包却只找到一个空水瓶。
正寻思着要找人借瓶没喝过的水时,眼前就刚好出现了一瓶新的纯净水。
颜清眼睛一亮,顺着握着瓶子的那只手抬起头,却在看到它的主人时又垮下脸来。
“怎么又是你。”颜清眉头紧皱,语气也有些别扭。
实在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出来玩这两天,这张脸出现在他视线中的频率似乎高得有些离谱了,每次还都恰到好处的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
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从前段时间在教室那次意外后开始,付云霄有事没事就好像总是会莫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虽然以前这人也会时不时来找迟雪洱吧,但也远远没有最近这么夸张。
付云霄耸肩,英俊的面容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听雪洱一直在咳嗽,空调车空气本来就干躁,给他喝点水吧,嗓子会舒服点。”
虽然不想继续欠他人情,但他现在也的确需要这瓶水,犹豫两秒,颜清还是将水接了过来:“你别对我这么假笑,自己不累我看着都累。”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的付云霄微微愣住,脸上表情却不变:“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学弟为什么说我在假笑,难道是在暗示我笑起来很丑吗,怪伤人心的。”
这语气还能不能再虚伪一点,颜清根本不是吃他这一套的人,撇撇嘴,把靠窗坐的迟雪洱叫起来,拧开瓶盖让他喝水。
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好一会,付云霄以为他不会再理自己了,刚要转身离开,却又突然听到一句很小声的嘀咕。
“反正我就是看得出来。”
语气幽幽的,却有着些漫不经心的笃定和自信,似乎也并不打算说服谁,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这么认为也无妨。
付云霄站在他身后,看他撑着侧脸看迟雪洱喝水的样子,雪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他身上,浓密的睫毛染成浅金色,白皙的脸颊上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嫩生生的。
就这么看了须臾,突然有种想摸一摸他看起来很柔软的发丝的冲动,可刚抬起手又蓦然醒神,微抿了抿唇,把胳膊搭在颜清身后的椅背:“看来颜清学弟不喜欢我笑,那我以后只对着你凶行不行。”
颜清回头,用一种他是不是神经病的眼神瞅着他。
付云霄心情突然莫名的愉悦,椅背上的手指敲敲,还是抬起来搁在他发顶轻轻揉了揉。
“你干嘛啊。”颜清人都惊了,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去挥他的手,他们俩什么时候亲密到可以摸对方头顶的程度了。
被打了手付云霄也没有生气,放回兜里,唇角一抹愉悦的笑意。
颜清彻底无语:“……神经病。”
行驶中的车身到底不平稳,付云霄也没有站多久就回了自己座位上,颜清还对被他摸了头这事耿耿于怀,那家伙手掌是不是太大了一点,掌心也好烫,弄得他头顶到现在都还麻麻热热的。
感觉怪极了。
迟雪洱喝水休息了会,感觉身体好受了一点,听到颜清在旁边碎碎念嘀咕,靠他肩膀上小声说:“小清,你什么时候跟云霄学长关系这么亲近了。”
颜清身体一僵:“什么?我哪有?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迟雪洱不太舒服地晃晃脑袋,忍着头晕说:“不是吗,我看这两天他对你态度不太一样,总感觉你们好像已经变成朋友了。”
“……”
颜清被“朋友”这两个字弄出一身鸡皮疙瘩,想象一下他跟付云霄做朋友的画面,表情更是跟便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