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师在现代(152)
“回阳九针术专治阳气暴脱的病症,可适可扩大到阳气虚损的病症。治疗的时候可酌情选用所需的穴位,明确哪个脏腑阳气不足或者受损,再选用相应的穴位。比如脾胃之阳受损,呕吐清水、食欲不振、口中淡而无味,可选中脘和足三里进行针刺。”梁恺之讲到这里,道,“那天你在长城上抢救病人所施的针法也算是治疗脱症的一种。”
宁栀皱眉思索着,开始举一反三:“照这么说,那男人阳|痿|遗|精,也可选用回阳九针来回阳振雄了?”
“回阳九针确有这方面的疗效。”不过令梁恺之无语的是为什么他讲到这门技法,宁栀联想到的会是这个病症呢?
梁恺之心中好奇,甚至隐隐猜测是不是宁栀的男朋友有这方面的毛病。
但顾及到小弟子的脸面,他没明说。
宁栀一眼看穿了梁恺之的心思,道:“我男朋友身体很好,一夜七次郎都没问题,没有这方面的疾病。”
梁恺之:“……”
他这个学生看着一副没什么城府的模样,感官却异常地敏锐。
不过——
“就算身体再好也要节制。”梁恺之温声告诫道。
这孩子说起话来真是吓死人。
一夜七次郎什么的是能当着师长的面可以说的话吗?
“回阳九针就讲到这里,日后我再教你鬼门十三针。”梁恺之讲解完之后,便让宁栀对着模型人自己练习。
模型人只能练习扎针的穴位精准度和力度,疗效什么的基本是看不到的。
宁栀扎针的手法没问题,经络穴|位认得准,练了几些天,到底学会了多少还是得找个病例实际操作一下才行。
不过回阳九针的病例不是那么好找。
一般严重到需要回阳的病人基本上要么直接在急诊台上嘎了,要么就是进ICU半死不活给医院创收了。
想要碰上这种病人,真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说来也挺巧的,梁恺之正琢磨着给宁栀找病例呢。一天傍晚,他正准备下班,医院打电话,说刚才急诊来了个病人,需要梁恺之看看。
当医生的就没有下班一说,接到消息梁恺之带着宁栀直接去医院。
研究所距离医院有几站路,这个时间正是晚班高峰期,京都无论大小道路主干非主干都堵得水泄不通。
宁栀把新买的头盔往梁恺之脑袋上一扣,长腿一跨,启动街车。
黑红的大魔鬼在堵得跟积木的街道上灵活地穿梭着,不一会儿就到了西泉医院。
宁栀停妥街车,老先生还未曾从刚才生死狂飙的刺激中镇定下来,手软脚软地下车。
医务处的主任早就在医院等着了,见到他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
老先生问:“什么样的病人,严重吗?”
医务处的主任看了宁栀一眼,委婉地换了个回答:“看着挺严重的,病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梁恺之皱眉,带着宁栀赶到现场,一看顿时无语了。
病床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光着身子正昏睡着,口角歪斜,嘴角挂着一串涎水。
边上一个衣衫不整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正哭哭涕涕地诉说经过,脸上的妆都被泪水浸花了。
事情的经过简直比电影还要戏剧化。
患者姓尤,叫尤乐成,是当地有名的园林绿化大佬。
他早年间是林业局的,后来辞职下海专心搞起了园林绿化,靠着以前在单位积攒的人脉,几乎垄断了整个京都的城市园林绿化生意。
这几十年华夏国沉迷于搞基建,尤乐成的花卉生意做得十分成功,如今成了整个华北地区最大的花卉生产批发基地,身价颇丰。
事业有成钱多得花不完的尤老板不好吃不好喝也不好赌,唯有一点,特别喜好女色。
年轻的时候就玩得很花,上了年纪后感叹青春不再,更喜欢和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厮混。
玩得多了便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
尤老板也知道自己身体亏损得厉害,会定期在西泉医院调养。
很多有钱又上了年纪的大老板都喜欢在西泉做调理,为啥?
因为这里有全华夏国技术最好的国医大师。
尤老板调养了大半年,期间一直老老实实的不近女色,很是节制。
调养完之后,尤老板觉得自己又行了,继续花天酒地。
前几天一个生意伙伴招待他,给他介绍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是南方人,人软身娇,说话时声音都像掐着水一样,娇滴滴的。
尤老板一见就迷上了,天天和小姑娘在一起,都没空搭理其他的女朋友了。
刚好这两天小姑娘车被人追尾送修了,小姑娘想换台好点的车,哄着尤老板两天没有出房门。
尤老板拼着老命不要陪着小姑娘快快乐乐高高兴兴地玩耍了两天,傍晚的时候小姑娘醒了过来想叫尤老板带她去吃饭,结果发现尤老板躺在床上嘴角歪斜口流涎沫,醒不过来了。
小姑娘慌了神,知道不好,赶紧打了120。
然后尤老板就被拉到这儿来了。
尤老板这个症状就是典型的阳脱症,西医上又叫脑卒中,是华夏国近十多年致死率第一的疾病。
现在尤老板还有呼吸,若是死了便又有另一种非常不名誉的说法——马上风。
按理说这种事不用第一时间联系梁恺之的。
他们医院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脱症病患了。
有一次刚好梁恺之在医院,当时那名病患病情比这还严重,连撑到做手术的时间都来不及,结果梁恺之一套回阳九针下去,病人活过来了,都不用做手术,梁恺之给他开了几副药慢慢地养着,现在每年都会来医院定期检查,活得挺滋润的。
打那之后,再碰上这样的脑卒中或者说脱阳症病患,他们有经验了,就会第一时间给梁恺之打电话。
梁恺之施完针之后,病人是继续保守治疗或者手术,就让病人自己选择。
尤老板的病情还不至于紧急到行一套针的时间都没有。
梁恺之决定今天不亲自施针了,让宁栀上。
宁栀:“……”
“没事,我对你有信心。”梁恺之以为他不敢,安慰他说,“医术都是在实战中练出来的,假人只能练手法,效果还是要靠实际操作在真正的病人身上扎针才能体会到。”
其他医务人员:“……”
就算想带徒弟也不要挑这种时候吧。
医务处主任小心翼翼地道:“梁教授,病人情况有点严重,要不这次就您亲自上手?”
万一扎死了人家属闹起来他们不好解决。
梁恺之道:“我在边上看着,他扎得不好我会帮忙的。”
医务处主任满头大汗地出去了。
宁栀取出金针,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行针。
宁栀给病人行针的功夫,尤老板的家属接到消息也赶到了医院。
老家伙,尤老板的老婆带着七大姑八大姨保安司机一大堆人,进了医院问了尤老板的病情,再一瞅病房外哭个不停脸都花的小妖精,不由分说逮着小姑娘就是一顿揍。
要不是医院保安和护士拦着,小姑娘估计能被打得当场去世。
尤太太和尤老板结婚多年,尤老板那点毛病身为枕边人的尤太太最清楚。
可玩归玩,现在玩个比女儿年纪还小的小姑娘,还把自己玩进医院丢了这么个大丑就让她受不了。
尤太太发泄一翻怒气冷静下来之后,把七大姑八大姨司机保安打发回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外面安静地等着。
急诊室里,宁栀行完一套回阳九针,尤老板眼皮底下的眼珠子颤了颤,呼吸渐稳。
睁开眼睛之后,话还说得不太利索的尤老板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以后我还能人道吗?”
尤老板这个时候意识恢复并不完全,说完后很快又安静了下去。
宁栀:“……”
众医护人员:“……”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恋慕女色到尤老板这份上估计也是头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