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师在现代(148)
梁恺之道:“我自己把脉比那些仪器还准。”
不然这么多年的国医他不是白钻研了。
宁栀斟酌了一下,道:“没得治吗?”
不应该啊。
只是肝癌早期应该还是能治的,最不济还能靠肝切除术或肝移值术来达到治疗的目的。
梁恺之倒也不瞒他:“我毕竟年纪大了,就算经过治疗,还能活几年也不知道,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把所有知道的知识悉数教给你。”
宁栀:“放心吧,哪怕我把您所有的本事全学会了,你还能继续活很多年呢!”
梁恺之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跟着笑了。
“你这性子倒是跟你老师年轻时颇有几分相像,同样的噎死人不偿命。”
宁栀:“……”
临走的时候,梁恺之交给他满满一箱子自己的医疗心得和对国医的见解研究。
“回去后慢慢看,有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宁成周也见缝插针地趁着这个机会,宴请了国医基础理论研究的所有导师,着实花了不少钱。
总而言之,这一趟夏令营之旅还是挺圆满的。
无论是导师还是学生双方都挺满意。
从京都回来后,宁栀就彻底火了。
他本来就因为长得帅家境好还有提前修学分的事在学校备受瞩目,现在加上长城上针灸抢救休克病人的事,瞬间成为了全校学生的偶像。
为此学校还特地公开表彰了他,并且将他当成了学校的招生招牌。
主要还是人太帅了。
在这个颜狗遍地走的年代,宁栀那长相那气质妥妥的男神级别,再加上医术又好,他救人的那段视频一发出去比什么招生广告都好使。
最直接的效果就是至少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原来华夏国还有星城中医药大学这么一所国医学校。
以前别说外省,就连漓湘省本地很多小县城的人都不知道有这所学校。
这下好了,学校的名头至少传出去了,再加上宁栀的帅哥效应,估摸着这两年学校都不用发愁生源的问题。
学校领导们最近走路都带风,见了谁脸上都喜气洋洋的,美得不行。
宁栀拎着伴手礼去孔家探望孔国权的时候,孔国权也一脸无奈。
“你呀到哪儿都不消停。”他是彻底服气了。
宁栀根本就是个行走的事故发生体,到哪儿都非得折腾点动静出来才行。
“当时情况那么危急,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宁栀说,“换了老师,难道就在边上看着吗?”
“那肯定不能。”孔国权道,“这回去参加夏令营,感觉怎么样?”
老实说时间太短了,要说什么很深刻的印象吧那肯定没有。
宁栀非常诚实地道:“虽然说是国医基础理论研究所,但实验室基本还是分子技术那一类的,走中西医结合的反而比学传统国医的更多。”
当然他这么说并不是反对或者是贬低西医。
西医也有西医的优势,直观简单见效快。
而且经济效益高,同时能带动很多产业如医疗器械耗材等等制造业的发展。
如果站在发展经济的角度来看,大力发展西医确实比国医更有性价比。
但作为一个病人,当然是希望治疗手段越多越好,治疗费用越便宜越好。
孔国权就叹了口气,转而问起梁恺之的事情来。
“见着你师爷了?他身体怎么样?精神还好吗?”说起来他也已经好些年没见到老师了。
明明现在交通这么发达,飞一趟京都不过几个小时的事,可他忙,他的老师更忙,最多就是在年节假日发条消息问候一下。
算下来他们已经有将近六七年不曾见过面了。
怪想他的。
宁栀想了想,还是把梁恺之的事说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师爷现在这个症状只处于早期,属于可控范围之内。”
癌症听起来可怕,但只要发现得早,积极治疗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家之所以谈癌色变,就是因为很多人没有定期体检的习惯,等到发现身体有异状的时候,癌症大都已经处于中晚期。
这个时候治疗手段已经非常有限,效果也不太尽人意,所以才显得特别可怕。
话虽如此,孔国权还是忧心忡忡。
梁恺之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各项机能都开始下降,身体一旦有病灶,恶化得非常快。
孔国权想着要不什么时候休个假,去一趟京都看望一下老师。
宁栀点头道:“行,这两天我抽空炼炉培元丹,走的时候你带过去给老师,然后我再琢磨琢磨有什么别的适合的药方。”
孔国权扭头看他:“你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了?主动帮人炼药?”
宁栀道:“我也不是死要钱的人,以前是因为缺钱,而且我也没乱收人钱。”
他的药成本就很贵好吧。
再说那个时候他修为低,成丹率不高,还总炸炉,炼药的成本更是直线上升。
一颗培元丹差不多都得二十万了。
现在么,他觉得可能几万就能炼下来了。
真说起来,他坑得最多的还是宁成周,其他人也就李征付了点治疗费,别人真就纯友情治疗,只收药钱了。
孔国权道:“你要是真有什么好药方,到时候就给老师炼药吧,我给你出药钱。”
大不了他把给儿子娶媳妇的钱拿出来当药费好了。
他老师那点钱估计这些年早补贴给研究所那些学生贴完了。
“对了,以后你还是喊我师兄吧,不然你喊我老师,喊你师爷也喊老师,辈份全乱了。”
宁栀:“……”
他还是觉得喊老师比较顺口。
算了,这些细节就不要太计较了。
从孔家回来,宁栀整理了一下药材,凑了一炉培元丹的材料,然后抽一个晚上炼了。
筑基之后炼这些下品丹药就是效率,一炉就成丹八颗。
八月的时候,孔国权请了年假,宁栀把培元丹交给他,让他带给梁恺之。
孔国权不知怎么想的,说:“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到时候你自己给他不是更好。”
宁栀:“……”
“我们都走了,病房的病人怎么办?”宁栀说。
孔国权颇觉欣慰:“心中时刻想着病人,不错,已经有当一名好医生的潜质了。”
说完话锋一转:“放心吧,医院又不是离了我们就没办法给病人看病,那么多医生在呢!我都两年没休假了,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还不得找个给我拎包的。”
宁栀:“……”
他不是很懂孔国权的冷笑话。
不管怎么说,孔国权给宁栀也订了一张订票,然后带着宁栀再一次飞抵京都。
他们是乘坐的晚上九点的飞机,到京都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快十二点了。
孔国权带着宁栀在距离梁恺之家附近不远的酒店订了房间,师生两人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下午,孔国权带着宁栀去梁家拜访。
梁恺之的家在京都四环开外的一个老旧小区里,距离西泉医院和研究所都不太远,上班教学都比较方便。
孔国权说:“当年我在京都求学的时候,老师就住在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没有换住处。”
知道他们要来,梁恺之当天下午提前回家,三人在小区门口正好碰上了。
“来了啊。”梁恺之看见孔国权倒是挺开心的。
早年他带的几个徒弟里孔国权是最小的那个,也是最让人头疼的那个。
但奇怪的是,梁恺之反而对他最为偏爱。
几十年过去,当年那个调皮又有点桀骜的少年如今也成长为可以独挡一面的肾内科专家了,梁恺之内心欣慰之余不免也生出几许岁月不饶人的感慨。
进了家门,梁恺之招呼两人坐下。
他打量了孔国权一眼,说:“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吧,你看着气色倒是不错。”
孔国权在授业恩师面前还是比较规矩的,笑着说:“托老师的福,这几年顺风顺水,没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