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作精万人迷,修罗场里杀疯了(20)
青阳仙尊的偏宠一目了然。
下首的林云意身体发抖,心中隐隐有不安的预感。
后方弟子们压低声音议论:
“小师兄当真藏了烛龙?”
“不一定吧……”
“但看林公子那样笃定,说不定是真的。”
“不行!怎么可能!小师兄在钟山一剑杀了两名魔族,怎会私藏烛龙?”
提到这事,众人便都缄默不言了。
修真界强者为尊,席玉那一剑实在漂亮,在归一元宗弟子眼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此,就算此时气氛紧张,大多数弟子也不愿相信席玉当真私藏了烛龙。
相比起众人,席玉看上去竟然淡定得多。
他依然坐在那把交椅上,双腿交叠,手肘撑在扶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玉笛。
青阳仙尊垂眸看他,轻声说了句:“不要紧张。”
“嗯。”席玉懒洋洋应下。
就是不知道等苍术被搜出来,他这位师尊还能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和风细雨地安慰他了。
应该不会吧。
席玉瞥了眼宗主。
他应当是被气的不轻,整个面颊都红了,见席玉看他,便严肃地瞪了回来。
席玉收回目光,在心底叹了口气。
估计完蛋了。
就算苍术不是烛龙是蛇妖,恐怕也得让他挨罚。
不过兴许是死过一回的缘故,席玉冷静下来之后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若苍术是蛇妖,那他便小领一回罚,回来之后把林云意杀了。
若苍术是烛龙,那他便从归一元宗逃出去,过个把月再回来,把林云意杀了。
正这么想着,太极殿广场上一片嘈杂,是方司宥他们从峦雨峰回来了。
席玉抬眸。
只见方司宥神情严肃,下颌绷的死紧。
至于中间那被捆仙锁束缚住的男人,不是苍术是谁?
大家看着这凭空出现的男人,顿时一阵哗然。
见状,林云意提起的一口气掉下来,他疯狂指认:
“就是他!就是他!那就是烛龙!”
方司宥押着苍术上台,路过林云意时,脚步微顿,似乎是想要做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看清苍术的脸,就连宗主的表情也变的紧张起来。
苍术脸上的妖纹愈加鲜艳,样貌和之前大差不差,只是瞳孔从赤金变成了赤红,妖异感更重。
上到高台之后,苍术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第一时间朝席玉看去。
两人对上视线,席玉眼神冷漠——
藏都藏不好,废物。
苍术讷讷地把目光收回去,表情看着有些委屈。
孟无归掩盖下喜悦的心情,大声说道:
“师尊,席玉包庇妖物属实,必须严惩!”
方司宥抿唇,接着怒喝道:“事情尚未盖棺定论,二师弟何必如此着急?”
孟无归噎住,他小心翼翼地观察青阳仙尊的神色,见他脸上没有任何怒色,不由得心中打鼓,闭了嘴。
半晌,青阳仙尊抬手,将苍术召至身前。
手指刚要抵在苍术额头处,苍术便向后仰身,眼底露出凶煞的神色。
席玉冷不丁开口:“跑什么?站好!”
听到这话,苍术霎时不再乱动,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任由青阳仙尊检查。
这次的搜魂检查格外持久。
下首的林云意神经质地抖动着身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高台上的几道人影,看起来偏执又疯狂。
大约过了一刻钟,青阳仙尊将手放了下来。
林云意快速膝行向前。
孟无归也脱口而出:“怎么样?!”
就连席玉也从交椅上站了起来,等待最后的判决。
一片寂静中,青阳仙尊揉了揉眉心,声音平静:
“普通蛇妖,并非烛龙。”
话落,下首的林云意瞬间僵住了。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归一元宗弟子们的欢呼声:
“我就知道小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若真是烛龙,怎么可能这么温顺!”
“一定是旁人栽赃陷害!”
被指控为栽赃陷害的林云意神情慌张,他站起身来:
“不可能!那就是烛龙!它之前的眼睛是金色的……绝不可能只是蛇妖!”
方司宥斥道:“休要胡言乱语,莫非你的意思是,青阳仙尊的检查出了差错?”
闻言,林云意瑟缩了下,接着喃喃道:“不可能……那分明就是烛龙。”
孟无归也脸色铁青。
宗主沉声:
“好了,既然是闹剧,那便按之前说的来吧。”
“林云意扰乱宗门秩序,拖去训诫堂,鞭刑四十。”
鞭刑四十,林云意只有炼气修为,绝对受不住。
他一下就慌了:“不、不行!我会死的!宗主、仙尊!饶了我!”
但宗主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青阳仙尊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林云意泪流满面,他看向孟无归:“无归哥哥,你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四十道鞭刑,我真的会死的!”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孟无归抿唇不语。
最终,他转过了身去。
看到这一幕,林云意怔住。
不管他了?
林云意全身颤抖,他呼吸急促,疯狂大叫,随即反应过来:
“那席玉呢!就算不是烛龙,他私藏蛇妖也是大罪!他也要去训诫堂接受惩罚!”
方司宥气急:“你闭嘴!”
就在这时,青阳仙尊声音响起:
“罚,自然要罚。”
满堂皆寂。
他牵住席玉的手腕,淡声道:
“本座的弟子,本座亲自来罚。”
第22章 我打不过
这场风波来的快,结束的也快。
苍术只是一条蛇妖,他的去留对宗门来说没有太大影响。
宗主原本是想将他逐下山的,但苍术的修为意外的十分高超,就连宗主出马都没能搞定。
最后还是席玉开口说让苍术住进峦雨峰,非必要不下山。
见苍术听话,宗主这才松口。
搜魂检查结束后,林云意被押去了训诫堂,孟无归也被罚关禁闭,席玉则是被青阳仙尊带走,进了太极殿。
方司宥几次请示想进来探望,都被拒之门外。
就这样一连过了五六日,归一元宗的弟子们都没能见到席玉一面,不由都在心中暗自猜测。
——小师兄在青阳仙尊那,究竟受了什么惩罚。
-
太极殿,书房。
“这就是师尊对我的惩罚?”
席玉手里捏着墨条,面色复杂地问。
“嗯。”青阳仙尊停下笔,因伏案的缘故,银白的发丝从肩头蜿蜒而下,流淌到案几上,语气疑惑,“不愿意吗?”
“……”
沉默了瞬,席玉缓缓将墨条放进砚盘中,就着那两滴水研磨起来,并回答:
“愿意,弟子非常愿意。”
果然他还是小瞧了青阳仙尊对他的宠溺程度。
见状,青阳仙尊便重新伏案,手中朱笔不停,在文书上仔细批改着。
归一元宗上下诸多琐事,每一样都需要他来过目,一天十二时辰,青阳仙尊有九个时辰都是在案几边度过的。
磨墨不是难事,但磨久了难免手腕酸痛。
每到这个时候,青阳仙尊便会让席玉下去看书,待手腕不痛了,再继续喊他磨墨。
直到一天工作结束,席玉都没搞清青阳仙尊到底是如何知道他手腕酸痛的具体时间的。
日暮西沉,墨条也短了一大截。
席玉看着师尊将案几上的文书叠在一起,试探性地问了句:“那弟子便退下了?”
文书落下,整整齐齐地摆成一叠。
青阳仙尊抬眼,眸光淡漠:“走什么,本座何时说过能让你走了?”
席玉闭了嘴。
他有些不甘:“那我要在太极殿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