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宠溺(33)
仿佛预示着他早晚会在压抑中爆发。
季庭屿张了张嘴,蓦地红了耳尖。
“认识你以来我一直在发情,不是也没怎么样……哎呀算了算了,你不怕麻烦就回去吧。”
别搞得好像我故意留你一样。
他翻身滚进被子里,对着墙面壁。
身后脚步声响起,贺灼真的走了。
季庭屿摸了摸手臂上常年打抑制剂留下的针孔,心想,今晚又要自己熬了。
但也没什么所谓,孤身一人才是他的常态,他早已深谙与孤独共处的技巧。
正这么想着,身后床垫突然凹陷下去一大块,不等回头他的小尾巴就被握住了。
“不要生气,我请求你让我留下好吗?猫咪国王。”
贺灼的声音柔软得如同卧室内仅有的一盏夜灯,让季庭屿感觉自己被光做的笼子给困住了。
“你还能不能再幼稚点啊,我是国王那你是什么?”他湿着眼咕哝问。
“国王的狼护卫。”
贺灼倾下身,将手撑在他小腹旁边的墙壁上,那姿势看起来就像在搂着他的腰说悄悄话。
他们离得那样近,呼吸交错,眼神互相摩挲,漂浮的灵魂背着主人耳鬓厮磨。
看了良久,贺灼冷不丁问:“我亲吻你时,可以摸你的耳朵或后背吗?”
他觉得自己一定忍不住在吻他时只做接吻这一件事。没有其他事分散精力,他会将对方的唇咬得很肿。
季庭屿无奈地侧过脸去。
“护卫先生,容我提醒你,你现在连第一关都还没打通。”这就考虑接吻的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
“我在提前帮你适应我的习惯,以免那天到来时你会被我吓退,同样你也可以告诉我你的。”
“我的什么?”
“你在享受肌肤之亲时喜欢被如何对待,喜欢被亲外面,还是里面?”
“我……”季庭屿脱口就想吼一句“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和人亲过!而且你有必要问得这么细吗!”
但这样老实的回答未免太丢脸,于是他搜肠刮肚半天憋出一句:“当然是里面!最好互相掐着脖子,亲到喘不过气,哈喇子淌一下巴的那种!”
我也添加了细节!当谁不会了?切。
哪想贺灼高兴道:“这正好也是我的习惯。”
还他妈正中他下怀了?
“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吻你?伸进去,掐着脖子,亲到喘不过气来那种,不过最后一条可能不太行。”
欸?
季庭屿拧着眉,十分认真的模样问:“为什么最后一条不可以?”
爱情小傻帽儿是真的很好奇。
就听贺灼一本正经道:“我不会让你的口水流出去。”
“滚滚滚滚滚!我的耳朵聋了!”
季庭屿用拳头猛捶自己脑袋,失忆!赶紧失忆!
一直到睡前季庭屿都没再和贺灼讲过一句话,把他当一大团空气,还剥夺了他上床的权力。
“你打地铺!”
宿舍开了地暖,睡地上也不冷,贺灼没意见,勤勤恳恳给他铺好床,又在他床下给自己铺好地铺。
当他打来热水给季庭屿泡脚按摩时,季庭屿的闷气就一点都不剩了,鹌鹑似的乖乖给他捏。
贺灼倒掉水,又把他贴身的衣服洗了挂起来,最后往季庭屿脚底下塞了个热水袋,才躺到自己的铺盖上。
“身上还热吗?手伸出来我摸摸。”
“喏。”季庭屿把手递给他。
贺灼把他比自己小一圈的手纳入掌心,揉了揉。好似心照不宣一般,他没放开手,季庭屿也不抽回。
两人隔着床上床下的距离双手相扣。
季庭屿想,今晚风雪这么大,我却丝毫不觉得冷。
不是因为电热毯或者地暖,而是因为察觉到我此刻的脆弱,将手递给我的这个男人。
半月前我们还素不相识,半个月后,他却变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觉得安全的港湾。
或许这样的信任来的太快,但是互相交付过性命的情谊,真的能够轻易跨越无数庸常的时间。
有关感情的议题,从来都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他扯过被子盖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轻轻阖上眼。
在他睡熟后,贺灼才掀起眼帘,贪恋地望着他。
那个beta有句话说错了。
贺灼确实是季庭屿众多仰慕者甚至觊觎者其中之一,但他和那些人从来就不一样。
他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他的眼神确实欲壑难填,因为3S级alpha的生理需求即便再怎么掩藏都不会显得多光风霁月。
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可他的欲望却并不藏污纳垢,让人恐惧或厌烦。
因为他的欲望组成中最浅薄的就是那种事,最旺盛的则是对平安的祈求。
比起和季庭屿做,他更想拥有一个堂堂正正爱他的身份,以及可以拿来相爱的长久的时辰。
狼王握着猫咪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第无数次虔诚请愿——
即便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也不要紧,请一定平安。
作者有话说:
狼:你答应给我的奖励呢?再不给我我就发大疯自己去拿了!这个绅士谁爱装谁装,我不装了!
猫猫:不要发疯不要发疯!你再装两天,小林说就快了,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第19章 你怎么还没个袜子大
第二天一早季庭屿的烧就退了,但他并不快乐,并且接下来的一周他都不会再快乐了,因为——
发情期结束了,分化期又来赶场了,他一周内都要维持小猫的样子。
这是大多数先天不足的AO的通病,每逢季节更替时都会进入分化期,身体虚弱,精神萎靡,只有变回动物本体才能存蓄体力。
是季庭屿最讨厌的会让他变得软绵绵的事情之一。
今早一睁眼看到自己“毛手毛脚一脸猫样”时季庭屿完全懵了,明明满脸毛愣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甚至好几次站起来叉着腰,闷头握爪拼命用力想变回人形,但都没成功。最后趴在枕头上横着个飞机耳,重重地叹了口气。
贺灼知道这时候该说些“没事,很快就过去了”、“并不软绵绵,你小猫的样子依旧很威严”之类的话。
可他饶有兴致地盯着猫看了半晌,从床头拿过一只棉线袜放在小猫旁边一比量:“小不点,你怎么还没个袜子大。”
关你屁事!猫咪不想理他。
“小时候是不是都不用家长给你做小睡袋,直接睡在棉袜里就行?”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猫咪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
“还真让我猜中了?”贺灼一根手指就把他弹得倒在床上,按着屁股不准起来,“跟个小丸子一样,真想一口把你吃了。”
吃了我?我先揍死你!
小猫站起来就要打他,结果两只小爪子轮番出击辛苦卖力地挠了半天只挠到一点空气,累得要命不说还把自己气个半死,吐着半截小舌头趴在枕头上气喘吁吁。
身旁好像突然没了动静,猫咪看向他。
“喵?”你又在想什么鬼?
还能想什么?
房间里全都是季庭屿的烈酒味信息素,就像高浓度春yao一样勾引着他,贺灼忍得眼睛都快红了。
只不过看着他露出来的小舌尖,脑子里就已经是满满的恶劣遐想——我想释放信息素逼你变回人形,掐着你的脖子肆意亲吻,绑住你不太乖的手臂高高吊起,让你为我崩溃痛哭,彻夜不休。
但他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只是变出自己蓬松的大狼尾给小猫当逗猫棒玩。
猫咪追着狼尾巴玩了两圈,玩累了就往他尾巴上一趴,和他要自己的手机。
当务之急是先通知队员自己的状况并分配任务。
贺灼把手机给他,猫咪踩着键盘艰难操作。
但他的爪子再小也比手机按键大,一不小心艾特全体就按成了视频通话。
于是,记者部群里五十多号人一大早同时收到了群主的视频邀请,接通之后没看到人,只看到一只放大数倍的粉色小鼻子怼在镜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