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上门维修的(86)
但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房间里,这是新的训狗室?训狗室也会有床吗?
“口枷已经取下了,待会会有人送饭给你,这里不会有人打你,所以你不要乱咬人。”男人的嘴巴开开合合,薄而透着淡淡粉色的嘴唇随着他说话而变得引人注意。
郑尘死死盯着它们,决定如果等下男人动手,他就扑上去咬他的脸,直接咬这两片嘴唇。
“断的腿接上了,但在确定你不会伤人之前,不会放你出房间,如果想要出去,就在这个月内安分点。”男人的眉头皱了皱:“你在听吗?”
郑尘不发一言,只是警惕地瞪着他。
“算了,现在跟你讲这些你也听不进去,吃饭吧。”男人站起来。
郑尘身体一颤,从床上坐起,往墙角退,做出防御且准备攻击的姿势。
男人的动作僵了下,继而缓缓起身,俯视着他:“放心,我没你主人那些癖好。”
他从桌上拿来一沓纱布丢床上:“你现在也不想别人碰你吧?那就自己包扎伤口,我先走了。”
郑尘看着这几片轻飘飘的纱布落在床上。
干净、柔软、洁白。
到新主人家里的第一天,他没有遭到刑罚。
这一次,好像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第92章 “汪”
祁晨月离开了很久都没有回来,他似乎并不住在这个宅子里。
奇怪的是,这个宅子里基本没有人声,除了每天三顿有侍从过来送饭外,郑尘没有在这里看到其他人。
一到晚上,这里会连侍从的动静都消匿不见,偌大的府邸里,好像就郑尘一个活物,所有地方的灯都是熄灭的,与他那个前主人的宅邸形成了鲜明对比。
诡异,寂静,无聊,枯燥,日子一天天地流逝,郑尘能看到的唯一风景只有窗外的那个庭院。
但在这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他能吃到很好的饭菜。
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是他这辈子吃得最饱最好的日子。他尝到了很多称得上精致的菜,有些菜式甚至他曾经看到小周爷吃过,来这里之前,他从不敢奢想能尝到那些菜的味道。
以往的日子里,不管是寄居在别人家,还是露宿街头,郑尘都不喜欢听到人的动静。
每次他人的到来都会给他带来伤害和痛苦,所以如果有谁跟他讲,某天他会住进一个不漏雨的房间,每天吃得很饱,而且那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他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在讲梦话,不可能有这么美的事。
但现实是这三件事的确同时做到了,可他却对第三个条件的达成感到有些失落。
他想看到祁晨月,想在这个宅邸听到那个人的动静,想偶尔能透过窗户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哪怕对方是以主人的身份来看看他这条狗也觉得无所谓。
他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不是不能接受做祁晨月的狗,至少祁晨月目前来看比其他人都对他要好。
在来到这里的第七天还是八天,祁晨月再次出现在了郑尘的面前,原因是郑尘打伤了一直前来送饭的侍从。
郑尘不是无缘无故想要动手,只是那个侍从声称要给他擦药,还上来脱他的衣服。
在之前,周家那个大少爷也曾想对郑尘做某种调/教和开发,那里的侍从脱了他的衣服之后便开始上道具,郑尘疯狂抵抗,直接用牙齿把那个侍从咬得血肉模糊。
他激烈的反抗让那个姓周的暂且停止了那方面的恶心开发,但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重惩罚。
他记得祁晨月也想对他做调教,本来已经差不多忘记了,现在才突然惊觉这一个多月来的好饭好菜可能只是想让他吃胖点,变得不“干瘦”,更“干净”,以方便进行下一步。
果然没有哪一次是意外,无论遇到谁,最终都会导向这种结果。
祁晨月坐在桌子旁,撑着额头,表情很烦躁:“你不肯用我给的药和纱布,还打伤了我派来的侍从,难道真准备死在这房里?”
“你想死我无所谓,但得把剧情走完,不要给我添乱,我已经够忙了。”
郑尘被新派来的两个高大侍从按在地上,听不懂这人的话。
什么叫剧情?是那种调/教的新叫法?
“算了,跟你说这些没用,”祁晨月对那两个侍从指挥道:“你们把他按紧点。”
看着他起身,郑尘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在侍从的压制下疯狂挣扎起来。
祁晨月越走越近,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剪刀。
郑尘看着那闪着冷光的锋利刀刃,感到头皮发麻。
剪刀姓周的没有用过,那个混蛋只会用刀划,但其实郑尘更恐惧剪刀,哪怕被惩罚多次,身体依旧对这种有着尖锐顶端的攻击道具下意识感到惧怕。
果然祁晨月要比周家那个人聪明,也更可怕。
祁晨月拿着剪刀在郑尘面前蹲下,郑尘能清晰地看到这把剪刀光滑的刀片上映射着自己的身影。
但被身后的侍从按住,他无处可逃。
剪刀被放在了他的胸口上,郑尘等待着剧痛的到来时,伴随着“咔嚓”一声,那个能直接戳破他胸口的利器却只是剪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伴随着不断的咔嚓声,郑尘上半身的衣服被剪出了很多形状奇怪的洞,只留下了粘贴在化脓伤口上的那些布片。
“都说了要你早点处理,现在伤口跟衣服都粘到了一起,还得我花积分给你买化布剂,你要是后面没替我把这些积分都赚回来,我绝放不过你。”祁晨月一边讲着这些奇怪的话,一边从袖口里掏出一瓶药,倒在那些粘在郑尘身体上的布片表面。
被药剂擦过的区域先是一冰,紧接着是剧痛,郑尘脸部肌肉痛苦地抽搐起来,咬住下唇。
祁晨月取下被脓水和药水浸得颜色恶心的布片,看见郑尘将自己嘴唇咬得血肉模糊,皱眉按住他的下唇:“祖宗,你给我省点积分行不行,别旧伤没退,又给我来新伤了。”
横亘在齿间的手指带着淡淡的温度,郑尘痛到眼里溢出生理性泪水,却鬼使神差地,舍不得大力去咬这个给他带来剧痛的男人的手指。
祁晨月把他身上的衣服去除干净,又拿湿布将他上半身擦了个遍,然后开始上药。
这次倒没那么痛,只是一些细细麻麻地蚂蚁咬般的刺痛感,和郑尘曾忍受过的那些比起来简直算不上前菜。
祁晨月做完了这些,显然也有些疲惫,叹气道:“下次不想这么痛,就老老实实我给什么你用什么,我得靠你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不会怎么着你。”
郑尘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想要得到什么。
他已经什么都有了,难道还有缺的东西吗?为什么什么都有的人总是这么贪心?
“行了,我走了,接下来一个月你可以在宅子里走动,但如果再次伤人,往后一年都别想出这个房间。”祁晨月说完站起身。
眼看他要离开,郑尘突然有些心慌意乱。
这次去又要去很久吗?还会再回来吗?
今天我伤了人,你不惩罚我吗?还是生气了,再也不想回来了?
脑子里各种混乱的想法打着架,还没理出头绪,身体却先做出了反应。
“汪。”
祁晨月走到门边的身体顿住,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郑尘。
郑尘对着他,接着又“汪汪”了两声。
郑尘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这样,明明之前周家那少爷告诉他学狗叫“汪”两声就能不打他,他却一次都没开过口。
他是人,不是狗,哪怕任何人告诉他他比狗低贱,他也不能自己作践自己。
可对着祁晨月,他却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底线。
他没办法解释原因,只是不想让这个男人离开。
显然,他的举动达成了目的。祁晨月漂亮的绿眼睛睁得大大的,疾步往郑尘这里走了过来。
郑尘看着这个身影重新在面前放大,将视线投在自己身上。
“完了,”祁晨月弯腰,捧着他的脸,一脸大事不妙的灰败神情:“角色被折磨到性格脱离剧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