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上门维修的(63)
他故意不救,本意是试探这人深浅,然而对方却连避都不避。
真是······严克深吸一口气,平缓下自己心中郁结的火气,咬牙切齿地开口:“快点喝完,喝完擦药。”
“把药放那就好。”
然而严克却没动弹。
何季身子一僵:“难不成你帮我擦?”
“不然呢?”
“你贵为长老,亲自给我擦?”
严克皱眉:“少废话,你品茶呢?喝完赶紧脱,我忙得很。”
何季最终决定自己先出击,结束掉这场从秘境中就开始的拔河比赛:“长老,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
“您招我做小童,又将我带到房里,亲自给我擦药,是有其他原因吗?你是不是把我认成了什么人?”
“······”
严克盯了他半晌,忽然露出一个冷笑:“你觉得呢?”
何季不吭声,表情很是无辜。
“呵。”
严克拿走何季手里的药碗,用法术暴力地将他上衣和绷带撕碎,从袖口掏出药,粗暴地糊到伤口上。
这药跟严克当时用的应该是同款,刚一上皮肤,就感觉那一块被火烧化了,把何季疼得一激灵,喊道:“唔,轻点。”
严克也不管,钳制住对方乱动的手,把药直接倒入那愈合了大半的血洞里。
当时在秘境中······
这傻逼怎么能不躲?
被袭击处再往上偏一点就是心脏,他们这个种族的人哪怕是被击中心脏也可以活下来的?还是说会在这个世界消失,借着“死亡”趁机逃走?
不管怎么样,故意受伤的行为都不可饶恕。
两瓶药连着用完,严克才收手。
起身一看,床上的人虾米似地蜷缩着,背部冷汗渗出,如玉石上滚着水珠。
纤长漂亮的后颈上,赫然有个小痣。
严克将手伸出,按住那颗痣,也懒得再跟他弯弯绕,直截了当地问:“我就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何季?”
这一句话,相当于完全自爆了。
证实了严克就是克莱尔,并且保有上辈子的记忆。
何季被按着后颈,同时收到这个讯息,整个身体都崩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何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师父叫我何事?”
何季:“······”
严克:“······”
我们说的是何季,不是喊你何基。
何基逆光站在门口,就看到有些昏暗的室内,那个少年赤/luo着上身蜷缩在师父床上,而他师父正掐着对方的脖子,顿时愣住了。
严克立即用被子将何季裹住,阻断自己徒弟的视线,寒声道:“为何不敲门?”
何基视线执着地投向床上的那个人,只感到喉头一阵干涩,艰难道:“我以为他······”
“他怎么样不用你操心。”想起这厮跟何季的一些流言,严克心情就很操蛋,一袖子把人扫出去,直接“哐”一声关了门。
大手伸出,把被子里的人拎出来,恶狠狠道:“你跟他怎么回事?你又要祸害多少人?”
何季被刚刚那一段涂药弄得眼眶发红,还有些生理性眼泪坠在睫毛上,就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严克心里五味杂陈,这任谁看都是自己欺负他,但这小子又是什么好东西,比他们恶劣得多,偏偏还谁都不知道,就连自己这个隐约知道真相的人,都忍不住往他的套里钻。
甚至现在这一刻,看着他发红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心里一软。
太窝囊了,每一世都这么窝囊,严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个恶性循环。
他只想何季不要再来找他,不要来招惹他,只要他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能回到正轨,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比被那么反复折腾自在。
可是······妈的。
何季抿唇,一句话没回,只是默默地任由他拎着,左眼滑下一颗泪,顺着脸颊、下巴,轻轻地滴在床单上。
严克手一紧,将何季按在床上。
他无可奈何地承认,自己输了。
又一次落到这个人手里。
倾身上前,咬住对方的嘴唇,粗暴地征伐碾磨着,仿佛要发/泄无尽怒气和将这人吞吃入腹一样,直到两人口/腔里都充满血味才罢休。
何基被法术弹飞到几百米外,想再靠近庭院时发现,严克设置了屏障,没法再往前走半分。
他死死盯着卧室所在的方向,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而毫无知觉。
从秘境听到两人对话,再到少年从自己怀里被抢走、不是被带到医室,而是被直接带到师父房间里时,他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师父跟祖师弟之间的关系,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心神不宁地按照吩咐拿了药过来,在门口听到师父的喊自己的声音,以为少年身体出了紧急情况,未经思考擅自打开了门。
门后的景象却让他连假装不懂都做不到。
他们竟然真是这种关系。
他居然觉得有两分理所当然,好像他们本来就该是这种关系,而且已经是这种关系很久了似的。
可如果师父真的喜欢祖师弟,平日里又为什么对他那么严苛?还叫自己做实施惩罚的监工。
是故意让祖师弟没法亲近自己吗?是师父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还是师父本来就是会苛刻对待伴侣的人?
祖师弟能算得上师父的伴侣吗?还是只是被玩玩罢了······
拳头指缝里渗出鲜红的血珠,一滴滴落在地上,这日冷剑门的首席核心弟子在严长老庭院外站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第74章 告白
一个月后,元宵节悄然将至,乐华派大型灯会提前举行。
可能是为了将门派从秘境出事后的低落状态里拉出来,这次的灯会比以往要声势浩大许多,准备过程也繁琐不少。
何季所在的武器阁忙碌了起来,作为调整,他回主空间的频率变低,更多地呆在这个世界。
因受了伤,所以大家都对他颇为照顾,只让他做点轻活。
何季给灯笼糊彩纸的时候,不远处有几个少女躲在角落里关注他的情况。
“快去呀。”其中一个女修恨铁不成钢道:“王雪也准备去找他当道侣了,你再不说就迟了!”
被他催促的女修满脸通红,看了一眼角落外何季的背影,抠着手,踟蹰着不敢出去。
“唉我真的不知如何劝你了,你现在不去,到时他被别人抢走,会追悔终生的。”她友人终于不耐烦了,一把暴力将准备告白的女修推出去。
好死不死,一下子撞到一人身上。
看清楚被撞的人,推人的那个顿时如同五雷轰顶。
被推的还没搞清楚情况,慌张地道了句歉,手里的药瓶子掉落在地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它捡起来。
因袖子是很有质感的纯黑色布料,映得这只手冷白无比,手背上是微凸的青色血管,指节修长——这是一个成年男性的手。
“这瓶药,你准备送给那个人?”
声音磁性而不带情绪。
女修身体一僵,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也不敢再抬头了,如同被训一样,带着恐惧开口:“回长老,是······是的。”
“你喜欢那个人?”
“是······是的,弟子心悦于他。”
没有应答。
对女修而言,在此种威压之下,分分秒秒都度日如年。
好在对方还是把瓶子还给了她,拂袖离去。
女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她的友人先恢复正常,连忙推她:“长老是在支持你!快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