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心动不如胎动(26)
随着婚期临近,政南王宫门外铺了十里红毯,一派喜庆。
景洵独立在窗前,望着人们忙碌于婚礼,心中酸涩无比。好在小王爷每天都会过来陪伴他,给他送来各种好吃的。由于他恢复了部分记忆,对孩子也没那么冷淡了,有时还会抱着孩子玩耍,逗孩子开心。
“娘亲,父王为什么要娶别人?”
“当然是为了他的王位和天下。”
“那个王位和天下是谁,难道比娘亲还重要吗?我只想要父王娶娘亲,父王不是说他什么都能做到吗?为什么不可以娶娘亲呢?”
景洵的笑意消失了,摸了摸孩子的额发,“乖乖,你父王有他的志向,你不需担心这些事,只要每天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就好。”
一大一小正说着,殿外又传来了九柔的声音。她每天都会来此“问候”景洵,由于影卫拦着不让她进,她就在门外阴阳怪气的嘲讽,一会儿说自己的嫁妆何其丰厚,一会儿又说政南会下多少聘礼,过会儿又讥笑景洵腹中的孩子,说孩子生出来肯定也是不男不女的。
“娘亲,她怎么这样啊?她以前和我说话明明很温柔……”
“以后她就是你母后,当然得对你客气些,随她说去罢。”
景洵张手把窗户关上了,九柔看他关窗,立即骂得更难听了。说他是从勾栏里出来的贱货,早就被无数男人睡过,那肚子里的孽种也不知是谁的,他待在这里有辱王爷的身份,简直就是玷污云氏的皇威。还骂他是缩头乌龟,成日就知道躲在房内,不敢出来对峙。
“不是这样的,她乱说!我只要娘亲做母后,我永远只喜欢娘亲一个,娘亲最好了,我不许她这样辱骂娘亲!我要去找她说清楚!”
“回来!九柔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我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由于经常被九柔挑衅羞辱,景洵不堪其扰,已经好些天闭门不出了。九柔这样百般诋毁,王宫内的人也在私下议论他,各种污秽不堪的话流传开来,他也不想出去遭人白眼,只能吃哑巴亏。
若是想知道外边发生的事,景洵就找羽决打探消息。据羽决说,政南王宫来了位神医,就是上次给景洵保胎的那位。不过一听是九柔的人,景洵就没兴趣了,他只关心云屹的事,可云屹一直没有消息。
这些日子景洵辗转反侧,回想着那本书的剧情,隐约记得云屹好像是和九柔完婚了,李鹤汀连个妾都不是,还天天被九柔欺辱。后来九柔也怀孕了,不确定是不是云屹的种,他光是想想就要崩溃了。
“罢了,我不值,真的不值……”他决定放弃腹中的孩子,虽然孩子很无辜,但既然生下来就要受苦,又何必带孩子来到这世上?
这夜,景洵独自去澡池间沐浴更衣,只有在这里,影卫才不会跟进来。他从换洗衣物下拿出一根玉杵,玉杵顶部被他磨成了圆锥状,只要把这玩意儿刺入腹腔内,孩子就没了,也不会在体外留下创伤。
“对不起,对不起……来世你再投个好人家。”他坐在池边分开双腿,手臂颤抖,反复退缩,最终心一横将玉杵狠狠刺了进去。他疼得全身颤栗,冷汗潸然,不知道深度够不够,但片刻后流出了一滩血水,应该就是那还未满三个月、尚未成形的可怜孩子了……
“孩子肯定很痛,比我还痛,我真残忍……”他强忍剧痛,用事先备好的棉布吸干血水,再将血棉叠好,塞进一个拳头大小的坛子里。他将小坛紧紧抱在怀中,内心充满了愧疚,忍不住偷偷落了泪。
缓了半晌,他勉强支撑身体,洗去残余的血迹,披上干净的白袍。他想去找个地方把坛子藏起来,但下肢绵软无力,瘫倒了下来。
彼时,羽决已经在门外守了许久,他担心景洵有事,敲了好几遍门都没有得到回应,实在按捺不住才擅自推门进去。却见景洵倒在水池边,脸色惨白如纸,他心急如焚地冲过去,将对方扶到了臂弯里。
“怎么了,哪里流血……我喊御医!”羽决敏锐地嗅到了血腥味。
“别喊!我没事,抱我回房休息……帮我应付下外面的人……”
羽决听话地抱景洵回了房,还敷衍其他几名影卫,说他是在池内泡太久有点晕。但看景洵脸上毫无血色,额上一直在冒冷汗,羽决还是想偷偷出去喊御医,景洵捕捉到了他的心思,勾住了他的手。
“你平时最听我的话,我也最信任你了……我不喜欢那些御医天天来给我诊脉……从今日起,你叫他们不要来打扰我,好不好?”
“可是……你看着,很憔悴。”这次羽决是万万不敢再隐瞒了,若对方和孩子再有个什么闪失,王爷会让自己死无全尸的!
景洵缓缓转过手,与羽决十指相扣。羽决不由得惊住,本能地想挣开对方,但是对方扣得更紧了,手心的温度也传了过来。
“你不说,我不说,便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只有你才能帮我,我需要你……你过来,再过来些,再凑近些,再近些……”
羽决被景洵的话蛊惑了,鬼使神差地坐到床边,和对方越来越近,直到和对方的脸近得只剩咫尺,只听他暧昧道:“要接吻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激动,不要生气,主角记得剧情是岔的,浮于表面的,不是真相。
下章开始就全盘翻转了,老攻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20章 盛世婚礼
意中人的脸近在咫尺,羽决心口狂跳不已,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景洵方才在说什么,他在说要和自己接吻?接吻?接吻!羽决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立即震了开去,脸上飚出一抹动人的红晕。
景洵作为年长的一方,羽决那点小心思,在他眼里简直无处遁形。不过这小子真纯情,随便一句勾引的话,就能面红心跳。
“这两天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若你能做到,就奖励你一个吻。”
羽决讷讷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赶紧摇了摇头,“不……不要奖励!”说着就落荒而逃,他的腿伤还没完全恢复,在门口时还狼狈地摔了一跤,匆匆回头看了景洵一眼,又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你慢着点,没人赶你!”景洵被羽决逗笑了,但很快又难过了起来。他怀里还抱着那个小坛子,里面装着他未满三个月的孩子、被他狠心流掉的孩子。他抱着小坛伤心睡去,喃喃念着对不起,泪湿透了枕巾。如果能生下这个孩子,一定会像小王爷那样乖巧可爱吧?
羽决很有执行力,没有让其他人来打扰景洵,只放小王爷进来送吃的。小王爷看出娘亲状态不对,问了几句,羽决就悄悄拉着小王爷商量,在景洵的食物内掺了些药,哄骗景洵每餐喝下药粥调养。
景洵也发觉食物很难吃,但他觉得是自己心情抑郁所致,并没有起疑。浑浑噩噩躺了两三天,他的精神渐渐恢复了,听到窗外喧哗的人声,便问羽决道:“外面怎么这么热闹,是到了大婚之日吗?”
“明日,才是大婚,外面的人,提前祝贺。”
景洵又问云屹回来了吗,羽决点头道:“三天前,就回来了。”
“他居然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人呢?”景洵还以为只要云屹回来,就会在第一时间赶来看望自己,如果那时候云屹能来哄哄自己,说两句甜言蜜语,自己都不会忍心打掉孩子!
“王爷他,不让说……”羽决边说边比划着,告诉景洵王爷一回来就忙着筹备大婚的事,要宴请各路达官显贵,南元帝也会亲自过来祝贺,同时要兼顾军中事务,连着几日忙到深夜,实在没能脱开身。
“借口,都是借口!你不要为他说话了,他就是个薄幸人!”
既然明日就要大婚,云屹今日总会来见见自己吧,就算他不在乎自己,也会来看看自己腹中的孩子,虽然孩子已经没了。景洵不肯主动,就坐在床上等,但他一直枯坐到半夜,都没有看到云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