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130)
楚年和偷窥狂都在走。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只剩下一米远的时候,偷窥狂抬起了头。
楚年看到了一张布满疙瘩的斑斑点点的脸。
——麻子。
楚年终于知晓了偷窥狂的身份。
麻子的眼神变了,不再伪装路人,而是明目张胆的,直勾勾地看着楚年。
楚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极其强烈的目的性。
楚年的心脏跳得快了些,面上仍旧保持着从容。
他的右手缩进袖子里,勾住了藏在袖子里的擀面杖,然后也看向麻子。
只是为了不让麻子有所警觉,楚年就像在看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一样,并且对他露出了一抹纯善的笑容。
这抹笑容让麻子的脚步慢了一拍。
但也仅仅只是慢了一拍,麻子并没有停下,转而从贴着右侧行走改为了直直冲楚年而去。
麻子的眼神很凶,带着一股和人不太符合的狠劲。
楚年迎着麻子的这种眼神,脑海中飞快闪过先前脑补演练的各种画面。
“不慌不慌,各种情况都脑补过了,何况有大黄在呢,黑牛哥也肯定就在附近哪里蹲着,我搞得定!”
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下气,眼看麻子就要来到眼前,楚年握紧了擀面杖,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硬刚!
可是即便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接下来跟楚年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麻子脚步加快,迎面走来,张开双臂,不是巴掌,也不是拳头,而是整个人呈大字型——
一个凶狠的熊抱,带着破风的声音,直直向楚年扑去。
楚年:“???”
楚年吓了一跳。
这显然跟事先想的每一个情景都不太一样。
好在虽然不一样,可演习不算无效,楚年还是早有准备地后撤三步,躲开了第一轮袭击。
...如果这算袭击的话。
楚年有点懵了。
熊抱他认识,凶狠他也认识,可这凶狠的熊抱...算是怎么一回事?
抱打吗?
因为画风的变化,楚年暂时没有拿出擀面杖,他做出了一个哥儿在这种情况下该有的害怕表情,问:“你干什么?”
演习变成现卦,钓鱼变成钓熊。
麻子没有说话,没有回答,仍是凶狠的眼神,沉默地继续张开双臂,要继续拥抱楚年。
可这一次没等楚年做出反应,大黄已经先一步不同意了。大黄一跃而起,以一种更加凶狠的姿态咬向了麻子!
麻子却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大黄的脖子,真的像一头健壮的熊一样,把大黄摔到了地上!
“大黄!”楚年着实吃了一惊。
麻子这一手看起来就跟练过似的。
好家伙莫非就跟自己排练一样,他这些天,天天看着自己带狗,也一直都在排练怎么对付狗咬吗?
不过大黄可不是一般的狗,它是真正凶悍带有野性的猎狗,被按着摔进土里,也能立刻弹起来,迅猛地去咬麻子的手。
一人一狗就这么打起来了!
人凶,狗也凶,凶凶相碰,谁也不让谁!
楚年看着眼前这凶残的场面,确定麻子从始至终就是不怀好意的。
同时也确定了麻子没察觉张黑牛的反侦察。
不然他不会毫不顾忌背后,只一心对付大黄,想把大黄干趴下后专心对付自己。
麻子的背后,江自流和张黑牛一前一后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
楚年的心里瞬间有底了,胆子大起来,阻止麻子跟大黄的扭打:“你快住手!我早就知道你天天暗中跟着我了!”
楚年这话一出,引得麻子一惊。
因为这一惊,叫大黄逮住了机会,大黄成功咬到了麻子的虎口,它一口下去,毫不留情,差点没撕下来一块肉。
“!!!”麻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吃痛的不行,狠狠踹了大黄一脚。
这一脚用了要杀人的狠劲,把大黄踹的嗷呜一声哀叫,摔了出去,麻子自己也受力跌倒到了后面的地上。
尘土飞扬,人狗都在叫。
楚年心跳得极快,赶紧跑过去查看大黄。
张黑牛恰在此刻狂奔而至。张黑牛来到了麻子身后,没给麻子起身起来的机会,直接一个下压,整具身体都牢牢压在了麻子身上。
麻子被压得两眼一黑,胸口剧痛,激烈挣扎起来。
可张黑牛哪会放过他挣开?张黑牛的手臂像两条锁链,缠住了麻子的脖颈。麻子被勒的猝不及防,咳咳喘叫起来,手脚并用的挣扎,其中一只手刚被大黄咬出了血,流淌到身上,抹得到处都是。
这场面,任谁看到了都得吓一跳。
楚年抱住大黄,检查过它没有伤到骨头后,稍微舒了一口气。
但心仍然是悬着的,他看向跟张黑牛搏斗的麻子,厉声质问他:“你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刚问完,江自流也赶过来了。
江自流二话没说,解开外衫,脱下来披到了楚年身上,宽大的外袍几乎要把楚年小小的身体整个包裹住。
“不怕了。”江自流小心地把楚年半护在怀里,没让他面对鲜血淋漓的场面。
“我不...”怕。
楚年刚要说自己不怕,抬起头,就发现自己正被江自流圈在怀里。
于是话没说完,卡在了喉咙里。
楚年:“......”
虽然知道很不合时宜,楚年还是忍不住小小的脸红了一下。
不过也就只有一下。
毕竟眼前当下,正事为重。
额头蹭过江自流的下巴,楚年从怀抱的圈里钻出来,想要帮张黑牛一块儿制服麻子。
但麻子被大黄削弱了一波,张黑牛本身也十分给力,所以并用不上楚年上手帮忙。
很快麻子就败下阵来,直接被张黑牛给按软了。
因为长时间被勒住气管的缘故,服软喊输的麻子脸红脖子粗,浑身湿淋淋的都是水,才被人从水里拖上来一样,趴在地上,梗着脑袋,捂着胸口,剧烈地干呕咳嗽。
可以看的出来,他已经被制服的没有什么力气了。
张黑牛也是满头大汗,剧烈喘气。
他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楚年一点头,然后站在楚年身前一点的位置,防止一会儿麻子可能会反扑。
被这样保护着,楚年就不害怕了。
他问麻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一直跟踪偷窥我?”
麻子还在呕吐咳嗽,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缓过来后,麻子翻过身,四肢大张软塌塌的躺在泥土地上。像一头被打趴下的熊。
熊就算□□趴下也是吓人的。
麻子的眼神依然凶恶,直勾勾盯着楚年。
楚年皱起了眉头,问:“我得罪过你吗?”
麻子没吭声。
楚年威胁他:“不说的话就只能绑你去见村长了。”
麻子这才动了动嘴。
他距离喘了口气,沙哑地开口:“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一句话,跟石头砸进湖里一样,惊起千层浪,都快把楚年给砸懵了。
楚年:“???”
楚年:“!!!”
楚年:“......”
不是!?
兄弟,你谁?我们认识吗?
楚年人都傻了呀。
他昨天才知道有麻子这名字,今天才一睹其尊荣,现在就被告知了这个?
也太刺激了吧!
楚年连忙看向江自流。
江自流也挡在楚年身前,所以楚年并没能看到江自流的脸,更看不见他的表情。
楚年:“......”
楚年都要无语死了:靠靠靠,千万不要破坏我还没开始的恋情啊!
上辈子绯闻满天飞的时候,楚年都没这么慌过。
麻子捂着喉咙又干咳了几嗓子,继续说道:“你还说让我等你,说熬死了这病秧子后,就跟我过。”
楚年皱起了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话冲我来,别诅咒我夫君!”
此刻楚年已经强迫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努力冷静下来,审视麻子,然后发现这件事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