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122)
楚年低头看看狗子,再看看慢条斯理往锅台肚里添最后一根柴的江自流,心情有点复杂。
也不怪楚年心情复杂,要知道,大黄其实是不怎么亲人的。
别说楚年花了好几天才跟它处好关系,光说张彩花,张彩花那么喜欢它,一天天的山上山下各种想着法的讨好它,至今都没跟它混熟,喊它的名字,照样只得到一个冷屁.股对着的对待。
而江自流天天卧病在床,大黄又很有分寸,从不进卧房半步,一人一狗除了吃饭时候,很少共处一室。
按理说,应该不熟才对。
可这好家伙的,楚年一进来就看到大黄亲亲昵昵地挨在江自流身边。
呵,爱美之心,狗也有之啊!
楚年弯下腰,狠狠对着大黄的脑袋来了一搓,把大黄搓的连连摇头反抗。
但反抗无果。
于是一顿搓揉后,它无语地跑出了厨房。
楚年这才想起来正事,对江自流说:“你快别干活了,多累呀,休息吧。”
江自流笑:“哪有这么娇贵,我已经好多了。”
楚年眨眨眼,说:“那也不行,别干了,等你彻底好了再说。”
他说着,视线来到江自流手上,江自流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就算是干活,也非常好看。
江自流轻声说:“阿年能干的,我都能干,以后不过苦日子了,阿年只管享福就好。”
楚年被说的心尖砰砰跳,耳根有点痒,想反驳他,话到嘴边,却忘了开口,光顾着数自己的心跳了。
最后楚年还是没有成功阻止江自流在厨房忙活,以吃完饭要去罗老爷子家为由,被江自流推出去打水洗漱去了。
楚年心不在焉地打了水洗漱,又在想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想的那两个问题。
“江自流喜欢我吗?”
“我喜欢江自流吗?”
慢慢擦干净脸,楚年看见倒扣在桌上的诗经。
昨晚上诗经还是合着放在桌上的。
看来江自流确实起的很早,煮早饭之前还看了会书。
只是看到这书倒扣的样子,楚年脑海里就自动补全了江自流坐在床边,借着天光看书的美好模样。
唇角翘起一道弧度,楚年走到桌边,伸手拿起了书。
他把书翻了过来,看向上面的内容。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八个字落入眼帘。
楚年:“......”
楚年盯着书页上的这八个大字,足足盯了一分钟,蓦然笑了。
有什么好纠结的。
关于第二个问题,他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答案。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既已见到意中人,心中怎能不欢喜!
他喜欢江自流呀。
——
吃完早饭,留下大黄看家,楚年和江自流一起出发去罗老爷子家。
在之前分家和搬家的时候,江自流还只能坐板车,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动了。
对比这差别,楚年想想就很高兴。
土屋外面还是照常坐着那三五个嘴碎的邻居。
他们今天手里没有活干,家里也不忙,就是单纯的没事干,聚在一起,坐在小板凳上,话着哪家和哪家的家常。
话着话着,看到楚年和江自流一起出了门,两人并排,往路上走。
几个人皆是一愣,没再继续说嘴里的家常了,转而说到楚年夫夫身上。
“这是...小妖精家晦气的病夫君?”
“不是说快死了吗?这怎么都能出来下地走路了??”
“以前也能走几步来着,我之前看到过楚年搀扶着他在屋子外面走动。但是,这......现在看着好像跟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样啊?”
“这几天马郎中在他们家进进出出的,恨不得一天跑八趟,就是在给他治病吧,乖乖,直接把这病秧子的病给治好了?”
“什么医术能这么神啊,病了两三年,半个身子都进棺材了,搬家过来的时候人也是躺在板车上的,现在突然间地就能活蹦乱跳了?马郎中是郎中还是神仙?”
“马郎中是不是神仙不知道...但是楚年吧...身上好像是有点仙气在的......”
“净扯,小妖精身上的分明是妖精气,跟个狐媚子是的,我每次看到他笑就莫名来火!”
“不不不,真的是有仙气,是有福的,我劝你以后还是别这么编排小福星了,你看你,嘴巴上都起泡了...怕不就是说小福星说的哦......”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一群人叽叽歪歪小声议论间,楚年和江自流已经走出这片土屋,来到另一条村道上了。
楚年关切地问江自流:“阿流,累了吗?”
“不累。”江自流摇头,有点无奈地笑了下:“你已经问了我五遍了。”
楚年:“......”
看到楚年明显地是尴尬了,江自流温声说:“我答应你,累了会立刻告诉你。”
“好。”楚年脸有点红。
楚年也知道自己有点太担心过头了。
可他就是不太放心的下嘛。
毕竟看过电视剧里,好多大病初好的病人心理比平时亢奋,有些用劲过猛,会一次性做很多之前一直想做但没法做的事。
江自流这么久不能自由走动,楚年怕他不自觉逞强。
白鹤灵芝都吃完了,万一要是再有个什么,楚年可不敢赌自己还能欧气爆棚再挖到一只白鹤灵芝。
而且...
他也只有一个江自流,再也不想看到江自流承受什么病痛折磨了。
——
楚年和江自流来到了罗德山家。
中途走到一半的时候,江自流体力下滑,走得没有刚开始那么快了。江自流并不逞强,直接跟楚年说累了,两人就近找了处地方坐下,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上路。
后面再走速度就走得慢了些,楚年带让江自流自己走,带时不时地搀扶他一会儿,两个人慢慢悠悠的,跟散步差不多地来到了罗德山家。
不过罗德山却没在家,马志成也不在。
大门倒是开着的。
看着大门敞开却空无一人的罗家,楚年很奇怪,让江自流先在前院的桔子树底下坐下歇息,自己跑去前面的农户家问了问情况。
一问才知道,原来半个时辰前,村里有人急匆匆地跑来罗家找老爷子急救,老爷子听完村民说的话后,赶紧收拾了一下就过去了,马志成也跟着一块过去了。
农户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说看到老爷子和马郎中脸色都不好看,估计是来求救的那户人家里出了什么棘手的事。
楚年大概了解了,向农户道了谢。
看来是个急诊。
棘手的话,估计要忙一阵子才是。
楚年心想。
这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老爷子和马叔等回来了。
自己跟江自流来都来了,总不能说再折返回家里去。
楚年倒是没什么,就怕江自流会累着。
楚年往罗家走,准备跟江自流找点事情干,在罗家等待老爷子他们忙完回来。
就这么会儿问话的功夫,楚年回到罗家,前院里,桔子树下,除了江自流,又多出来了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罗英卓。
楚年咦了一声,看了眼天,很是惊奇:“你回家了?还早起了?”
这可真是件稀奇事。
楚年第一次在上午见到罗英卓。
罗英卓显然是才起,穿着一身里衣,外面松松垮垮地披着件淡黄长外衫,他靠在江自流旁边的桔子树,在跟江自流讲话。
看到楚年回来了,罗英卓侧过头来,闲闲睨他一眼,抬手打了个哈欠。
楚年:“......”
就...怎么跟早上才看到大黄的时候一毛一样的?
当然,这话楚年肯定是没敢跟罗英卓说出来的。
“你们俩在说什么呀?”眼神飘忽一瞬,楚年好奇地走上前去。
“没说什么。”
“好久没见,打声招呼罢了,瞧你紧张的。”
江自流和罗英卓在楚年刚回来时就已经停了话,这会儿听到楚年过来发问,异口同声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