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夫郎 上(268)
就像是黎菽,只要没生儿子,那就等于没给宋石头留后。
这也是无数人的观念。
只要没儿子,那就等于没传承没后人。
断子绝孙,断子,这只指儿子。
若黎荞没有儿子,那在世人看来,等于是应了吕文荣断子绝孙的话了。
“是就是了,反正咱们只生这一胎儿。不传宗接代就不传宗接代呗,黎家还有其他人呢。”
黎荞说着,又凑近亲了亲他的唇:“我真不在意这些,你别有压力。”
“万一别人拿这个骂你呢。”
陶竹抿紧了唇。
他不想黎荞挨骂。
“只要不当着我的面骂,那就无所谓。若是当着我的面骂,那我就跟揍吕文荣一般狠狠抽他一顿。”
“……那万一是大官骂你呢?”
“那我就努力往上爬,做更大的官儿。”
陶竹:“……”
他叹了口气,黎荞好辛苦哦。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算了,看天意,甭管这孩子是什么性别,那都是他和黎荞的宝宝。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他想起黎荞刚才写的木牌牌,忍不住道:“咱们这样是不是在挑衅英国公?”
“圣上会不会觉得咱们太能蹦跶了?”
“一个聪明的臣子,应该让君王知道他的弱点,我现在为了你发疯,那圣上只会对我更放心。”
黎荞摸了摸他的脸,笑着道:“我太厉害了,我怕圣上防备我,现在我为你发疯,圣上会放心给我升官。”
陶竹:“……”
好复杂啊!
黎荞真的太辛苦了。
不生了,这一胎之后,他真的不生了,让黎荞少操些心吧。
很快,天亮了。
沈画来了。
庄家、韩家、孟家都来人了。
之前黎荞让人去给他们报喜了,但也特意表明让他们晚些来,陶竹吃过早饭要休息下。
亲朋好友都很高兴,成亲快五年,终于有宝宝了,陶竹不必有压力了。
沈画盯着陶竹的肚子看了许久,脸蛋上满是羡慕,他和徐瑛成亲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肚子一直没动静呢。
庄泉周芸更是羡慕,他们俩成亲的时间比黎荞和陶竹成亲的还久,可周芸肚子一直没动静。
这中间已经看遍了平城的大夫,府城的也寻了好几位,大夫都说他们俩身子没问题,补药也喝了不少,可没动静就是没动静。
庄文特意带着他们夫妇上京,一方面是想寻名医再诊治一番,另外一方面也是躲避村里人。
盛京认识他们的人少,没人传闲话。
周芸抱着黎小睿舍不得撒手,一直围绕着陶竹转悠,她想多沾点儿孩子运。
很快,有大夫过来了。
这一上午便在大夫给陶竹看诊中度过,一共来了五位大夫,每一位给陶竹号脉之后都说陶竹身子没问题。
但得知陶竹昨日受了惊吓晕倒之后,立马又改了口,表示胎儿不稳,得好好调养。
黎荞听了这些话,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陶竹的身子真的没问题。
求贤殿。
今日天气阴沉,虽然没有刮风,但干冷干冷的,殿内也烧上了木炭,盛鸿批了一上午折子,不仅手腕酸,颈椎也有些疼。
他站起身,在殿内踱步,准备活动下身子。
顺带点点菜,该用午膳了。
瞧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他扭头对钱三吩咐道:“今日的主菜是百珍水晶丝。”
百珍水晶丝,其实就是粉条烩菜,不过,里面放的都是山珍海味。
这种天气,的确该吃些带汤的热乎的。
主菜有了,正琢磨着配菜,外面传来小太监的禀告声:五皇子求见。
盛鸿闻言,挑了下眉,慢悠悠的回到了御案后边。
片刻之后,五皇子盛长昂进了殿。
盛长昂长的高大威猛,五官比较粗犷,论相貌,他不算很出众,但从小在皇宫养出来的贵气让他身上有一股硬朗的帅气,站在人群中颇为吸睛。
他的性格和他的外表一样,大大咧咧,直来直去。
他先是向盛鸿行礼,等盛鸿叫起之后,才道:“父皇,儿子今日前来,是想请父皇为儿子解惑。”
“昂儿有什么疑惑?尽管说。”
盛鸿笑呵呵的开口,一脸慈爱。
“关于吕文荣与黎荞黎大人的争执,父皇的处置,令儿子困惑。”
盛长昂直视着盛鸿,一脸诚恳:“父皇常说,要善待功臣,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才为朝廷效力。可父皇此次的处置令儿子想不通。”
“嗯……那以昂儿之见,父皇该如何处置?”
盛鸿脸上的慈爱不变,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起了盛长昂。
“若换做是儿子处置此事,儿子会命黎大人向英国公道歉,一开始的确是吕文荣错了,但黎大人的行为太过了,教训吕文荣不够,竟将英国公扯了进去。黎大人不该如此。”
盛长昂回答的很顺溜,显然早就想过此事。
盛鸿闻言,笑了。
“昂儿啊。”他说着从御案后起身:“黎荞是什么人?”
“……黎大人是新科状元。”
盛长昂一愣,但老实回答。
“答的更详细些。”盛鸿一边说一边又背着手在殿内踱步。
盛长昂:“……”
沉默了片刻,他道:“父皇,儿子知道黎大人是天之骄子,但他不该指责到英国公身上。英国公为大盛立下的那些功劳,岂是黎大人可以比的。”
“你说的不错,黎荞的功劳,与老国公不能比。但黎荞年纪轻轻已经攒下不少功劳也是事实。在父皇这里,双方都是功臣,更关键的是,黎荞有一身傲骨。”
“他平日里与人为善,这并不表示他就没有血性和骨气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太监和断子绝孙,若他不反抗,那父皇倒是要小瞧了他。年轻人嘛,就该有冲劲儿。而且,他是大盛官场的新秀,是大盛未来的栋梁,若他是个缩头乌龟,那他将来能担什么事儿?父皇还敢重用他么?”
盛鸿耐心解释道。
“……那父皇可知他今日又做了什么?他在他铺子门口挂上招聘护院的木牌,他这是怀疑英国公府会对他行凶报复,这是以小人之心揣测上位者,这是冒犯。您不是说了,不能再挑起争端么?”
“那英国公府会对他行凶报复么?”
盛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自己的五儿子,语气和神色都平静。
盛长昂:“……自是不会。”
“那他的木牌上提到老国公了吗?”盛鸿又问。
“……没有。”
盛长昂摇头。
“那你这种行为才叫揣测。”盛鸿说着皱了下眉:“此事已有定论,你不必多言。下去吧。”
盛长昂:“……”
他嘴巴张了张,但看着盛鸿皱起的眉头,他不敢再说什么,朝着盛鸿又行了一礼,他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离开了求贤殿。
盛鸿盯着他的背影,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些。
眼底也浮现出了一层阴霾。
不过,想到黎荞今日的挑衅,他眉梢一动,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不少。
这个黎荞,为了他的夫郎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有情有义,知道感恩,不错。
有弱点,更是不错。
扭头看向钱三,他吩咐道:“黎荞他夫郎昨日受了惊吓,找个御医去黎家瞧瞧。”
“你也再跑一趟,送去些药材。不必急着回来,把早上没能喝的茶喝了再走。”
钱三闻言,赶紧应是,脸上也浮现出了笑:“陛下体贴入微,黎大人定然会感激不尽。”
盛鸿见状,呵了一声:“瞧你乐的,不过,黎荞也的确大方。”
“小黎大人能挣钱,所以才有这魄力呀。”钱三笑呵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