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情根深种[快穿] 下(186)
那血竭身死,可毕竟是化神大能,若真是夺舍,只是一想便让人毛骨悚然。
宗阙回答道:“未有,有蔽日在,他人神魂不可近身。”
“有没有可能是血竭的残魂?”乐幽实在无法解释自己身上之事。
宗阙沉默了一下,小徒弟乱猜的本事属实逆天:“血竭神魂已灭,不会留下丝毫,为师探查过你体内神魂,未有异。”
“唔……”乐幽继续沉吟,“那……”
宗阙看着他,想看还能想出何种结果,他虽不能提醒,但他自己察觉的不算。
“没什么……”乐幽也想不出来情况为何,或许是那段时间太累了,累到神情恍惚,记忆全失,又或是其他什么理由也未可知。
此事暂且无大的影响,反而剑道略有增长,非是夺舍,或是天阴体质被发现那般严重。
今日种种,皆是师尊相护,有些事情,也该他自己去解决。
“师尊。”乐幽看着那平稳静坐之人唤道。
若无师尊,面对炉鼎之体,他必不能像今日这般接受坦然,知其严重性,又有解决之法,心中安定。
“嗯?”宗阙抬眸,看着青年眸中流转的思绪问道,“还有何疑问?”
“您为何待我这般好?”乐幽心中情绪翻涌,终是问出了。
为何?他们非亲非故,他曾为泥泞之人,人人嫌弃,而师尊是至高之人,人人敬仰。
他却收他为徒,待他如子,细心呵护,耐心教导,未有所图,让他不知该如何回报。
宗阙放在桌上的手指一顿,为何?他非惜弱之人,天下弱者繁多,各有各的路途,若遇到自可出手,却不会这般耐心。
这个灵魂对他而言是不同的,虽要一争高下,但爱惜他,亦怜惜他,爱意由心而起,不知不觉便成习惯,此生难改。
此生自不是只有今生,但今生他希望他心向光明,亦生在光明,无需沉溺于晦暗之中。
“既有师徒缘分,自然应悉心教导。”宗阙数道。
乐幽轻轻抿唇,手指微缩,师尊本就是负责任之人,任其职尽其责,为师亦是如此,此种答案也在情理之中,可他觉得自己想要的答案并非如此:“那师尊当初为何收我为徒?”
宗阙轻轻敛眸:“缘分使然。”
乐幽:“……”
骗人,师尊一看就不是相信缘分的人。
青年唇角轻抿,脚步轻挪,故意弄出了些许动静,宗阙抬眸时他又立的端正了,小脾气不少:“你若对此有不解,可去问问那些收徒之人原因,多是如此。”
“哦……”乐幽应了一声,对上师尊看过来的目光时端正了态度,“是,徒儿受教了。”
宗阙看着青年眸中略有的委屈不满之意,知他应是未得到满意答案,只是此答案不能告知:“幽。”
“是。”乐幽听到名字时执了礼。
“去修炼,修行之事不可懈怠。”宗阙说道。
“是。”乐幽执礼时道,“徒儿近日又有所得,可否请师尊指点。”
师尊不想说,做徒弟的也不能胡搅蛮缠,若真是惹恼了师尊……他似乎还未见过师尊恼时是何种神情。
真的生气时倒是见过,血竭尊者便是下场,不过与他想的恼,此恼非彼恼。
“可。”宗阙起身道。
“多谢师尊。”乐幽见他离开的身影,转身跟了上去。
院中修行继续,朝晖在手,这一次宗阙教导徒弟不再只用树枝,只是两把灵剑纷飞,乐幽仍是无法近身,只能看着师尊静坐咫尺,却被不断阻拦。
还差的很远……
此一练又是三月,辟谷期虽不至于力竭,但如此每每耗尽灵气而战,还是需要暂且休息。
乐幽入屋换了其上有不少剑痕的衣衫,这段时日那种情况再未出现,他的心稍安,在躺在榻上时手臂放于眼前,另外一只手轻轻摸着蔽日,闭上了眼睛。
此生师尊有他一位徒弟,他亦有师尊便够了。
……
手钏……
乐幽抬手,曾经被从腕上取下来的手钏此刻竟佩戴在了他的手上,其上的痕迹已被修复完好。
寥郅来过此处,他竟丝毫未察觉。
乐幽从榻上起身,行至窗边,当看到庭院中的风景时敛住了眸,他入睡时庭中景色虽美,但还是春日之景,叶片薄绿,花蕊初绽,而现在已然是叶片浓绿,深夏至秋景象。
他的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乐幽观察着此处,伸手展开水镜,体内阴火之力尽无,阳火充裕,修为比之前又增进了一些。
而镜中之人已换了衣饰,只是观察自己时眉目一片纯然,他的眸轻敛,镜中之人多了几分媚意,但仍然看起来像个正道修士,真是让人不习惯。
但他应该不是睡了这么久,而是在他睡着的时候,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苏醒过。
他原以为自己是重生回来,但此时倒是好像跟原本的自己共用了一个身体,记忆不通。
目前也只能确定,若睡着了,对方就会苏醒。
乐幽对着镜子整理衣袖,身上衣物自是上乘,极为修身,堪比法器。
这般娇养,心性不知如何,先前入睡时还需师尊陪在身侧,若知他在,不知是否会被吓哭。
衣带一应整理好,乐幽出了门,庭中景象自有变化,被风吹拂至面前的树叶断片上已蕴了剑光,倒是刻苦,进境还算不错。
“休息好了?”院中有平静声音传来。
乐幽后背一惊,看向了那传出声音的凉亭,才发现了那处坐着的男人。
寥郅尊者,他本非易忽略之人,只是身上气息敛尽,若非他开口,无人能察,已至臻境?
宗阙未得回答,看了过去,洞府之外的青年眸中似有迟疑之色转过,却是含了恭谨,上前来行礼道:“是,弟子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便继续。”宗阙说道。
乐幽眸中有迟疑之色划过,观察此处飘落树叶,思索着是否为练剑,但此事不能确定,若做错了,必会引人怀疑。
他一时未动,宗阙已召出自己的灵剑。
乐幽轻怔,见那浮于半空的灵剑,心觉此人竟是要陪着他练剑。
可他并无记忆,剑式必然不同,高手探查,只需些许不同便可察觉异样。
但他身体并无半分不适,若是此刻改口,反而让人生疑。
这师尊未免有些太过负责,这般教导,便是教出来了也是个木头脑袋。
左右躲不过去,乐幽沉了一口气召出了灵剑,剑柄之上名字浮现,朝晖,他本以为灵剑会抗拒,却是十分合手。
灵剑认主,他亦为主吗?连自己的主人是谁都辨别不出来,干脆改名叫笨剑算了。
那浮于空中的剑飞了过来,乐幽挥剑之时,这身体竟是自有记忆的。
招式流畅,乐幽悬起的心渐落,却被那飞于空中的剑逼的层层后退。
他之剑式实在太正,若想取胜,也该学的思维多变些,但此时还是算了。
庭院之中剑戈交鸣,乐幽逐渐熟悉着身体记忆的剑式,但这样一直被压着打,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实在是有些憋气。
一边是暴露,另外一边是憋气,乐幽执剑后退数丈,看着那庭中静坐未曾抬眼之人,告诉自己一定要压得住火,否则……灵剑从颈侧擦过,一缕发丝落地,乐幽唇角轻抿,翻转剑式,一声轻鸣,转步滑身,直接越过了那灵剑的防御。
其上剑意他不可敌,但为何要用己方的短处去碰对方的长处,那不是与自己过不去。
剑身随翻身指向那亭中静坐之人,未有丝毫停滞,以他如今的修为,即便拿了上品灵器,想要破开对方的防御也是不能的。
可他未止,对上对方抬起的眸时却是心口微闷,怎么回事?
他想要翻身收剑,却见一道流光落于男人掌心,剑光被挑。
乐幽转身再攻,却再次被轻描淡写的拦住,实在是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