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他摆烂了(65)
虽然爷爷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黎郅太狠,远离为妙。
然而不知为何,晏秋看着报道上唯一的那张照片。
此时尚且稚嫩青涩的少年一身黑衣站在两座墓碑前,撑着一把黑伞,留给众人的只有一个背影,因此没人看见他的脸。
他的身后站满了人,但每一个却都离他很遥远。
晏秋看着这张照片,爷爷说那时的黎郅小小年纪,却手段了得,属实可怕。
但不知为何,晏秋却有一丝心疼。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经历过一样的孤立无援。
-
很快就到了黎老爷子的寿宴。
黎郅一大早就去了祖宅,因此抽不出身,所以只派了司机来接他。
黎郅打电话来说明时晏秋想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他自己过去就好。
但架不住黎郅坚持,最终还是同意。
黎老爷子的寿宴放在祖宅办。
晏秋原以为黎郅的山顶别墅已经足够豪华,但到了祖宅才明白,之前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黎家的祖宅位于山上,傍山而建,从大门进去,竟然远远看不到另一边,所有的建筑都仿古制,以清代的歇山建筑为主,屋面峻拔陡峭,气势非凡。
晏秋踏进去时还以为进到了什么古代人家的宫廷别苑。
来贺寿的人并不少,但都很是安静,整座院子只有走路声。
直到快到会客堂,才多了些人声。
晏秋其实并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因此一进来便让司机带他去找黎郅,想着尽快把礼物交给他,就算自己完成了任务。
然而还没走多远,就听身后一道诧异的声音传来,“小秋?”
晏秋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然后就看到了不远处正望着自己的傅沉泽和傅建庭。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寿宴
黎家老爷子的寿宴办得隆重, 但请的人其实并不多,邀请函都有定额。
因此如果不是被邀请,根本没有进来的资格。
而傅老爷子又不肯帮忙, 因此傅建庭托了许多关系, 才勉强跟着以前合作过的生意伙伴蹭了进来。
因此傅建庭对于晏秋能出现在这里表现得十分疑惑。
当然更惊讶的还要数一旁的傅沉泽。
“你怎么会在这儿?”傅沉泽先一步走过来问道。
“和你有关系吗?”晏秋不冷不热地回道。
傅沉泽本来也没指望晏秋会好好回答他的问题,于是目光落在了他旁边的司机身上。
看着站在晏秋旁边的司机,傅沉泽莫名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熟悉。
司机看着傅沉泽不甚友好的模样, 立刻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然后向前一步,挡在晏秋身前, 不卑不亢地任由他盯着。
傅沉泽看了司机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熟悉?这不就是那天他在公司门口看见的那辆黑色宾利上的司机。
当时晏秋正准备上车时, 他还特意下车给晏秋开过车门。
再联想到晏秋今日突然出现在黎老爷子的寿宴上, 傅沉泽瞬间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黎家那位会亲自插手雪场的那个案子, 让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怪不得晏秋敢毫无顾忌地和他们全家作对, 一天到晚这么硬气;怪不得他能这么轻松地出席黎老爷子的寿宴。
原来是搭上了黎家的那位先生。
“小秋。”傅建庭也是一脸疑惑地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晏秋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听傅沉泽突然轻嗤一声,笑道:“怎么会在这儿?当然是因为有靠山了。”
“沉泽,你这是什么意思?”傅沉泽这话说得太阴阳怪气,听得傅建庭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我什么意思?”傅沉泽阴郁地扫了晏秋晏秋一眼,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之前那张照片。
然后将手机递到了傅建庭面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车里坐得是黎先生吧。”
傅建庭垂眸看向手机上的照片,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他们公司的路边, 司机恭敬地为晏秋打开车门, 让他上去, 确实不难看出晏秋和车主人关系匪浅。
再加上傅沉泽的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建庭也说不出此时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将傅沉泽的手机按灭,眸色微深,抬头看向晏秋。
“你和黎先生是什么关系?”
“爸,这还用问吗?”傅沉泽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
“如果他和黎先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黎先生怎么会亲自插手霜迟的案子,还亲自去公司接晏秋。”
说到这儿,傅沉泽讥讽地笑了一下,“早知道我这个弟弟这么大本事,您应该来找他的,让他找黎先生要一张邀请函不是很容易的事,还劳烦你绕这么大的圈子。”
傅沉泽的话已经说到了这儿了,傅沉泽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但晏秋始终没有说话,因此他还是想听听晏秋的解释。
“小秋,你和黎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晏秋平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着两个跳梁小丑。
他和黎先生的关系确实不好概括,但这些也没必要跟傅家的人说。
前二十年都没管过他,现在再以亲人的名义来管教就太可笑了。
傅建庭见他不说话,便当他是默认了,一时间心情复杂。
他们几个人对峙的姿态太过明显,因此周围也慢慢有目光看了过来。
傅建庭也知道现在不是盘问晏秋最好的时候,但傅沉泽和傅霜迟已经出现过问题,若是晏秋也这样,他真的有些要怀疑他们家的基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因此还是继续逼问道:“你不说话也没用,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你和黎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到底是谁邀请的你?”
“我邀请的。”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傅建庭和傅沉泽闻言同时转过身来,然后就见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男人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穿着一件低调的黑色唐装,缓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傅建庭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来人的身份,连忙说道:“黎先生,我是……”
黎郅并没有理会他的自我介绍,直接越过他走到晏秋身旁站定,先是看了一眼晏秋,见他没什么事,这才扭过头,把目光转向他们。
“晏秋是我邀请的客人,两位有何指教?”
黎郅不紧不慢地说道。
鼻梁上的无边眼镜遮住了他眸中大部分的神色,但傅建庭还是敏锐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悦。
“没有。”傅建庭立刻说道,“黎先生,只是……”
黎郅看着他,突然抬起手来,用指骨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反问道:“你们是?我记得我的邀请函上似乎没有你们的名字。”
傅沉泽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毕竟他们确实不是通过邀请函进来的。
傅建庭倒是面色如常,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是,我们是随封先生一起来的,是这样的,我们曾租住过黎家雪场的别墅,是我教子无方,让犬子惹出那么大乱子,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今天听闻是黎老先生的八十大寿,所以特意备了一份薄礼,既是贺礼也是歉意。”
傅建庭说着,从傅沉泽手中接过备好的寿礼想要递过去。
然而黎郅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抬起手来,挡在面前,做了个“不必”的手势。
然后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件事已经了结,不必再提,既然不是我邀请的客人,还请离开。”
说完,对着一旁的司机说道:“陈业,送客。”
“是,先生。”
傅建庭没想到黎郅如此不近人情,更何况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镜看着,其中也有些曾合作过,若是就这么被赶出去,不止他们父子俩的面子,傅氏集团今后都在业内抬不起头。
因此傅建庭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刚上前一步就被司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