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偏执邪祟盯上了(7)
这个“弟弟”大概就说的是慈生,慈生本人则忍不住皱眉。
陆妍妍在慈生身边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是不明白一个好好的生日宴,说了两句话之后怎么就变了,变得这么狗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戳了戳慈生的衣角:“……慈生,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慈生动作微滞,摇了摇头。
但是他其实靠剧情知道一点点。
从诅咒——或者说有心人的挑拨生效之后,言父就和言棋之间存在着很大的矛盾,他一直都想要言棋把手中的产业放下来给自己,但是言棋本人是不愿意的。
越来越多的矛盾激发出来,再加上原身炮灰的诅咒和火上浇油……最后就导致了言棋的“万人嫌”、离家出走。
不过按道理说,就算再怎么吵,也不该在这个生日会上闹得这么难堪,但是言父似乎心神都被控制了,就这么无厘头的爆发了出来,让周遭的人都看了笑话。
那个站在两人旁边的赵伯伯终于动了,脸上带着笑,有些精力不济道:“哎哟言哥,还有小棋,咱们有什么话好说,父子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吗。”
“这样,我把你爸带下去,小棋你来嘱咐大家多吃一点,”赵伯伯脸上笑眯眯的,像是个没安好心的笑面虎,“好,那我们两个先走了,大家今天吃的愉快,玩得愉快……”
被他搭着肩膀拉走的言父明显还没有恢复过来,眼球爆突,额头上的青筋涌现:“……我今天非得跟你这个小崽子说清楚不可,我告诉你,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我还有儿子……!”
言棋面色冷冷,目光扫过了言父,又滑下去,看到了在众人身后,看上去温文尔雅却也漂亮和煦的慈生。
他没了心情,冷冷道:“我走了,我也不稀罕。”
话筒被丢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噪音声响,周围有跟他玩得好的连忙跑过去拽他,原本布置得很好的现场顿时变得像是个笑话一样,闹得人仰马翻。
陆妍妍吃惊地站在一边,看这个不欢而散的场面忍不住蹙眉,最后也知道扭头,看着垂眸的慈生。
慈生在思考接下来的剧情问题。
他实在是不太想继续成为压死主角的一根稻草,反正自己的诅咒已经成功,而且现在看起来是言父非常想要接他回去、把言家主要捧的人换成他,但是说实话,他是不乐意的。
反正最后诅咒暴露是会被主角报复的,到时候再说。
他现在最想考虑、也最想解决的事情,反而是陆妍妍跟他讲的,可以去寺庙去去晦气。
黑雾沉默地在慈生身后伫立着,因为他才有情绪和感觉的邪灵心中泛起了滔天的怒火、郁闷,和不解。
祂听到慈生道:“你可以把寺庙的电话给我吗?”
第6章 豪门灵异(6)
离宴会结束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慈生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是依旧漂亮的不似活人;他的缓冲期过去,彻底听不见别人说话了,他的世界里安静万分,所以身体上冰凉的触感就分外令人颤栗。
几股越发凝实的黑气宛如根根藤蔓,在薄薄的毛毯和青年的衬衫中游走,玩笑——或者说挑弄一样,心情很差。
这个不知名的东西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慈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这东西在“闹脾气”的错觉。
但是他蹙眉,只把自己当成是臆想多了,继续跟“祂”斗智斗勇。
期间,慈生问过祂很多次有无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又或者是选择敲过系统,都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应,最后,慈生只能选择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实在是不想夜半三更的时候被冰凉黏腻的触感闹醒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祂还没有能够真正对慈生动手的能力。
而祂越恐吓,慈生就越想要逃,最后,明明该在三天后出发的寺庙之旅,硬生生被他提前到了今天。
又是被熟悉的气息闹醒,他小声地“唔”了一声。
慈生摘下了塞在耳朵里已经失去效用的助听器,顿了顿,终于选择打开了房门,提着自己装着一些简简单单洗漱用品的书包出去了。
要说那天的宴会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恐怕就是众人对于他的态度了。
他回学校考试的时候,就看到了周遭一群人都用又好奇又复杂的眼神盯着他,他本人倒是泰然自若,别的人忍不了,半晌,为首的一个人颤颤巍巍跑过来对他道:
“对不起……言慈生,原来是我太过分了,你能够原谅我们吗?”
又有几个人跟在身后,脸上都是因为羞愧所以涨红的颜色;慈生听不清楚,只能够从唇语上略判一二,最后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些人如释重负,没办法,之前因为那些传闻下意识地就开始讨厌慈生这样一个“邋遢”“可怜”的家伙,但是没想到他实际上有那么耀眼……那样的温柔和煦,实在是想要让人趴俯在他面前对他道歉。
而且,他们这些天总觉得心神不宁,走路走的好好地都能够平地摔,就好像是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恐吓他们,让他们因为自己的霉运崩溃,只有在如今碰到慈生、在他面前道歉之后,那种痛苦的感觉才有所消散。
更何况言棋最近跟言家闹翻的传闻都大肆宣扬了出来,这时候不抱慈生大腿,什么时候抱?
他们的想法,慈生猜到一二,但是也懒得跟他们掰扯,只是提着自己的资料走了,看着那个当他面骂他是小三儿子的老师神色复杂。
最后,那个老师也怂了,小心翼翼地跟慈生说“抱歉”。
慈生那时候不置可否,只是拿着自己的书慢慢走出了门。
……
想到这里,慈生刚好走到了言宅的客厅。
雕梁画栋的巨大豪宅,慈生只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看着管家给他端来了一杯泛着热气的茶,恭恭敬敬对他道:“小少爷,老爷现在还没有回来,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等老爷回来再说。”
慈生揉了揉眉心,从管家的唇形判断了一下他的话,旋即有些生涩地开口:“我办了休学。我要去外面打工散心了,没什么事情。”
慈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简单道:“听不见。”
管家顿了顿,旋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纸笔唰唰下笔,将那张纸条放在了慈生的面前:
“小少爷,大少和老爷这些天在吵架;如今老爷外出解决这些天的灵异异动,大少在公司掌握产业,但是……据我所知,老爷这趟出门的目的是为了打压大少。”
“您如果愿意留在家中的话,您可以跟大少一起处理家族中的事业,这是老爷吩咐我告诉您的……”
连管家都不站在言棋那边,把这个消息随意地告诉一个私生子。
慈生轻轻“啧”了一声,言棋这个主角受正式开始进入了万人嫌模式吗?
“我只是个学生,而且我聋了。”慈生垂眸,因为听不见故而声音有些弱,“我要走了。”
说罢,慈生不打算继续跟管家交流下去。
毕竟他本身不是想要以诅咒“出人头地”的人。
不想虚与委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管家在他身后“哎”了半天也没把人给喊住,只能叹了口气,目送着慈生离开。
*
前往嵺山的山路上有些许的颠簸,从火车上下来又转了大巴,才堪堪往寺庙的脚底下走。
慈生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刚刚从言家出来之后就径直去了火车站,人生地不熟紧绷着神经坐了一下午,现在在大巴车上精疲力竭。
他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纤长的睫毛被一点泪花沾湿,配上他苍白的小脸,看上去简直就是被欺负狠了一样可怜兮兮的。
他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定了一个十分钟之后的振动闹钟。
简直是被逼疯了,说胡话。慈生小心翼翼求饶一样对着空气中不知道在哪里的“祂”轻声道:“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会?别吵我了……”